第22章 沒關係，你還有我
孟芊苡承認，她狠狠心動了。
賀墨辰看上去十項全能，沒成想，卻是個音癡。孟芊苡先唱了兩首，催促賀墨辰，賀墨辰死活不願意，等拿起話筒，沙啞的聲音完全偏離音調，孟芊苡差點兒笑出眼淚。
“被你發現了軟肋，我要殺人滅口！”賀墨辰丟了話筒，來撓孟芊苡的癢癢。
孟芊苡邊哭邊笑，蜷縮在沙發上。待賀墨辰停頓，兩個人看著彼此，氣氛仿佛凝固。鬼使神差的，賀墨辰的頭逐步向孟芊苡靠近，孟芊苡明顯感受到賀墨辰的呼吸。
“叮鈴鈴——”手機鈴聲不合時宜地響起來，嚇得兩個人俱是一驚。
賀墨辰看到屏幕上閃動的“南佳”兩個字，第一反應是盤算了一下南佳的年終獎。
“喂？”
南佳聽出自家Boss語氣不善，以為告白失敗，陪著小心：“老大，發帖人是薑涵，孟芷薇似乎幫了她，開具了抑鬱證明，現在人先保釋出來了。”
“這種小事，還需要請示我？抑鬱證明哪家醫院開的，你跑一趟就是。”
“問題來了，孟家大公子孟謹修回來了，那抑鬱證明似乎是他開的。”
賀墨辰瞄向孟芊苡，遲疑片刻開口：“你確定是孟謹修？”
孟芊苡聽聞這個名字，心下一痛。孟謹修自小愛醫學，孟章毅卻不同意，一怒之下，孟謹修便和孟家斷絕了關係，遠赴重洋學醫去了。自孟芊苡17歲後，再沒見過這位親哥哥了。孟謹修就像是孟家的禁忌，無人再提。
“行，等我回去再說吧。”賀墨辰掛了電話。
孟芊苡看賀墨辰：“孟謹修回來了？”
“是的，你的好哥哥，作為留樣高材生，去了第一醫院的精神科。”
孟芊苡皺眉，她甚至不知道還該不該叫孟謹修哥哥。
賀墨辰握住孟芊苡的手：“你別想太多，南佳已經去找他了。再者，即便薑涵是抑鬱症，能逃過法律的製裁，我也不會放過她。”
孟芊苡暗暗歎氣，孟謹修幫助了孟芷薇，看來，孟家所有人都倒戈了。也是，她和孟家沒有半點血緣關係，孟芷薇才是孟謹修的親妹妹。
看出孟芊苡的心思，賀墨辰安慰：“你還有潘亞楠，還有我。別怕，如果一個人能做到被全世界喜歡，才是真的不現實。”
“賀墨辰，謝謝你。”孟芊苡的眼睛亮晶晶的，照亮了賀墨辰的心。
若非孟芊苡尚未給出答案，賀墨辰真想好好擁抱孟芊苡。賀墨辰一直在克製自己，以免再次傷害孟芊苡。
晚上，二人一起品嚐了精致的日料，相約來到露天溫泉。孟芊苡裹著浴袍出現時，賀墨辰已經坐在池子裏，露出結實的上身。看著孟芊苡露在外麵的小腿和凸出的鎖骨，賀墨辰心下一熱。
這女人，還真是時不時就流露出致命的性感，叫人移不開眼睛。
孟芊苡刻意在賀墨辰的對角線位置下了池子，保持一定距離。孟芊苡沒帶泳衣，度假山莊的泳衣款式有限，孟芊苡挑來挑去，選了件露背吊帶的連體黑色泳衣，襯得皮膚雪白。
“抬頭。”
孟芊苡聽聞賀墨辰的話，乖巧仰頭，就見今晚的月色和星空格外美麗。這裏的空氣極佳，目力範圍的天空格外湛藍，月亮和星星也就耀眼得仿佛近在咫尺。
“美嗎？”賀墨辰笑了，“其實，我就是看到溫泉的星空宣傳畫冊，才確定選擇這裏的。沒想到，我們默契這麽強，你一來也想泡溫泉。”
孟芊苡感慨：“江城的市中心，可沒有這麽美的夜空。”
“國外呢？”賀墨辰有意無意提及。
孟芊苡頓了一下，反應過來：“我這五年，發生了太多事。開心的、悲傷的、痛苦的……至少眼下，我不想再回憶，對不起。”
“沒事，來日方長。”賀墨辰直勾勾看著孟芊苡。
孟芊苡被瞧得不好意思，沒泡多久，先回了房間。
挑選了裏麵一間臥室，孟芊苡先洗了澡，考慮了一下，沒反鎖房門，直接睡下。沒過多久，外麵傳來腳步聲，孟芊苡知道是賀墨辰回來了。腳步聲由遠及近，似乎停在臥室門口猶豫了一下，過了兩分鍾徑直離開。
孟芊苡的心跟著上下顛簸了一陣，很快倦意襲來，沉沉睡去。
是夜，“哐當”一聲，孟芊苡被玻璃砸碎的聲音驚醒。尚未反應過來，一把刀橫在她脖子上，冰冷的金屬感令孟芊苡頭皮發麻，一隻粗糙的手過來拉扯她的衣服。
“不要！”
“救命……”孟芊苡尖叫起來。
“芊苡，芊苡，孟芊苡！”賀墨辰著急地呼叫噩夢中的孟芊苡。
孟芊苡驚醒，眼角的淚痕未幹。待看清來人，意識到剛才在做夢，嚇得一把抱住賀墨辰，嗷嗷大哭起來。
“沒事了，沒關係，你還有我，一切都過去了。”賀墨辰抱著孟芊苡瘦弱的身體，心狠狠地疼起來。他完全不敢想象孟芊苡這幾年經曆過什麽，讓一個原本柔弱的女子變得堅不可摧，隻有夜深人靜才暴露出被傷害的一麵。
孟芊苡不知道哭了多久，放開賀墨辰，後者的睡衣濕漉漉一大片。
“對不起……明天我幫你洗。”
“不礙事，我自己換一身好了。”賀墨辰溫柔撫摸孟芊苡的臉，“傻瓜，害怕的話，就告訴我啊。”
賀墨辰很快去隔壁取了被子，鋪在孟芊苡臥室的沙發上：“安心睡吧，我在旁邊陪著你。”
孟芊苡看著賀墨辰，沒由來的安心，接下來，一夜到天明。賀墨辰就沒那麽好受了，那麽大的個頭，蜷縮到沙發上，又因為記掛孟芊苡，夜裏醒來好幾次。等到天明，早已腰酸背痛到不行。
孟芊苡十分不好意思：“你去**躺一會兒吧，我去做早飯。”
這一次賀墨辰沒再逞強，放棄了早起看日出和登山，在孟芊苡睡過的地方躺下。枕頭和被子似乎還殘留著孟芊苡的氣味，賀墨辰聞著格外舒坦。短短兩天的相處，讓賀墨辰恍惚間以為他們從未分開，仍是結婚多年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