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原來真的是你
賀墨辰率先打破沉默：“原來幾個月前在大街上看到的人，真的是你。孩子都這麽大了，恭喜。”
夏芊苡內心著急，沒空和賀墨辰嘮嗑：“對不起，借過一下。”
霍良奚沉默著路過賀墨辰，就像從前賀墨辰對待他一樣，還真是萬事好輪回，霍良奚忍不住內心感慨。夏芊苡安置好夏未央，霍良奚當即出去買吃的。夏芊苡今天進食量太少，他實在放心不下。
路過藥房，昔日的情敵再次相遇，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
“這世界還真是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霍良奚瞄了一眼賀墨辰的化驗單，“不舒服？”
“嗯，有點兒，怕耽誤睡眠，還是來看一下的好。”
“一個人來醫院……”霍良奚改不了毒舌的毛病，可如今夏芊苡在他身邊，他一時有些不忍心，話說一半便止住了。
賀墨辰聽出來，也不惱：“嗯，的確是一個人住，習慣了。”
霍良奚忽然很同情和敬佩眼前的男人，沒有夏芊苡，賀墨辰居然至今未娶，保持單身。
賀墨辰甚至主動關心起夏芊苡：“她的孩子看上去不太好。”
“嗯，水痘，來的比較急，她最近公司也比較忙，算得上是湊一塊兒了。”霍良奚一時語塞，“我出去買點東西，你照顧好自己。”
賀墨辰目送霍良奚匆忙離去，鬼使神差地往一旁的診療室走去。病房的房門中間是玻璃質地，剛好能看到裏麵的一切。夏芊苡正溫柔地給孩子換退熱貼，側臉看上去有些憔悴，一向注重穿著的人此刻襯衫也起了不少褶子。
賀墨辰上一次見到夏芊苡這樣溫柔的目光，還是在帝都的時候，好懷念。原本他以為這樣的眼神隻屬於他，沒成想見過後再也沒見到。今天再見，她的兩個孩子都大了。
夏芊苡起身倒熱水，起身的一瞬便看到了賀墨辰。賀墨辰見躲閃不及，索性不躲了，推開門進去。
“好久不見。”
“嗯，你瘦了。”夏芊苡看著賀墨辰胡子拉碴、不修邊幅的樣子，若非賀墨辰的模樣已經刻入她的腦子，當真是認不出來。
賀墨辰看了眼夏未央：“你稍等，我家就在附近，有Hugo的藥，去拿點給你。”
“真的嗎？”夏芊苡如抓住救命稻草般，露出期待的眼神。
賀墨辰無力一笑，看來，孩子對她而言很重要。幸好，他早年研製嬰幼兒的藥物，如今研究精神病患者的藥物，都能派上用場。賀墨辰對自己的腸胃炎都沒這麽上心，吃了點藥，緩解一下就回家了。
夏芊苡看著夏未央的睡顏，冷靜下來，越想越不對勁，以往腦子裏一些想不明白的地方豁然開朗。賀墨辰怎麽會有這麽多Hugo的藥，之前趕在Hugo剛研製新藥，這次又“湊巧”家裏有。而且，Hugo最近就在G國研製精神類藥物，賀墨辰也剛好在。一個答案在腦子裏呼之欲出，但夏芊苡打算裝死。
欠賀墨辰的本就還不清了，夏芊苡不想再有瓜葛。霍良奚拿著打包好的稀粥回來，就見夏芊苡在發呆。
“芊苡，吃點東西吧，算是為了孩子，別到時候孩子好了，你倒下了，還要兩隻小團子照顧你。”
夏芊苡聽了霍良奚的話，想想很有道理，一口氣喝下了稀粥。賀墨辰剛巧回來，看到兩個人親密的樣子，什麽也沒說，遞給夏芊苡一盒藥。
“特效藥，對水痘很有用，快給孩子吃。”
夏芊苡對賀墨辰沒有任何懷疑，直接喂夏未央吃下。夏未央的小眉頭逐漸鬆開，夏芊苡差點兒哭出來。
“賀墨辰，謝謝你，這藥多少錢？”
賀墨辰見夏芊苡客套至此，心下微微不快：“不必了，好歹我……”
賀墨辰本想說些親近的話，比如，好歹咱曾經是夫妻，但感覺怪怪的，終究沒開口。尷尬的氣氛再次在病房蔓延開來，霍良奚見狀，提出送賀墨辰這個病號回家。
“不用，我的病不嚴重，剛吃了藥，已經沒事了。”賀墨辰婉言拒絕，“你還是照顧夏芊苡和孩子吧，大晚上的，母女兩在醫院未必安全。”
“其實……”霍良奚想說這是你孩子，被夏芊苡用眼神製止了。霍良奚拍了拍賀墨辰的後背，還是拉扯著一起出了病房門。
賀墨辰想問孩子的事，他記得去帝都找夏芊苡的時候，夏芊苡肚子就大了。
“那個，孩子不是你的吧？”
霍良奚沒想到賀墨辰會這麽問，頗有些尷尬：“嗯，如你所見。”
“難為你了，沒想到馮家會允許她單獨帶著孩子到G國來。”
夏芊苡的事，霍良奚是打聽過的。夏家、馮家的婚約雖解除了，卻未對外宣布。可一晃三年過去，兩家遲遲未舉辦婚禮，明眼人都知道怎麽回事。原本兩家是世交，也因為這件事，產生了隔閡，夏芊苡來G國，也是希望馮家對她眼不見、心不煩，給馮泰寧和夏予書更多時間緩和兩家的關係。
霍良奚很想告訴賀墨辰，孩子是你的，可他不敢說，也沒資格說。賀墨辰也知道馮家的事，隻當夏芊苡當年意外懷孕，又不愛馮泰寧便跑了，沒想到來到了霍良奚的身邊，更沒想到夏芊苡還是生下了孩子。
“你們倆……結婚了嗎？”賀墨辰走到公寓樓下，艱難開口。
霍良奚一愣，意識到賀墨辰徹底誤會了，正想著該怎麽回答，賀墨辰搖了搖頭，轉身上樓，身影很快消失在視線中。霍良奚抬頭看了看陳舊的老式公寓，不敢想象天之驕子賀墨辰居然過著這樣的日子。
霍良奚回醫院的路上，撥打了一通電話：“喂，幫我查一個人，包括什麽時候入境，每日行蹤，越詳細越好……”
霍良奚知道，夏芊苡從未忘記過賀墨辰，賀墨辰亦然。這兩個人，到底何以折磨彼此？
等霍良奚回到醫院，夏未央已經退燒了。夏芊苡看上去心情不錯，緊繃的弦放下來，人有些疲憊，靠著沙發就打起了瞌睡。
霍良奚笑了笑：“睡吧，我來看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