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永遠是我親閨女
賀墨辰提前預定了一家私人會所，環境相對安靜，並到歐亞門口接孟芊苡。孟芊苡臨時去隔壁商場買了身衣服，換了昨天的，化了淡妝，顯示出對袁雅瑩的尊敬。
上了車，賀墨辰上下打量孟芊苡，麵露讚許。
“不得不說，你的衣品很好。”
孟芊苡心想，也不知道當初誰不喜歡她穿招搖的顏色。孟芊苡懶得搭理賀墨辰，一路無話。
袁雅瑩來得早，已端坐在包間裏。看到二人進來，簡單寒暄著坐下，絲毫沒有身為長輩的架子。
“媽，你還是那麽漂亮。”孟芊苡帶了一套化妝品遞給袁雅瑩，想著賀墨辰說的話，稱呼沒變。
袁雅瑩倒直言不諱：“行了，我都知道了，你們倆就別在我跟前演戲了。”
“是賀家對不起你，我沒理由收你的禮物，這一次回來，我給你設計了一套珠寶。”袁雅瑩說著，遞過去一個精致的大盒子，“你放心，在我心裏，你永遠是親閨女。”
孟芊苡險些哭出來，五年前至今，她遭受了賀家和孟家太多的失望，逐漸演變成絕望。當袁雅瑩的善意毫無保留地湧現，她感受到了久違的親情。
“好孩子，你受委屈了。”袁雅瑩說這番話的時候，一直斜眸賀墨辰。
賀墨辰亦能猜出孟芊苡這五年的不易，當初他給了孟芊苡一大筆錢，都被原封不動退了回來。他不知道一個女人，無依無靠的，如何走到今天。
“媽~”孟芊苡這次是發自肺腑地輕喚。
袁雅瑩點了很多菜，不斷給孟芊苡夾：“你太瘦了，多吃點兒。”
賀墨辰在一旁被無視，這種感覺很奇妙，好像孟芊苡才是袁雅瑩親生的。
“媽，我也瘦了。”賀墨辰忍不住撒嬌。
孟芊苡詫異，原來賀墨辰還有這一麵，她從未見過。
袁雅瑩沒好氣：“你自己沒長手啊？不會夾菜？”
賀墨辰接下來陷入沉默，安靜吃飯。孟芊苡對待袁雅瑩的心情，則由崇拜轉變為喜愛。
“對了，我在江城開了家店，你們要去參觀一下嗎？”吃完飯，袁雅瑩主動邀請。
賀墨辰震驚：“媽，你隱藏得這麽深？這是打算長期在國內發展？”
“怎麽，隻準賀氏在江城開公司，我袁雅瑩不能開家喜歡的店？”
賀墨辰隻覺委屈，袁雅瑩六七年沒回來，一回家就看他各種不爽。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仇人，不是母子呢。
“我想去看看。”孟芊苡乖巧點頭。
賀墨辰給兩位女士充當司機，袁雅瑩很會選地方，珠寶設計室位於賀氏商業圈的一二層，正是貴婦名媛們常路過的地段。
“你在賀氏開店，居然沒經過我們？”賀墨辰納悶。
袁雅瑩一臉傲嬌：“別忘了，我才是賀氏最大的股東，賀氏本姓袁。”
賀墨辰豎起大拇指：“可不是，我和老爸這些年都是在替你打工呢。”
“你知道就好，比你混賬爹有數。”
袁雅瑩打開電閘的一瞬，整個珠寶店金光燁燁。櫥窗裏陳列著成套的首飾，都是獨一無二的精致款。雅座的真皮沙發和水果茶點看著就很高端，與首飾相匹配的禮服逐一懸掛在架子上。
袁雅瑩挑了一件白色絲絨長裙遞給孟芊苡：“你快換上禮服，試試看我送你的紅寶石，我想看。”
孟芊苡乖巧接過，等換完出來，賀墨辰眼前一亮。白絲絨襯得孟芊苡的皮膚牛奶般白皙，紅寶石項鏈剛好懸在胸前位置，使得好身材若隱若現，和同色耳釘、手鐲一並閃爍著耀眼光芒。
“Perfect！”袁雅瑩笑容明媚，“這一身都送你了，剛好我明晚有個圈內小聚會，帶上你。到時候我就說你是我幹女兒，保管現場貴婦們搶著要你當兒媳婦。”
“她明晚有事。”賀墨辰一臉不快，“媽，你兒子也單身呢，你怎麽不多費心？”
“我兒子自己做錯了事，至今不知悔改，單著活該！”
孟芊苡隻覺詫異，賀墨辰是單身？她以為，賀墨辰身邊至少該有個白錦嫿的，否則，當初為什麽讓她離婚騰位置？
“好啊，媽，明晚我陪你去。”孟芊苡對賀墨辰近期的表現亦十分無語，賀墨辰已不止一次替她決定行程了，她不願意。
袁雅瑩笑了：“那就這麽說定了，來，咱們加個微信，回頭你把公司地址發我，我派司機去接你。”
“多謝媽。”
袁雅瑩看向即將爆發的賀墨辰：“走吧，司機，先送芊苡，再送我回去。”
等孟芊苡到了小區門口，車上隻剩下賀墨辰和袁雅瑩。
“媽，你今天怎麽回事？”
“你還好意思問我？家裏出這麽大事，都沒人知會我一聲。”袁雅瑩說著，歎了口氣，“哎，孟芊苡當初可是我一眼認定的兒媳婦，隻可惜，如今她看你的眼神，再沒了往昔的情愫。”
“而你，你真的不心動嗎？賀家對不起芊苡，我明日可就要帶著她去見人了。”
賀墨辰承認心裏不痛快，但也不好阻礙孟芊苡：“我沒有資格。”
“兒子，知子莫若母，我會把請柬給你發去的。至於今後你如何選擇，我不幹涉，隻一點，不許再傷害我幹閨女了，我不願再看到她受傷的眼神。”袁雅瑩說完，再不多言。
袁雅瑩自己買下了市區的高檔公寓，絲毫沒有回賀家大宅的意向。賀墨辰也不多問，父母的婚姻，不是他這個當兒子的能管的。
賀墨辰想了想，回到昨天的別墅。屋內似乎還殘留著孟芊苡的氣息，她睡過的床分明被阿姨收拾得幹幹淨淨，賀墨辰卻能聯想到她的睡顏。
內心一陣煩悶，賀墨辰點燃一根煙，走到露天陽台。袁雅瑩的話反複在賀墨辰耳邊響起，他對孟芊苡到底是什麽感情呢？曾經，他覺得那個女人毫不起眼，隻是個家庭主婦。如今，那個女人回來了，變美了，能幹了，處事再沒有那種唯唯諾諾感了，甚至一出場便能成為焦點。
賀墨辰自嘲一笑，要說變了一個人，也完全符合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