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阿路是誰?
沈自舟吃過早飯離開了,
宋逾白想把粥端上去給江胭,推開門卻見她又沉沉睡去。
書房內煙霧繚繞,煙灰缸內已經堆了幾根煙頭,宋逾白回想著沈自舟的話,
心結......恐懼……
宋逾白此刻才發覺自己其實不太了解江胭,對於她的過去,他一無所知,
隻聽她說過因為發生了色情視頻的事導致退學,視頻的事他也調查過,卻一無所獲,江胭自己閉口不提,他便懶得上心,本就不是心上之人,何必勞神費力。
隻是今天江胭的反應著實讓他費解,
她真的這麽抗拒生孩子這件事?還是說,其實她是抗拒,給他生孩子。
宋逾白心底蘊起點點薄怒,他指尖碾著煙灰,有點煩躁,腦海中一直閃過剛剛江胭昏睡中叫著別人的樣子,
宋逾白從不知在一個睡著的人臉上竟能看出濃濃的哀傷,他不知道他夢到了什麽,隻是看起來很傷心,很可憐。
他自詡是一個心很硬的人,看她眼尾掉落的淚水洇濕了枕頭,心底湧起了複雜的情緒。
叫出口的名字又是誰?
阿路.....,難道江胭還有其他家人?或者說,是她以前的戀人?
他拿起電話撥通一個號碼,
“林陽,幫我查點東西。”
再次醒來,床邊站著宋逾白,男人的目光帶著點審視與探究,
“醒了?”
略帶涼意的手掌覆上女人的額頭,已經退燒了,宋逾白端起床邊的粥,
“要喝點嗎,”
“好,”
江胭起身想要接過碗,卻被男人躲開,他抓起勺子,
“張嘴,”
一瞬間的呆愣過後,江胭乖乖張開了嘴,
男人坐的離她極近,麵對麵的喂粥讓氣氛登時變的曖昧,江胭覺得臉熱,往後靠了靠,
宋逾白一把扯過她貼上了自己的唇,剛剛喝了半碗粥的江胭,唇瓣晶亮瑩潤,看的他胸腔內一股燥意,嘴唇覆上的那一刻,他覺得自己好似得了什麽絕症,需要時刻跟江胭親密接觸才能治好他的病……
女人飽滿的唇被他叼著,宋逾白內心發出一聲喟歎,許是生了病的緣故,此刻的江胭乖順溫軟,任他胡作非為……
一吻完畢,兩人都氣喘籲籲,宋逾白捏著江胭的下巴輕緩吐息,
江胭雙眼迷離,嫣紅的唇無意識的微張,透出點紅紅的舌尖,**至極又天真爛漫,看的宋逾白起了邪火......
“我的提議,考慮好了嗎?”宋逾白邊說邊拿拇指按壓著女人的唇,
江胭被男人吻的氣息不穩,被男人的話拉回了思緒,
半晌,宋逾白以為她要拒絕了,
“好,我答應你...生個孩子......”
意料之外的答案,宋逾白心底的煩悶卻被消減大半,他不甚明白這抹喜悅代表什麽,隻覺得此刻的心情舒緩很多,放下粥碗他起身狀似無意的隨口一問,
“你以前,有過男朋友嗎?”
江胭聞言一怔,她深呼吸,睫毛抖的厲害,強自鎮定,扯唇笑了笑,
“有過,”
宋逾白不覺意外,那一夜他就發現了她不是第一次,隻是說不上哪裏不舒服,他刻意忽略了那點不適,把它歸咎為自己有潔癖這一點上,
“你們在一起多久,因為什麽而分開?”
江胭的眸子很清澈,看人的時候有種無辜感,
“你確定要知道嗎?”
宋逾白頓了下,
“不用,隻是隨口問問,”
他並不在意這些,他不愛江胭,她的過去有過幾個男人,愛的多撕心裂肺,他都無所謂,隻是簽訂契約的那一刻,她必須要保持絕對幹淨,他是個有潔癖的人,如果髒了,他會毫不猶豫的丟掉。
沉默半晌,他走到江胭麵前站定,撩開發絲撫上前幾日她被砸傷的額角,紗布已經拆了,但傷口的縫線還在,有點難看,像是她完美麵容上的一點瑕疵,他彎腰對著傷口輕吻,起身時江胭耳邊響起男人的低語,
“抱歉。”
終於到了拆線的日子,江胭本想一個人去醫院,
宋逾白卻執意要陪她一起,
診室裏醫生交待著疤痕恢複等忌口事項,
宋逾白的電話卻在這時響起,男人轉身去外麵走廊接電話,
不多時回來告訴江胭先等等他再走,他去樓上看個長輩。
兩個小時,宋逾白還沒回來,江胭鬼使神差的想要上樓去碰碰運氣看他到底見的是哪位長輩,
到了樓上剛出電梯,就看到讓她極為不舒服的一幕,席媛正靠在宋逾白肩頭低聲哭泣,
我見猶憐的一張臉掛著淚珠,依賴的埋在男人懷中尋求庇護的樣子讓江胭作嘔......
宋逾白大掌拍著女人的後背,似是在安慰,江胭轉身躲在樓梯口,
“別擔心,席叔不會有事的,現在隻是早期剛查出來,”
“逾白,我真的好怕,媽媽已經去世了,我就隻剩爸爸和你了!”
席媛的哭腔帶著點易碎感,
男人默了默沒說話,
女人低柔的嗓音又響起,
“逾白,你會永遠陪著我的,對嗎?”
江胭在角落攥緊了掌心,良久,她聽到一聲低沉的,“嗯,”
“像小時候那樣,對嗎?”
看著女人熱切的期盼目光,宋逾白恍惚又想起母親去世後身邊隻有席媛陪伴的日子,
他緩緩點了點頭把女人攬在肩頭安撫,
江胭鬆開被掐紅的掌心,轉身下樓,麵上很平靜,隻有她自己知道心早已漏了一個大口子,在往外滲血,讓她麻木,痛苦,又疲倦。
宋逾白下樓,江胭不在病房,問了護士才知道她早已離開,
聰明如宋逾白,說了等他一起走,江胭不是不守信的人,除非......
他不確定江胭看到或聽到了什麽。
開車到出租屋,他在樓下看到江胭房間的燈亮著,
掐了煙,上樓。
開門時,江胭剛洗完澡,一張素淨的小臉蒼白如許,卻難掩姿色,
見是宋逾白,她沒說話,避開身子讓男人進門,
宋逾白打量著屋內的陳設,很溫馨,是小女生的軟裝風格,這倒和江胭外表不太一樣,
江胭給他的感覺總是獨立堅強的,很少哭,也不爭不吵,
“席媛父親生病住院,我過去看了看,”
江胭神色淡淡,
“嗯,你不用和我解釋,”
男人擰眉,
“你生氣了?”
“沒有,”
“那為什麽不等我?”
江胭一滯,清淺的眉眼藏著點寒冰,
“宋逾白,席媛父親的病,也是心衰吧,”
宋逾白墨黑的深瞳注視著她,輕輕的嗯了聲,
這一刻把所有串聯在一起,他明白了那天為何江胭會主動跑到香蘭別院等他,江胭向來很少主動找他,更遑論踏入香蘭別院,宋逾白一直都是知道的。
“席媛找過你,”
肯定句,不是疑問句,江胭點頭,
“你不必擔心,我答應你的事,不會食言,”
江胭臉上沒有表現出多少喜悅,隻是點了點頭,看起來太淡漠,太......難以走進,宋逾白忽然就有了疑問,那能走進她的內心之人是誰?那個阿路嗎?
心頭忽然湧上一股悶氣,看著女人沐浴後穿著睡裙的樣子,他有些口幹舌燥,裙擺下的小腿白膩的晃眼,他幹脆起身捏住江胭的下巴直接就吻了上去,
不同於前幾次,這次的吻溫柔繾綣,宋逾白摟著她似要把她揉進身體裏,嵌入骨骼中……
雙唇分開,他盯著江胭氤氳著水汽的眸,
”我們以前真的不認識嗎?”
…………….
“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