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科考隊

頭皮一麻,瞬間整個人都炸了,“都他媽的在挖?”

兩個,不,確切的說應該是三個,在那個偷走我鑰匙的黑影其實也是在房間裏挖東西,而且他的確確的也挖到了那個微縮版的陰像。

“他們在牆裏找東西!”鐵頭托著下巴說道。

牆裏有什麽!

這個問題我想我比誰都清楚,第一個把牆挖開的人,在裏麵發現了陰像和一些小物件,第二個把牆挖開的人,自己死後卻出現在了裏麵。

那第三個呢?

吞了口唾沫,想往裏麵看去,但很快鐵頭一把捂住了我的眼睛。“不要看。”

腦袋嗡的一下響了,大概率猜到那裏麵有什麽了。

“這具屍體死亡之後也進到了那裏麵。”鐵頭背靠著牆坐下來,“過來,別怕隻要你不進到這個牆的裏麵她就出不來。”

但怎麽可能不怕,我坐在他對麵的**,盯著那牆麵看去,幽黑的牆洞此時仿佛是吸光一樣裏麵什麽也看不見。

“那裏麵還有一尊陰像,和徐黎當初在湖裏看到的一樣。”鐵頭繼續說著,“裏麵還有很多小物件,似乎是某種祭祀的東西。”

我摸出一包煙,點起一支,沉默下來。

三起挖牆的現象,都說明了一個問題,牆裏麵有東西,但其中兩起,牆裏麵甚至出現了已經死去的人,這就不正常了。

“那你怎麽看這個問題。”

“其實據我所知很多的民俗文化中,都有在家中進行祭拜儀式的例子,但是把祭拜的神像砌在牆磚背後這我還是第一次見。”鐵頭向我要了一隻煙,點燃之後指了指那具人蛇的屍體說道:“不過我還是覺得你應該先看看這個,她的屍體保存得比較完好。”

我這才轉向過去,麵朝那具女屍。

她是上吊死的,但人本該是吊在半空中的,可詭異的是此時她的頭還在繩圈之中,身體卻是落到了地上,而且最詭異的是她的頭和身體居然還沒有分離,硬生生的把自己變成了一具蛇屍。

慢慢地走過來,手電的光線下甚至還可以看見那女孩連接頭和軀幹部位的脖子,此時居然長出了一點一點的綠色鱗片。

“真的是蛇?”

“或許是另一種帶鱗片的生物。”

“這是生理上的變異了,會不會是生化武器?”

搖了搖頭,鐵頭卻繼續指了指那具屍體,“你看她的衣服,不像是你們這些長期生活在漁村裏的人。”

這才是他想要表達的含義,的確眼前的這個女子並不是村子裏的,起碼從身上的衣服看得出來。

那是一件毛呢大褂,款式很老,老到我隻有在爺爺家的相框裏才看到老媽有穿過,老媽說當年那衣服很時髦,一件也要一百多呢。

“外來人?難不成是和我們一樣困在這裏的?”

他繼續搖頭,從身後的牆角提出一個背包朝我丟了過來。

那是一個帶著五角星的軍用挎包,看起來真的要算是我爸那個年代的產物了,翻開包裏麵是一些黑色和白色的本子。

“你看看,就知道她是做什麽的了。”

本子破舊不堪可以看出跟了背包的主人有一段時間了,中間貼了一張白紙,紙上用藍色的鋼筆字寫著:

【鄱陽湖水域第二次考察日記】

我大致地翻了一下,都是對鄱陽湖這一帶水文和民俗的科考內容,中間甚至還有一幅手繪的水域圖,我辨認了一下是從老爺廟水域一直到入江口的,其中有幾個坐標點,但是沒有寫明來由。

“水文局的人?”

“並不是準確地說應該是科考隊,這裏麵寫了13個科考隊成員到這片水域來科考的事情,最後一次就是他們住進了這個村子,一直到堰頭港的事件爆發,最後他們被困在了這裏。”

鐵頭指了指那本日記,看樣子他在找我來之前應該是已經翻閱了一遍。

“13個人?”我很驚歎於第一次被困在禁區之中的外人數量。

“沒錯,雖然內容很多,不過我大致還是看了一下和這個村子有關的內容,這13個人應該是接到了什麽任務才來這裏的,這位女人從日記中看還不清楚主要的任務是什麽,隻是知道在進過了一些觀測之後,他們13個人來到了這裏,其中在16號的時候,有那麽9個人進入了更深的湖中展開科考,餘下的4個人留在村子裏等信息。”

我跟著鐵頭的敘述,翻到了最後幾頁。

快速地瀏覽了一遍,心底開始生寒,同時也明白了他們為什麽會這麽執著於對牆麵的挖掘。

首先從這本日記的時間可以看到,那13個人應該是在1998年的開港前夕進入到這個村子的,而且或者還可能更早。他們在村子裏對當年水量達到了曆史最低線的鄱陽湖進行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水文觀測,之後這支隊伍進到了鄱陽湖的深處,而日記中自稱“我”的女人、喜歡唱漁鼓戲的鄱陽漁民趙智友,大學生劉昌霖,退伍軍人金皓天,這四個人被留在了漁村中。

接著27開始先是開港,村子裏按照當年的傳聞出現了詭異的現象,接著29號事態擴大,察覺到不對勁的他們躲進了一處臨水的山崖溶洞中,一連躲了兩天,逐漸的他們開始和外界失聯。

正是鐵頭說的那樣,他們躲過了當初開港時的事件,但是還是因為某些原因被徹底的遺留在了這裏,因此他們也開始對這個詭異的村子進行了調查。

和最初我被困在這裏一樣,他們的最初目的也是在尋找村子裏遺留的村民,可是很遺憾什麽也沒有,什麽也沒有發現,接著他們又發現村子出去的路已經走不出去了,所以女人、金皓天以及劉昌霖果斷止損回到了湖邊,但那個叫趙智友的卻決定一直往前走,就這樣他被困死在了那座時間鬧籠裏,最後被我們所發現。

而他們三個人再回到了湖邊,便開始對這個地方進行了一個徹底的摸查。

他們人多,而且目的性也強,加上對村子裏情況的熟悉,沒一會兒把村子的情況摸清楚了,和我們進來之後所發現的一樣,村子裏的人似乎全都是一夜之間消失的,同時村子裏的時間也被徹底的凍結在了村民消失的那一刹那。

自此女人的調查徹底結束,他們三人則是開始在湖邊繼續的生活起來,然後每日去一邊出村的出口,查看道路是否會出現。

我又往後翻了幾頁,接下來的日記裏全是一些女人內心的獨白,很簡單,也很絕望,有的時候短短幾句話,那種在漫長歲月裏的煎熬完全的體現了出來。

不過這樣的獨白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在日記臨近結束的時候,女人寫道:

“他們回來了,那些本該死去的村民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