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莫老
白京堂低著頭，不敢吭聲了，隻是一雙眼睛充滿怨毒地盯著王朗。
趙寬和顧小菁看著王朗，都是眼睛一亮。
王朗為他們出頭，已經讓他們十分感激了，沒想到，王朗竟然還當眾戳穿了白京堂不能見人的醜事，狠狠地打擊了對方一把，讓他們感覺十分痛快。
而東嶺子也不能再無視王朗了。
他原本也以為王朗是個閑人，沒想到，王朗竟然能直接用肉眼看穿自家徒弟身體的毛病，這完全就是他們“望”字門才有的本事。
而且！
他苦修望子訣幾十年，也達不到這樣的水平，還得依靠把脈，也就是“切”字訣作為輔助，才能查明白京堂的病情，王朗卻隻用肉眼看穿，這說明了什麽？
“小子，你當真是擁有我們“望”字門的傳承？那你說說，你用的是望字訣中的哪一眼？”
哪一眼？
王朗哪裏回答得了這個問題，索性便忽悠到底：“天眼！”
他本來就是借助天眼神通，才看出了白京堂的問題，現在回答天眼兩個字，倒也不算騙人。
“天眼！？不可能！”沒想到，王朗隨口的一個回答，卻是讓東嶺子驚呼出聲。
不單是東嶺子，周圍包括趙寬和顧小菁在內的眾人都是變了臉色，連連倒吸涼氣。
“他說什麽？他用的望字訣中的天眼！？”
“中醫有望聞問切四訣，每一訣都自成一脈，各出一門，而聽說，望字訣的最高境界，就是開天眼啊！”
“沒錯，但是，那不是傳說中望字訣練到最高境界才有的能力麽？這小哥還這麽年輕，怎麽可能？”
“可不是麽，就算是東嶺子，也隻是練到了‘他眼’的程度，隻比肉眼高一個境界，比心眼低，比起最高的天眼，那就更不用說了。”
“這小子，怎麽可能還比東嶺子高兩個境界？”
周圍人震驚到了極點，聲聲議論，落入王朗的耳中，這才讓王朗意識到自己隨口的一句話，掀起了多大的波瀾。
“王朗，原來你已經達成了天眼！怪不得你能一眼就看穿了羅老的眼疾！”趙寬忍不住驚歎出聲。
“羅老的眼疾，他說的是羅複禮？”
“我昨天才見過羅老，他說自己的眼疾是被一個師承神秘的年輕人治好的，我還納悶呢，原來就是這個人！”
又是一陣驚呼聲響起！
在場的人，也有認識羅複禮，知道他的情況的，此時一聽趙寬的話，便聯想到了更多，再看王朗，更加驚奇。
同時，他們原本對王朗是否開了天眼半信半疑，但現在，有羅複禮這個活生生的例子，說服力大增！
東嶺子盯著王朗，眉頭皺得更深。
他不敢相信，也不願意相信王朗真的開了天眼，因為那是他一輩子追求卻達不到的成就！
“晚宴還沒開始，就這麽熱鬧，大家夥兒這是在聊什麽？”一個老者的聲音從人群之外傳來。
“莫老！”
“莫老，您這是怎麽了，怎麽還需要輪椅？”
“莫老生病了，要保重身體啊！”
眾人回過神來，連忙紛紛向那現身的老者問候，而來人，正是在他們這些中醫人士眼中，德高望重的國醫，莫老！
“莫兄，你這是……”東嶺子第一時間就迎了過去，看到莫老坐在輪椅上被人推過來，頓時便露出了一副關切之色。
莫老微微一笑，朝眾人擺了擺手道：“大家夥兒別太擔心，我沒事兒，隻是在以身試藥，暫時有些不適而已。”
“以身試藥？莫老為什麽要這麽做？”有人忍不住追問道。
莫老神色凝重了幾分：“實不相瞞，最近我在醫治一位病人，但是，說來慚愧，哪怕是我使出了渾身解數，也無法為病人根治。”
“萬不得已，我隻能以身試藥，通過這樣的方式，找到最適合那位病人的藥方。”
眾人聞言，這才恍然。
“莫老為了醫治病人，拿自己的身體做實驗，這份操守和勇氣，實在是我們的榜樣。”
“莫老，無論如何，還是要保重身體啊！”
莫老頷首，坦然笑道：“各位的好意我心領了。”
頓了頓，他接著道：“今天組織這場晚宴，邀請各位同行過來，其實也是有借助各位同行的智慧經驗，群策群力，尋找良方的想法。”
“如果有哪位同行能夠助我找到治病的良方，我莫某人會邀請他和我一起，前往京都官方重地，一同治療。”
莫老這話一出，不少人都是大為心動。
他們都不傻，從莫老的話中讀出了許多的信息。
幫助莫老找到治病良方，能得到莫老一個天大的人情！
前往京都官方重地，為大人物治病，那是一筆巨大的人脈財富，更是揚名立萬的絕佳機會！
這種好事兒，對絕大多數人有著無法抗拒的吸引力。
一時之間，不少人蠢蠢欲動，開始追問起莫老和病情有關的問題。
而東嶺子更是兩眼放光！
他目光灼灼地盯著莫老，沉吟了一會兒之後，突然開口，斷然道：“莫兄，你那位病人的病灶是在肝髒吧？正是因為如此，所以你才用藥攻擊自己的肝髒。”
“沒錯，東嶺子，你是用望字訣看出來的，嗬嗬，的確是不俗啊！”莫老點頭稱讚。
東嶺子受到認可，信心大增，聲音拔高了幾分，接著道：“我看出你的肝髒元氣已經受損，既然如此，對症的藥方也就不難定奪，隻是不知道，那位大人物的症狀是不是和你一樣？”
莫老聽到這裏，卻是不置可否，隻是微微搖了搖頭道：“各位，時間不早，我們還是邊吃邊聊吧。”
莫老這反應，頓時讓東嶺子有些茫然。
什麽意思，難道我說錯了，為什麽突然就岔開了話題？
眾人也感覺到莫老有些失望，不由得都打起了退堂鼓，連東嶺子的診斷都沒有得到莫老的認可，他們就更不敢貿然開口了。
“咳咳，不對吧，莫老的病灶不是在肝髒，而是在肺部才是啊。”正在這時，人群之中，一個青年的聲音響起。
莫老聞言，身軀一震，猛然看向發聲的人，正是王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