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再上山
褚奕緯離開之後便杳無音信，左嘉嘉也漸漸忘記了他的存在。
隻是有時候午夜夢回，她竟然會夢見自己被褚奕緯扣在懷中滿臉通紅的嬌羞模樣。
嗤。
天寒地凍她怎麽開始做春夢了？
杜紅萍最近也很奇怪，經常早出晚歸不在山寨。
偶爾在山寨裏碰見左嘉嘉，不再惡聲惡氣找她麻煩，隻是拿一種陰寒的眼光盯著她。
看得左嘉嘉雞皮疙瘩爬了滿身。
看在她最近沒有作妖的份上她也不再計較。
她從來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再犯我我還一針！
臨近年關，時節已近深冬。
太陽雖然每天還會露麵，但是那一點點溫度對於冰冷的冬天來說，無異於杯水車薪。
而且自打開始下雪，那雪就下得一天比一天大，幾天下來到處都是銀裝素裹的一片。
這種天氣下，全寨子最暖和的地方莫過於——顧大娘的廚房！
左嘉嘉每天都自告奮勇地來給顧大娘燒火，火勢一起，她才終於感覺冰冷的手腳有了一絲絲溫度。
望著爐灶裏熊熊燃燒的火，左嘉嘉抱著頭發呆，這個冬天她可要怎麽熬過去？
顧大娘好笑地看著她縮在爐灶前團成一個球：“說起來大當家好像每年都很怕冷，我記得有一年你的雙手全都長滿了凍瘡，今年大當家可千萬注意保暖，別再讓凍瘡複發了。”
左嘉嘉一聽這個話更頭疼了。
她顫抖地伸出手掌。
“大娘，不用注意了，已經長了。”
細白的手背上已經冒出了幾個猩紅的斑點。
顧大娘連忙走過來捧住她的手：“唉，這長了凍瘡冷不得熱不得，可有罪受了。要注意保暖，但是又不能暖得太過，否則會癢。說起來上次二當家打回來的狐狸皮是最好的，又保暖又透氣，要不然讓他再去打一隻？”
左嘉嘉連忙擺手：“還是讓菊大娘給我做個棉布手套吧，也挺保暖的，實在不行我就燒點炭，晚上生個炭盆也是一樣的！”
那活生生的動物毛皮，她始終覺得很膈應。
“這麽大雪天想必狐狸不好打，山上也不安全，不要再讓他上山了。”
隻是這話聽在別人的耳朵裏卻有著不一樣的味道。
顧大娘的眼睛笑得更彎了。
站在門外正要進門的杜紅柏停住了腳步。
他回到房間，彎腰從櫃子裏拿出一把刀。這刀輕巧又鋒利，上次靠著這刀他才一擊即中，成功獵殺了那隻野狐狸。
上次去抓的時候，他看見了洞裏有好幾隻毛色不同的野狐狸，大概是一家子。
他提著刀往河邊走去磨刀。
才走幾步後麵就有人追著跑了上來：“二當家，二當家！”
杜紅柏回頭一看：“小康啊，有事嗎？”
小康跟著他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走，邊走邊問：“二當家要去哪裏？”
杜紅柏隨口說道：“隨便走走。”
小康卻說道：“二當家你是不是要上山？”
杜紅柏心裏一頓：“你怎麽知道？”
小康指了指他手中的刀：“我記著你每次上山打野味都帶了這個。二當家，這次上山帶上我好嗎？”
杜紅柏想也不想地搖頭：“山上有猛獸很危險，你還小，不能去。”
小康一把拉住了他的袖子：“二當家你帶上我吧，我不小了，你每天教我們練武我都很用功在學的！”
杜紅柏說道：“你要上山去幹什麽？”
小康難過地掉下了淚：“我奶奶病了，沒錢看病，我隻能去挖點草藥。藥店的小二說那個藥山上肯定有，二當家你帶我去吧！”
杜紅柏依舊沒鬆口：“等老子下山來我會帶你奶奶去看病的，大當家也會拿錢的，你不能上山。”
小康低下了頭：“奶奶說二當家你已經夠照顧我們了，大當家拿那麽多錢出來買米買菜，我們更不能找她拿錢買藥。
人不能一直靠別人，要學會靠自己。所以我想自己上山找一找草藥，如果能找到以後就不用去藥鋪買藥了。”
杜紅柏忽然就紅了眼睛。
他啞聲說道：“你跟老子去你奶奶知道嗎？她肯嗎？”
小康可是獨苗苗，他奶奶一定不肯讓他去的，
他自以為抓住了小康的軟肋，沒想到小康卻懂怎麽樣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二當家你上山大當家知道嗎？她肯嗎？”
又惱又氣的杜紅柏抬手就敲了小康一個腦瓜子：“臭小子，你管她準不準呢！”
小康摸著腦袋不服氣地大聲嚷起來：“我剛剛在廚房聽見了，大當家不讓你上山的。你要是不帶我去我就告訴大當家去！”
杜紅柏趕緊一把捂住他的嘴巴，緊張地看看四周，沒有看到人他才鬆了一口氣。
看著眼前不依不饒的小子，他無奈地妥協：“跟老子去可以，去換暖和的衣服和鞋子，帶上刀，沒有刀就找一根粗棍子，一個時辰後在寨子門口匯合，知道嗎？”
小康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遵命，二當家！”
冬天下雪結冰的山，一點也不好上。
杜紅柏握著刀在前麵開路，小康握著一根手臂粗的棍子跟在後麵。
他轉過身問道：“怎麽樣，還走得動嗎？走不動的話現在回去還來得及。”
小康一張臉凍得通紅，雙手凍得幾乎握不住棍子，饒是如此他也還是堅決地搖搖頭：“我走得動！”
杜紅柏無奈，把手上綁著的布條解下來綁在小康的手上：“那你自己注意點，有情況就喊知道嗎？”
小康哆哆嗦嗦地點了點頭。
兩個人深一腳淺一腳走了大半天，終於爬上了半山腰。
杜紅柏抬頭看了看天色：“快走吧，離那野狐狸的洞穴不遠了。聽說動物的洞穴旁經常會長著草藥，我們去找找看有沒有你需要的，碰碰運氣吧。”
小康不解地問他：“為什麽動物的洞穴旁邊會長草藥呢？”
“動物其實很靈的啊，它們也怕生病受傷之類的，所以找個有草藥的地方，一旦有需要就很方便了啊。”
小康恍然大悟：“原來動物們這麽聰明！”
杜紅柏拍了拍他的後腦勺笑罵：“你也不傻！還知道用大當家來威脅老子！”
小康調皮地縮縮脖子：“下次不敢了，二當家！”
踩著小腿高的雪走了好久，杜紅柏終於憑借記憶找到了那個狐狸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