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辭行

山上又恢複了清淨。

左嘉嘉輕舒了一口氣:“祭禮這就結束了,大爺們要喝酒就開始喝吧,大娘,我們先下山去。”

她又喊道:“紅柏,照顧好三當家,褚公子,你跟我來一下好嗎。”

褚奕緯跟著她一直走回了房間。

左嘉嘉站定了身子,隻望著他不說話。

褚奕緯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他老實招認:“杜紅萍是我打了石子點了昏睡穴。”

左嘉嘉氣呼呼的瞪他:“你為什麽要騙我你不會功夫。”

褚奕緯失笑道:“左姑娘,我好像從來沒說過我不會功夫吧。是你先入為主認定了我不會,現在又來說我欺瞞你,我可真冤。”

左嘉嘉仔細回想了一下,確實如此。

“我還以為是自己有主角光環遇事能逢凶化吉呢,沒想到,”

她又瞪了褚奕緯一眼:“是蠢不自知,平白欠下一份救命恩情!”

最討厭欠別人人情了!

褚奕緯漂亮的眼睛彎了一下:“左姑娘這幾天給我買了這麽多藥治腰傷,這救命恩情早就抵消了,不必在意。

而且,我想我還有一件事情需要左姑娘幫忙。”

“什麽事?”

左嘉嘉奇道:“我能有什麽地方能幫你?”

褚奕緯從袖中取出一根金條遞給她。

“我這裏有一塊金子,想請大當家幫我鑒別鑒別。”

左嘉嘉接過了金子毫不客氣地自誇:“那你可真是找對人了,要比認金子沒人比我更精通的了。”

在礦山待了那麽多年,金銀玉石她什麽沒見過什麽沒研究過。

趙高義身上的假貨她一眼就看出來了。

金條拿到手她就覺得重量不對。

按照這個金條的大小拿到手應該會有沉墜感,但實際卻飄了一些。

她又在自然光下仔細辨別了一下表麵成色,顏色倒是很純淨,標準的赤黃色。

她摸了摸桌子上的水壺,是溫水,溫度正好合適。

“撲通”一聲,她把金條扔進了水壺。

左嘉嘉觀察了一會金條在水壺裏浮沉的情況,抬頭對著褚奕緯說道:“初步判定你這個金條是摻了其他金屬的,也就是說,是假的。

但是作假的人很狡猾,他將其他金屬放在中心,然後在周圍澆築上一層厚厚的真金,這樣驗成色的時候就不容易被驗出來。”

見他沉著臉不說話,左嘉嘉有點擔心:“你,還好吧?”

褚奕緯閉上眼,用手無奈地揉著額角。

他似乎在用力壓製著什麽一樣,嗓音暗啞地說道:“我沒事,大當家謝謝你。算起來,我欠你一份情。”

半晌他睜開眼睛:“日後左姑娘有需要我的地方,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左嘉嘉很想說,不要出口就是要死要活,好的不靈壞的靈!

相當不吉利!

又過了幾天。

晚飯的時候左嘉嘉到廚房,看見阿飛正在手舞足蹈地在說著什麽。

逗得顧大娘和菊大娘幾位大娘笑得花枝亂顫。

她走過去:“大娘你們笑什麽呢,這麽開心。”

阿飛急忙說道:“大當家,我在跟大娘們說遊街的事呢。”

“遊街?什麽遊街?”

阿飛說的眉飛色舞:“是一個銀莊的老板和掌櫃被關在囚車裏遊街示眾呢!聽旁邊的人說這老板不但是用假銀子假金子騙人,騙取別人的真金子真銀子,暗地裏還幹偷拐人口的肮髒事呢!”

左嘉嘉心中一動:“那掌櫃是不是一個老頭,留著山羊須?”

阿飛想了想,點了點頭:“有是有一個這樣的人,但是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掌櫃。”

左嘉嘉心道,這也未免太巧了!

她去找褚奕緯說了這個事。

褚奕緯笑道:“大概這就是我說的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吧,現在剛好到了收拾他的時候了!”

左嘉嘉歪了歪腦袋,清亮的水眸中都是疑惑:“就是覺得報的太過巧合了。”

褚奕緯挑了挑眉:“或許就是湊巧呢,這樣以後你再也不用擔心他來抓你,不好嗎。”

他,好像很關心她。

左嘉嘉忍不住眉眼間含上了一點動情:“我心裏的任何想法你好像都能猜到。”

褚奕緯低頭望了她一眼。

一雙眼眸如湖麵水光**漾,波光粼粼,坦**真誠地望著他。

從來沒被人這麽看過的他不由自主地心緒就有些亂了。

連忙偏過頭轉移視線,他有些尷尬地幹咳了一聲:“你來了正好,免得我再去找你辭行。”

“辭行?你跟書童聯係上了?”

“嗯,”褚奕緯點頭:“謝謝大當家這段日子的照顧。”

他的長指捏著一張紙條遞過來:“這是我的地址,我欠左姑娘一份情,隨時恭候左姑娘的差遣。”

紙條上龍飛鳳舞地寫著一行地址:會山鎮南門街二十八號。

褚奕緯下山的時候看見杜紅萍站在山腳。

他停下腳步,淡淡地說道:“姑娘是專門在等我?”

杜紅萍奔到他身前,哀婉地拉著他的袖子:“大人,紅萍願意終身服侍你,大人你帶著紅萍走好嗎?”

褚奕緯冷冷扯回自己的衣袖:“姑娘自重。”

杜紅萍雙眼緊緊注視著他,眼中都是毫不遮掩的愛慕,她猛地拉起褚奕緯的手放上柔軟的胸口。

“大人,紅萍對你心有所屬,此生非大人不嫁,大人,我願意把我的所有,奉獻給大人。”

褚奕緯的手掌像一條滑溜的泥鰍一樣自杜紅萍手中掙脫開,又飛快地一轉一扭一拉,轉瞬之間他已經狠狠捏住了杜紅萍的脖子。

此時的他眼睛微眯,眼光凶狠,整張臉上都是戾氣,混世小魔王的氣質盡顯哪裏還有半分翩翩公子的模樣。

“你願意給我,你算什麽東西給我!你這樣的女人,給我擦鞋我都不要!”

杜紅萍囁嚅著雙唇,臉色隨著他的一字一句變得慘白如紙,臉上一片悲憤之色。

褚奕緯一把甩開了手,收身不及的杜紅萍沒站穩狠狠摔在了地上,被地上堅硬的小石子硌得痛呼失聲。

褚奕緯撕下一角衣袍,慢條斯理地擦著自己的手:“我警告你不許去打大當家的主意,否則,你爹和你弟弟可沒救過我,我下手怎麽樣,可真說不好。”

說完,扔下那一角衣袍,施展輕功瞬間就消失了人影。

剩下杜紅萍趴在地上,手裏緊緊地攥著那一角衣袍淚流滿麵。

到春風樓的時候她那陰沉的臉色把香荷嚇了一跳:“你這是怎麽了,臉上怎麽這麽嚇人?”

杜紅萍咬著牙:“還不是大當家太過分,搶我男人!”

她忽然一把抓住香荷的手:“怎麽說咱倆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妹,你要不要幫我?”

“我幫,我幫,可是我能怎麽幫你啊?”

杜紅萍恨聲道:“帶我去見你們媽媽。”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