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大理寺辦案

“行了行了,平安回來了,你們都快去睡吧!”

秦瀾突然有些感動,衝她們擺了擺手,這才扶著趙婉茹往前麵走。

“如今離明天也沒幾個時辰了,今晚就先在這住下吧,明天一早,我送您回將軍府。”

趙婉茹拍了拍她的手,溫聲道,“一會我換件衣服,我自己回去就行。”

秦瀾隻得她是掛念趙將軍,也不多加勸說,扶著她上了樓。

春棠和雲畫都等在那,見到趙婉茹進來,雲畫又忍不住哭了起來。

“雲畫,去添些熱水。”

雲畫吸了吸鼻子,趕忙走了出去。

“你如今是越來越不一樣了。”

趙婉茹坐下,拉著她的手,示意她坐到對麵,仔細端詳了許久,才徐徐開口,“如今你的眼裏,沒光了。”

“我。”

“你才十幾歲的年紀,全然不像個其他名門閨女似的,活潑多彩,或是文靜嫻雅。”

“我挺好的。”

趙婉茹長歎了一口氣,抬手又摩挲了幾下她的手,聲音又柔和了許多,“你經曆了什麽,可以同我說說。”

“我挺好的,沒有什麽事。”

秦瀾低垂著眸子,一瞬間,不知是何感覺,就是突然有些想哭。

“好了,其實我私心裏,還是希望你喚我一聲母親,盡管我們母女緣分短暫,但是情分,我還不想斷。”

趙婉茹歎了口氣,還想說些什麽,雲畫推門走了進來。

“夫人,洗澡水備好了。”

趙婉茹依依不舍地瞧了她一眼,起身走了出去。

秦瀾望著那抹背影,一顆心像是破了一個大口子,呼呼地灌著風,難受得很。

“小姐。”

春棠站在一側,頗有些共情。

畢竟,她從小也無父無母。

“我沒事。”

秦瀾走到衣櫃旁,拿出衣裳來換上,又將換下來的夜行人遞給春棠,“拿出去燒了。”

以柳澤鬆那小心性格,想必明日又會鬧出些什麽。

春棠抱著衣裳,擔憂地望了她一眼,邁步走了出去。

收拾齊整後,已經是寅時末了。

秦瀾堅持將趙婉茹送回將軍府,趙婉茹也想同她多待會,也沒拒絕。

一路上,四處靜悄悄的,偶爾有巡檢司的人騎馬走過去,留下一串馬蹄聲。

趙府裏月隱閣也不算很遠,走一刻鍾,也就到了。

寬敞的朱漆大門緊閉著,秦瀾過去敲了許久的門,才將門房喊了起來。

目送著趙婉茹進去後,秦瀾這才帶著春棠回了月隱閣。

第二日一早,月隱閣的門就被急急地敲響,

“開門,開門,大理寺辦案。”

齊楚然披上衣裳走到門口,開了門,緊接著,幾個身著官服的人,立馬衝了進去,開始搜東西。

“喂,你們幹嘛?”

正中的人是大理寺卿柳濡,他舉了舉手裏的紙,漠聲說道,“有人舉報你們昨晚跑去尚書府,將尚書府夫人劫走了。快給我搜,有什麽可疑的,抓緊來報。”

“慢著。”

秦瀾站在樓梯上,冷冷地瞧著隨意翻弄的官差,漠聲道,“柳大人這是公報私仇?”

下來時,湊到齊楚然耳邊,耳語了幾句後,這才邁步上前。

“我與姑娘不相識,何來私仇一說?”

柳濡笑了笑,似是聽到了天方夜譚般,眸光一撇,看到了準備往後院跑的齊楚然,當即喝道,“你,回來,還未搜查完,誰也不許動。”

“柳大人,辦案也得講究證據,如今認證物證都沒有,你公然帶人闖進我鋪子裏,是何用意?”

秦瀾一腳將一個摔碎了粉盒的官差踢到了一邊,冷著一張臉,絲毫不退讓。

“你敢公然毆打官差?”

柳濡往後退了幾步,不可思議地看向她。

“若是再損壞了我的物件,就不是毆打這麽簡單了。”秦瀾眸色一黯,白皙的臉上陰沉沉的,周身逐漸升騰起一股強大的威勢。

宛若萬丈海洋,驟然掀起滔天巨浪,將人淹沒。

柳濡抖了抖嘴唇,心裏隱隱多了一絲恐懼,可抬眸,眼前不過是個女人罷了,又有什麽可怕的。

還是先完成差事要緊。

想到這,他冷哼一聲,訓斥道,“大膽,還有沒有王法?”

一直站在一旁的齊楚然聞言,走上前,湊到他跟前,掏了幾塊銀子遞給他,討好道,“大人別生氣,我們也是小本生意。”

柳濡斜眼看了看那不夠十兩的銀子,嗤笑一聲,抬手將銀子揮到了地上,沒好氣的說道,“別給本官來這一套。”

這一動作,正中齊楚然下懷。

他撲騰著去追跑出去的銀子,隨即衝著來往的人,高聲喊道,“大家都來看看啊,大理寺又來要錢了,我一個小本生意,哪裏經得起這樣打砸搶啊!”

“說我這鋪子有壞人,居然派人把我脂粉都給砸了,這哪是抓壞人啊,不就是我沒錢孝敬,來整我啊!”

“各個大哥大姐,你們都看看,我鋪子開不下去了,下一個沒準就到你們了,天理何在啊!”

這麽一嚎,頓時引來了許多人,圍在那,指指點點。

柳濡走到門口,漠聲道,“都走,大理寺辦案,有什麽好看的。”

一見這人的嘴臉,四周的人頓時同情起了齊楚然,紛紛指責柳濡,漸漸地,不知是誰開了個頭,扔了個雞蛋,正好砸在了他的頭上。

隨後爛菜葉子,樹皮,石子都朝他招呼過去。

無奈之下,柳濡帶著人匆匆離開。

齊楚然瞧著狼狽而逃的人,趕忙衝著四周的人,開始講述大理寺辦案的前因後果。

經此一事,柳濡的事瞬間散開,甚至還驚動了禦史。

第二日的朝堂上,白禦史便上奏,狀告大理寺卿柳濡,濫用職權,狐假虎威。

秦瀾聽著傳來的消息,冷笑一聲,隻覺得將職遠調,太過寬容,就應該免職,永世不為官。

此等道德敗壞之人,就應該消失。

邁步走到門口,剛準備伸伸懶腰,昨日扔的菜葉子竟然還有沒清理幹淨的,她一腳踩上,摔了個四仰八叉。

“齊——楚——然。”

“哎呦哎,我的老大,這是怎麽了?”

齊楚然聞訊趕來,瞧著她這副樣子,趕忙上前扶了她起來,笑意卻是怎麽也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