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賜婚

秦瀾聞言,哈哈大笑起來,“看來,王爺果真不是個可堪托付的人。”

蕭淮安將麵條放在她麵前,捏了捏她的臉,問道,“本王還給你吹麵條,哪裏不堪托付?”

“年逾四十。”

秦瀾又學著他的話,重複了一遍,說出來後,再也忍不住了,捧著肚子笑了起來。

“好了,好了,快些吃,現在像本王這般疼人的老王爺,不多了。”

蕭淮安沒好氣地睨了她一眼,隨即捏著筷子開始吃。

此話又像是打開了秦瀾的某種機關,讓她剛歇下去的笑意,頓時又浮現出來。

足足鬧了一個多時辰,才又回去睡下。

第二日一早,秦瀾早早起身,換了身幹淨利落的衣裳,便帶著東西出了門。

豐都離秦山不過一個時辰的路。一會就到了。

他們一行,剛到豐都時,皇宮裏就得了消息,蕭慎正在禦花園賞花,猛地一聽,似是有些不敢相信。

揮退了左右,才疑惑問道,“派出去的人,一個也沒回來?”

一個身著紫袍的男人低垂著頭,慚愧道,“是,屬下無能。”

“也不怪你,霖王現下在哪?可有什麽異常?”蕭慎從李蘭海手裏接過茶,聞了聞香後,仰頭喝下,神色滿足。

“霖王到了豐都後,就一直沒走,也未動身往麟州主城走。”

紫袍男人頗為納悶的匯報道。

“你再派人好好盯著,務必要探查出霖王的底細。”

蕭慎長歎了口氣,腦海裏不由得回想起,父皇駕崩前一夜,將蕭淮安單獨叫進去,斥責了許久。

說是斥責,可他們那幾個兄弟,哪一個也沒單獨跟父皇說說話,聽聽他的訓誡。

這件事始終像根刺,紮在他的心口窩上,也是這麽多年,他對蕭淮安忌憚的緣由。

“李蘭海,那個雲澄縣主如何了?”

紫袍男人走後,蕭慎拍了拍袖上的塵土,折步往養安殿走。

最近蕭子文也不安生,日日拉攏朝臣不說,還教唆著他們在朝堂上公然提出立太子一事。

“縣主自從出事後,日日養在家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李蘭海亦步亦趨跟在身後,小心答話。

“你去宣旨吧,賜雲澄縣主黃金千兩,珍珠三斛,王妃冠冕,許給潤王蕭子文為正妃。”

蕭慎定了定心神,止住步子,隨手掐了一朵月季,放在手裏把玩。

李蘭海有心多勸解幾句,可抬眼一看,不由得將話咽了下去,“是。”

“這雲澄縣主雖比子文大三歲,但一向是個識大體的,嫁過去了,也能好好照料子文。”

蕭慎頓了頓,繼續開口道。

這話像是說給李蘭海聽的,又像是說給自己聽的似的。

現在滿京都,誰不知道雲澄縣主李清凝,私德不修,品德敗壞,就連那幾歲稚子,也都知道這樣的女子,不堪要。

可皇上一張口就賜給了蕭子文,這定是在告誡什麽。

這道聖旨一出,一些往來潤王府頻繁的官員,立馬調轉了方向,一些整日裏在朝堂上要立太子的人,也靜默不言了。

蕭子文剛送走了宣旨的太監,冷眼看著流釗手裏明晃晃的聖旨,隻覺得刺眼。

走過去,一把扯過來扔在了地上。

“你說,父皇這是不是惡心我?”

流釗趕忙行禮,跑過去撿起聖旨拍了拍上麵的塵土,溫聲勸慰道,“王爺息怒,這可是聖旨啊!”

蕭子文冷笑一聲,漆黑的眸子裏多了一絲狠厲,他叉著腰,在殿裏來回踱步,一腳踢翻了麵前的桌子,“你看看,往日這個時辰,那些大臣已經來議事了,今日,一個來的也沒有。”

“都是一群白眼狼。”

“王爺息怒,王爺息怒。”流釗站在那,也是滿臉的焦急。

“月隱閣那邊有動靜了嗎?”蕭子文站定,喘了幾口氣,勉強耐著性子問道。

“沒有。”流釗小心翼翼地覷了覷自家王爺的臉色,輕聲回道。

正當蕭子文再次發火時,門房來了人,“王爺,月隱閣的齊掌櫃過來送脂粉。”

“讓他進來。”

蕭子文斂了斂神色,隨即又理了理衣裳,這才走到主位上坐下。

片刻功夫,齊楚然邁步走了進來,衝著他躬了躬身,“王爺,您定的脂粉,小的都給您拿過來了,還有,我們掌櫃的說讓我送個東西過來。”

說完,從懷裏掏出一張紙,遞給流釗。

流釗趕忙接過,呈給蕭子文。

蕭子文捏著紙,沒有打開,眉頭一挑,眉宇間多了一抹喜色,“你們秦掌櫃回來了?”

“尚未回來。”

齊楚然站在那,不卑不亢,臉色淡淡的,仿佛隻是扮演了一個送貨郎。

蕭子文給流釗遞了個眼色,後者立馬會意,拿了一包銀子遞給了齊楚然,“勞煩掌櫃得跑這一趟。”

一見有錢拿,齊楚然立馬眉開眼笑,謝了又謝,心滿意足地拿著銀子告退了。

等他走了,蕭子文才展開那張紙看了看,看到最後,臉上盡是笑,止也止不住。

“王爺,那位秦掌櫃送來的是什麽?讓王爺高興成這樣?”

流釗站在一旁,也跟著放了心,笑嘻嘻地問道。

蕭子文得意一笑,“真不愧是她,你看看。”說完,將紙遞給了流釗。

這張紙上,將朝中幾乎大半的官員的脾性及弱點,要害,都寫在了上麵,隻要他稍微一使手段,就能將這些人都拿捏在手裏。

“恭喜王爺,得了一個好軍師。”

流釗看完,也頓時喜上眉梢,不得不佩服秦瀾,“這樣的奇女子,世間少有。”

“這樣吧,紙上第一個,你先拿他開刀,試試這紙上的情報準不準。”蕭子文眸光一閃,到底還是有些懷疑。

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會命好到碰到這樣一個奇女子,而且這女子竟還死心塌地地為自己著想。

若真如她所言,到時候他振臂一呼,朝中大半全是他的人,稱太子,指日可待。

此時,這個奇女子正站在一個山寨門口,石頭壘的高牆上,歪歪扭扭地寫著旋風寨,上下兩層,皆有人站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