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老辦法

“是,是,小姐渾身衣裳都被撕破了,身上,身上還有傷,現在回府了。”

下人似是沒見過這樣的場麵,說話都磕巴了。

李太師險些一口氣沒喘上來,當場翻了白眼。

他倚在馬車上,緩了好半天,才手腳笨拙地爬上了馬車,焦急地吩咐道,“快,快,快回府。”

他們匆匆走後,王府的馬車徐徐地停在門口,蘇和放了馬凳下來,“王爺。”

蕭淮安應了一聲,抬步上了馬車。

這個時辰,街上的人還不算多,隻一些小商販正擺著貨,馬車經過長街,就已經聽見外麵都在議論,雲澄縣主被毀了清白的事。

任誰也能看出來,被撕破了衣裳,渾身還有淤青,這不是被羞辱了是什麽。

這個時辰,月隱閣還沒開門,蕭淮安下了馬車,四處看了看,又按老辦法進了屋。

蕭淮安輕手輕腳地推開房門,屋裏靜悄悄的,掀開帷幔,裏麵的人睡得正香,隻是這睡姿,實在是不敢苟同。

他坐在床沿上,剛想伸手去撫開遮住她眉眼的頭發,秦瀾突然醒了,雙手鉗製住了他的手臂,看到是他後,才緩了口氣,“你怎麽來了?”

聲音繾綣柔和。

“本王正好路過。”

蕭淮安說謊從不打草稿,張口就來,絲毫不會臉紅。

“正好路過,正好瞧見我那窗子開著,正好順路從窗子進來,正好進來偷看我睡覺。”

秦瀾聲音有些低啞,說出的話,讓人哭笑不得。

蕭淮安仔細盯著她的臉看了看,發現已經消腫不少,這才拿出自己準備的藥,“臉上再塗上些,能好受點。”

“多謝王爺。”

“就這麽謝?”蕭淮安往前湊了湊,臉色黯了黯。

秦瀾白了他一眼,剛想起身給他行個禮,誰知就被他摁住,掐住她的腰,俯身吻了上來。

“王爺。”

秦瀾好不容易有了空檔,一手捏住他胡來的手,軟聲喊道。

蕭淮安本來隻想親她一下,逗逗她,可是觸碰到她的那一刻,本能戰勝了理智。

他覺得許久不見她了,想她想得緊。

“瀾瀾。”

他的聲音低沉,在她耳畔輕呼,含滿了柔情。

事後,蕭淮安躺在**,緊緊地抱著秦瀾,期盼道,“回王府吧?”

秦瀾窩在她的懷裏,聞言,眸光逐漸暗沉了些,剛才她都做了些什麽,明明應該要推開他的。

可是。

“時辰不早了,該起身了。”

她歎了口氣,拿開蕭淮安的手,扯過一旁的裏衣穿上,又去櫃子裏拿了衣裳,挽了發髻,下了樓。

蕭淮安一直支著頭看著她,看到她什麽也沒說下了樓後,心情沉悶,默默地拿了衣裳來穿上。

樓下,門已經開了,齊楚然傷腦筋地對著一邊大開的窗戶,百思不得其解,“你昨晚聽到什麽動靜沒?”

“沒啊?”

秦瀾一臉無辜,剛走到下麵,又趕緊往上走。

蕭淮安下來時,正好在樓梯中間碰到秦瀾,她推著他往上走,可那廝儼然是傲嬌起來,偏往下走。

兩人撕扯間,齊楚然走了過來,看著樓梯上你拉我扯的兩人,頓時明了。

陰陽怪氣地說道,“呦,這不是那個大名鼎鼎的霖王,許是平日裏走正門走煩了,跑到這邊來另辟蹊徑。”

聽著這陰陽人的話,秦瀾背對著齊楚然,忍不住笑了起來。

不愧是青樓楚館的“老鴇”子。

蕭淮安冷眼看了他一眼,理了理袖袍,抱起秦瀾來,放到他身後,隨即邁步下了樓梯,走到齊楚然身後時,斜了他一眼,隨即又走到窗邊,喊了一聲,“蘇和。”

“王爺。”

“派人將這裏的窗戶統統改成門,鑰匙留好。”說完,回眸,看了一眼齊楚然,邪魅一笑,邁步走了出去。

“……”

“……”

過了好大一會,齊楚然才反應過來,驚駭地望向秦瀾,“老大,難道您就看著這霖王在這為非作歹?”

秦瀾無所謂地聳了聳肩,無奈道,“人家是位高權重的王爺,我們是平民。”

“老大,你可不要見色忘義啊!”

齊楚然頓時苦哈哈的湊過去,一想到這四邊的窗戶都要被換成門,那他月隱閣,定然一舉成為滿萬京城的笑柄。

“我同他說一聲,最近潤王府可有什麽動靜?”

秦瀾走動了這一會,隻覺得腰酸背痛,渾身難受的厲害,忍不住暗罵了幾句蕭淮安。

“最近不少大臣都去了潤王府,待了很久才出來。”

齊楚然瞧著她臉色不好,幫她倒了杯水,“我覺得,蕭子文如今是狗尾巴翹到天上去了,咱們下一步什麽計劃?”

“派人多搜集些蕭子文的消息,另外你再派人盯著桓王,狀告趙東來那一日,我瞧見他去看熱鬧了。”

秦瀾總覺得,這個桓王,應該也不是個好惹的。

隻是他是個什麽段位,還真的不好說。

按理說他醉心詩書,整日裏不是開詩會,便是與人鬥詩,何以那一日會跑去湊熱鬧。

“嗯嗯。”

齊楚然點了點頭,心裏卻逐漸對秦瀾升騰起了一股難以言說的敬佩。

試問滿京都的女子,有幾個這樣運籌帷幄,考慮周全的。

隻是,她做的事情,太過危險。

“現如今,我們先按兵不動,有句話叫登高必跌重,若是蕭子文當上了太子,眼看著就要登上皇位了,我們再將他扯下來,他會作何感受?”

秦瀾微微勾唇,眸光冰涼,像是地獄來的鬼魂。

“那肯定是從天堂,掉到地獄。”

“對了,我今日過來,街上的人都在議論,雲澄縣主被人毀了清白,扔在大街上,估計以後且有的鬧呢!”

齊楚然瞧著她被打成紅蘋果的臉頰,就忍不住一肚子的氣。

“人不害我,我亦不害人,都是她咎由自取的。”

秦瀾向來不是活菩薩心腸,有仇報仇,有怨報怨,讓她去做那種以德報怨的好人,憑什麽?

當晚李清凝要毀了她的清白時,怎麽就不想想,若是她被毀了,以後的日子該如何過?

“春棠這幾天都做什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