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名聲

蕭淮安側眸,此人早已似八爪魚般纏住了他的胳膊,“王爺,你若是餓的清瘦,傳出去,我便無端落了悍婦的壞名聲,這可不好。”

“你既嫁給了本王,還想要什麽好名聲?”

蕭淮安垂眸苦笑,任由她拉著走到餐桌前,眼前的菜一瞧,便寡淡無味,如此,怎麽咽的下去?

“本王突然想喝酒了,不如我們去萬春樓!”

“萬春樓?”秦瀾眼珠子一轉,似是再回想這是個什麽地方。

蕭淮安忍不住抬手彈了她額頭一下,牽著她的手,邁步走了出去。

蘇和眼瞧著這千年鐵樹開了花,頓時也跟著心花怒放,快步跟了上去。

萬春樓是萬京城最大的酒樓,裏麵玉盤珍饈,美人踏樂,妙不可言。

秦瀾頭一次來這種地方,任由蕭淮安牽著,她四處瞧著,隻覺得處處都新鮮,花香菜香彌漫,竟讓人聞了,便挪不動步。

二樓的天字一號,向來是蕭淮安的廂房。

推門進去,清淡雅致,繞過紫檀木桌,推開內側的門,便能縱觀萬京城的秦樓畫舫,河湖美景。

“你當真沒來過?”蕭淮安站在她身後,瞧著她新奇的模樣,竟也忍不住跟著笑了笑。

“王爺可還記得初見我時,我是個什麽模樣?”

秦瀾轉身,無辜的攤了攤手,一副你瞧我像是有錢的樣子的模樣。

回想起當日,蕭淮安唇邊笑意更深,“你先嚐嚐菜式,日後若是你想來,本王便帶你來。”

“多謝王爺。”秦瀾甜甜一笑,再次轉身望著浩渺的湖麵,偶爾有遊船劃過,**起一陣漣漪。

“這湖,竟然點了燈,白日裏不覺得,晚上看來,好看的緊。”

正說著,不遠處的亭台之上,突然一抹桃紅身影,抬腿一躍,跳進了湖裏。

秦瀾眉心一跳,指著那說道,“王爺,你快看,有人跳水。”

蕭淮安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隻見那抹桃紅色掙紮了幾下,沉沉墜了下去,四周已經圍了些人,還有人奮不顧身的跳下去營救。

他本不願多管閑事,可奈何秦瀾竟拉著他,非要下去湊熱鬧。

跑到下麵時,人被救上來了,嗆了幾口水,吐出來後便一直在哭。

秦瀾認出了她,剛想過去詢問幾句時,卻瞧著她始終驚恐的朝著一個方向看去,她順著目光看過去,便是若柳閣的二樓。

離得這樣遠,都能聽見女子調笑的聲音。

人群中突然傳來一陣**,抬眸,隻見一人穿紅著綠的人,大步走了過來,一手捏著茶壺,一手端著腰,好一副逍遙貴公子的模樣。

他微微抬手,身後的小廝立馬上前,抓住嗆水的女子,便要往回拖。

不經意側眸,便瞧見了站在一旁的秦瀾,剛想過去打聲招呼,卻被她搖頭製止,齊楚然衝她做了個鬼臉,帶著人揚長而去。

被抓的女人哭的聲嘶力竭,卻什麽話也不敢多說。

秦瀾頗有些不解,看來隻能過兩日過來問問,這齊楚然當真是活膩了,竟然連官家女子,都敢收。

“熱鬧看夠了?”

蕭淮安方才瞥見了齊楚然的目光,心下不悅,語氣自然沒好到哪裏去。

秦瀾恍然扭頭,幹笑了一聲,捏著他的袖子,往回走。

隻是這心裏,卻忍不住歎一句,蕭子文,當真是好手段,好計謀,好心狠呐!

“王爺,不知那林姨娘會是如何處置?”

進了廂房,秦瀾突然有些好奇的開口。

在她看來,蕭子文隻是聽了她的話,對林青下手,自然是找不出證據證明,此二人沆瀣一氣。

頂多關上幾日,便放出來了。

蕭淮安捏著杯子的手一頓,呷了一口,徐徐放下,黑眸這才看向她,“你希望當如何處置?”

“林姨娘此人,太過惡毒,若是落在我手裏,那便打斷了腿,扔到莊子上。”

秦瀾冷笑一聲,隨口說道。

蕭淮安瞧著她那副滿不在乎的模樣,忍不住笑著搖了搖頭,說她不斤斤計較吧,提起林姨娘,竟還要打斷人家的腿。

說她睚眥必報吧,當日險些被人打死,如今竟隻是要打斷她的腿。

“王爺何故這樣笑?”秦瀾瞧著滿桌的菜式,剛想開口勸他動筷,卻瞧著他臉上,那抹異樣的笑。

仿佛再嘲笑她似的。

“如今本王如何笑你都要管了?”蕭淮安板起臉,執筷給她夾了一塊肉。

秦瀾暗自嘟囔,王爺的事,她何時能管,垂眸,肉香彌漫,令人食指大動,且不去計較,先吃為好。

林青之事,審了兩日,沒有確鑿的證據,刑部關了兩日,便放了。

回府的路上,柳澤鬆端坐在馬車裏,時不時的瞅瞅渾身髒汙的人,眸子裏多了絲疼惜,“回府後,你自行禁足三個月,可別再給我整出些什麽了!”

“妾身冤枉啊,老爺,妾身當真不知犯了何事呀!”

林青期期艾艾的伏在地上,絞盡腦汁,也不知到底做了什麽有違法度之事。

柳澤鬆還待責罵幾句,馬車突然被顛簸了一下,緊接著前馬發了性,竟橫衝直撞起來。

一路上,車夫一邊勒著韁繩,一邊高喊退讓,撞了好幾個攤販,險些撞在了城門上。

得虧守城將士眼疾手快,拉了木筏,讓那馬闖了過去。

足足衝撞了一刻鍾,才堪堪停下,柳澤鬆本就心內煩躁,如今被這麽一鬧,當即推門出去,怒氣衝衝,“你在我府上這樣久了,如何連個馬都不會駕?”

車夫趕忙下車請罪,話還未說出口,眼前突然多了幾個黑衣人,個個手執彎刀,飛身上車,一把將柳澤鬆薅了下來,隨後又衝進去將林姨娘扯出來,扔到地上。

林姨娘何時見過這樣的陣仗,當即嚇得伏在地上,“各位好漢饒命,我隻是個妾室,沒有什麽銀錢的。”

她隻以為是劫財。

黑衣人冷笑,漠聲道,“今日你們二人若是隻能活一個,你希望誰活?”

“我,我不能死,我女兒還未出嫁,我不能死!”林青立馬擺手,髒亂的臉上,滿是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