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車滿人了
宋懷玉卻癡癡的瞧著**的人,眼淚霎時在眼眶亂轉,過了好大會,才轉身跑了出去。
春棠扶著秦瀾,掙紮著起身,她僅瞟了一眼,便挪開眼睛,柳眉倒豎,快步走到井邊,打了一桶涼水,走進房間,迎頭潑在了兩人身上。
原本還有些迷離的蕭子文,眼下徹底清醒,無辜的瞧瞧**蒙著頭低聲啜泣的女人,複又抬眸瞧瞧,眼前捏著水桶要殺人的皇嬸,頭疼的厲害。
垂眸,蕭子文這才發現,自己隻穿了件裏褲,此時正半騎在女人的身上。
神智回籠,他登時跳起身,連忙解釋,“皇嬸,你聽侄兒解釋,這——”
秦瀾冷笑,揚手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臉上,反手又是一巴掌,恨鐵不成鋼的罵道,“你這樣,如何對得起,對你一片真心的懷玉?”
兩個巴掌用了十足十的力,震得秦瀾手指發麻,可是心裏,卻沒來由的爽了一下。
蕭子文從小到大,沒被人如此對待,怔愣了半天,才回過神,黑眸裏閃過一絲恨意,“皇嬸這是威脅我?”
“威脅?我有何要威脅你的?方才懷玉可是在這,瞧的真真的。”
秦瀾冷笑,死死地盯著眼前人,此時覺得他這樣狼狽,她心裏痛快的很。
蕭子文扭頭看向門口,似乎是在找尋那抹身影,可是門口,連個落葉也沒有。
他冷笑一聲,喃喃道,“無妨,她一定會明白我的。”
“明白你?今日過後,全萬京城的人,便都會知曉,尊貴的潤王殿下,私德敗壞,品行不佳,即便是懷玉明白你,又如何?”
秦瀾絲毫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在他心口捅刀子的機會,比起亂箭穿心,這點小痛,壓根不值一提。
不過,她就是要看著他,一步一步走向滅亡。
那樣,她才能活的舒心。
蕭子文側眸,像是第一次見她似的,黑眸裏逐漸多了一絲詭譎,突然,他一個箭步衝上去,抬手掐住了她的脖子,眸子逐漸紅了起來,唇邊的笑,如同地獄鬼魅,“隻要皇嬸不說,這世上,便不會有人敢揭穿。”
秦瀾沒想到,光天化日之下,他居然也敢動手,“蕭子文,你殺了我,難道就——不——”
他的手越收越緊,秦瀾隻覺得脖子要斷掉一般,臉漲得通紅,馬上就要死去。
一邊的春棠趕忙抓起水桶,朝他砸過去,霎時便被踢出了很遠。
就在秦瀾以為會死在他手裏時,拳風從耳側響起,緊接著,她便落入了一個溫熱的懷抱。
抬眸,蕭淮安下頜緊繃,又是一腳,將蕭子文險些踢出了門外。
秦瀾劇烈的咳嗽了許久,身子一軟,滑到了地上,脖子疼的要命,話都說不出來了。
雲畫瞧著無事了,才從門外進來,扶著秦瀾往外走。
秦瀾還想看看好戲,抬眸,就被蕭淮安一個眼神嚇退,連忙跟著雲畫春棠走了出去。
廂房裏,又恢複了寧靜。
趙家小姐這才緩過神,扯過被子繼續蒙頭啜泣。
蕭子文跪坐在地上,衣衫不整,唇角還流著血,“侄兒知錯,還請皇叔責罰。”
“你與誰交好,本王管不著,可如今柳雲姿為本王王妃,你卻要置她於死地,想必平日裏,也對本王,恨之入骨了吧!”
蕭淮安緩步走到桌前坐下,修長的手指輕擊桌麵,黑眸深邃,似是在醞釀一場狂風驟雨。
“侄兒不敢。”蕭子文紋絲不動,隻一個勁的低垂著頭,心裏卻是將秦瀾給恨上了。
“嗬!”蕭淮安冷笑,薄涼透底,“既如此,明日便向你皇嬸請罪,她若是原諒你,本王既往不咎。”
說罷,起身拂袖,袖袍擦過木椅,緩緩落下。
外麵,秦瀾正趴在窗戶邊,聽得起勁,聽到漸近的腳步聲,慌忙躲閃,一個不察,轉身撞在了柱子上。
白皙的額頭上頓時起了個腫包,疼的她,眼裏立時掉了下來。
蕭淮安出門,睨了她一眼,什麽沒說,便帶著蘇和往外走。
秦瀾一手捂著額頭,一手提裙,快步跟了上去,方才這人明明在為自己打抱不平,何以出來了,連個好臉都不給。
等她追下了山,哪裏還有他們的身影,那會子駕來的馬車,也被宋懷玉差遣走了。
瞧著寥寥無幾的馬匹,個個前麵都站著自家的車夫,秦瀾扯了扯嘴角,隻覺得頭疼的厲害。
“王妃,這下我們該怎麽辦呀?”雲畫站在身後,頗有些焦急。
“無妨,我們讓潤王殿下,送我們回去。”秦瀾抬手,示意她們莫慌,剛一轉身,就瞧見黑著一張臉的蕭子文,穿戴整齊的往這邊來。
隻是那張小白臉上,多了些傷疤。
瞅見她,蕭子文斂了斂神色,最後再離她一步遠的地方停下,微微拱手,“皇嬸。”
“你皇叔馬車滿人了,勞煩你送皇嬸回去吧!”秦瀾神色淡淡的,不喜不怒,像是隨口吩咐了一句似的。
蕭子文遲疑了片刻,微微頷首,“皇嬸請。”
秦瀾眼眸微眨,脖子疼的厲害,心裏卻舒服的很,提裙,邁步走向他的馬車。
潤王的車駕,比霖王的差不到那裏去。
秦瀾自然而然的坐在了主位上,細白的小手不自覺的撫上了通紅的脖子,黑眸微闔,滿臉的淡然。
蕭子文進來時,微怔片刻,坐在了一側,“先去霖王府。”
側眸,身畔女子嬌俏,竟比宋懷玉還要好看許多,夭桃穠李,端莊大方,隻是,此人好像對待他,沒來由的厭惡。
不然何以會在宮門口冷斥他一頓,如今又在眾人麵前,一絲情麵不給他留。
回想初見時,她還將他當做護衛,冷嘲暗諷了一頓。
思及此,蕭子文忍不住勾唇笑了笑,“皇嬸好像挺討厭侄兒的。”
“王爺想多了。”秦瀾始終閉目養神,“王爺可知,今日我為何會出現在此嗎?”
“願聞其詳。”蕭子文蹙眉,似乎沒想到她會如此坦誠的提及此事。
今日,他確實是被那趙姓女子下了藥,才會如此,隻是,單憑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敢如此對待他的。
這幕後之人,究竟是何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