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她身上有利器
蕭淮安帶著秦瀾率先起身,走到門口,李蘭海剛想吩咐人,去搜身,被他一個眼神嚇退。
“奴才恭送霖王和王妃。”
蕭淮安冷哼一聲,帶著秦瀾下了台階,往宮外走。
那些大臣見狀,紛紛湊上前,等著被檢查,趕緊逃離。
吃個國宴,居然吃出了人命,叫誰,也得嚇壞了。
出了宮門,蕭子文快步追了上來,“皇叔。”
蕭淮安送秦瀾上了馬車,這才回過身,一臉漠然。
“不知道皇叔對於今晚的事,有什麽看法?”
“本王需要有什麽看法?”
蕭淮安勾唇冷笑,他現在是越來越看不懂這個侄子了,神神叨叨的。
一句話噎得蕭子文啞口無言,他頓了頓,繼續說道,“皇叔如今從南央回來,不知道以後有什麽打算?”
“本王什麽打算,需要跟你說?”
蕭淮安怒極反笑,黑袍在夜色中,格外濃鬱,“你今日究竟想說什麽?”
“侄兒,侄兒想請皇叔幫忙。”
“本王沒空。”
蕭淮安真是覺得自己跟他講這麽半天,簡直是浪費時間。
抬腿上了馬車,冷聲吩咐道,“回王府。”
“方才蕭子文跟你說什麽了?”
一上車,秦瀾就抱著他的胳膊,問道。
“不知所雲。”
蕭淮安無奈地搖了搖頭,苦笑道。
“齊楚然同我說,這一陣子,蕭子文的地位大不如前,如今蕭慎重用蕭子禮,大有要封他為太子的意思,我以為,他要開口找你幫忙?”
秦瀾眸色微深,多了絲疑惑。
想不到,蕭子文還是有些骨氣的。
蕭淮安冷哼一聲,突然像是看明白了什麽似的。
“好了,你不要多想了,過幾日,我們便起程去麟州,這裏的事情,就與我們無關了。”
他從來就不願意爭奪王位,從來就不願意參與他們這些爭鬥中。
凡起戰爭,必定將會生靈塗炭,百姓遭殃。
那是他不願意看到的。
“不如我們多住幾日,此次回來,我還想去我母親家裏待待。”
秦瀾抱著他的胳膊,突然很想看看蕭子文的下場。
籌謀了這麽久,重活一世,她一開始為的就是擊垮他。
大師的話又浮現在眼前,她的心口一沉,趕忙說道,“明日後日我就去母親家,到時候王爺安排著,去麟州吧!”
眼下,她懷著孩子,不能出現什麽意外。
惡人自有惡人磨。
她如今能有這樣好的日子,已經算是上天垂憐了。
“你這一會一個心思的,你忘記太醫說的話了,不能胡思亂想。”
蕭淮安蹙眉,抬手拍了拍她的頭,溫聲勸道。
“女人心,海底針,王爺你不知道嗎?女人的心,就是這麽難琢磨。”
秦瀾揚起臉,笑嘻嘻的說道。
“如今本王算是知道了。”
“王爺以後就慢慢琢磨吧!”
秦瀾笑吟吟地抬起藕臂,勾著他的脖子,搖頭晃腦的,儼然一副純真可愛的小女孩的模樣。
馬車緩緩停下,外麵突然響起了哭泣的聲音。
“王爺,雲澄縣主在王府門口。”
蘇和麵有難色的開口說道。
秦瀾立馬鬆了手,從他懷裏下來,“王爺,那會我看見她了,比起以前,瘦了好多。”
蕭淮安微微頷首,沒有說話,率先邁步走了下去。
一見到他,李清凝哭著跑了過來,“淮安哥哥,你救救我好不好?”
蕭淮安沒有理會她,回過身,扶著秦瀾走了下來。
“縣主。”
李清凝吸了吸鼻子,微微點了點頭,低垂著頭,沒敢看她。
蕭淮安扶著秦瀾的腰,走到台階上後,頓了頓,冷聲道,“有什麽事,進府來說吧!”
李清凝瞬間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淚,快步跟了進去。
前院裏,點滿了燈,蕭淮安扶著秦瀾坐下,自己坐在她身側,幹咳了一聲,這才抬眸看向她,“說吧,有什麽事?”
李清凝咬了咬唇,長舒了一口氣後,才徐徐開口,“淮安哥哥,我——”
剛說了幾個字,就忍不住哭了起來,哭著哭著,整個人跌坐在地上,捂著臉,沒有說話。
剛下過的雪,院子裏的卵石鋪道上,滿是雪融化後的冰水。
秦瀾給春棠使了個眼色,吩咐她過去將她扶起來。
春棠應了一聲,過去扶起她,她渾身酸軟,春棠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她扶了起來。
雲畫立馬端了椅子過來,幫著一起扶到椅子上。
李清凝仍舊捂著臉,哭得厲害,嗚嗚咽咽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家裏有人沒了。
春棠麵色濃重的走到秦瀾身側,俯身低聲說了句,“她身上有利器。”
剛才她去扶李清凝的時候,清晰地感受到,在她前邊腰際的腰帶裏,橫著別了一把匕首。
秦瀾挑眉,讓她去找蘇唐,兩人防備著些。
春棠應了一聲,快步走到一旁。
李清凝仍舊沒有察覺,仍舊哭得不能自已。
蕭淮安聽得頭疼,“若是無事,回家哭。”
“別,別,別,淮安,哥哥。”李清凝哭得厲害,說話都說不利索了。
過了好一會,才吸了吸鼻子,緩了緩神色,“淮安哥哥,我,求求你,救救我,好不好?我再待在潤王府,我就沒命了。”
“你同你父親說了嗎?”
“父親遠在外城,祖父年紀大了,我不敢同他們說。”
說到這,李清凝又忍不住掉了淚,淒淒慘慘的模樣,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秦瀾坐在一邊,自始至終,注意著她的動作,心裏開始揣測她過來的目的。
那會宴席上,她的確看出來,蕭子文對待她,的確不好。
隻是即便是那樣,以蕭子文那樣好麵子的人來說,怎麽可能輕易讓她跑出來,來同外人訴說她在王府的不幸呢!
“縣主,如果你照實說了你此行的目的,沒準王爺真的可以幫你一把。”
“若是你刻意隱瞞,幫著別人耍一些小把式,那就恕我不能多留了。”
秦瀾突然有些可憐同情她,如花的年紀,被家裏人捧在掌心裏長起來的,如今竟然變成這個模樣。
李清凝眸色一閃,趕忙低垂著眸子,“皇嬸,您這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