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我們來日方長

終於趕在除夕的前一天,看到了萬京城的城樓。

馬車徐徐朝前走著,秦瀾看著逐漸熟悉的道路,突然心口一鬆,整個人都舒展開來。

“王爺,今晚想吃什麽?我下廚。”

蕭淮安抿了抿唇角,拍了拍她的頭,“不必了,王府裏已經都準備好了。”

“這樣啊,好可惜噢!”

“這有什麽的,我們來日方長。”

秦瀾微微一笑,素手撩起簾子,朝外一看,就看見城門口,站著一個穿著花紅柳綠的人站在那,身旁還站了好幾個人。

鼻頭一酸,淚水突然就盈滿眼眶。

“他們怎麽知道我們回來?”

“齊掌櫃自從知曉我們要回來,日日都是要去王府問的。”

蕭淮安拿出帕子遞給她,溫聲道,“我們直接回王府,今晚一起在王府用飯。”

“讓我下車同他們說說話。”

“不行,天冷。”

蕭淮安將她攬進懷裏,俯身幫她擦了擦眼淚。

齊楚然站在城門底下,一臉期盼地看著霖王府的馬車,從他麵前嗖的一下過去。

“……”

“楚然,他們進城了。”

王越站在一旁,也是一臉茫然。

齊楚然仍舊高舉著雙手,石化在那,“老子看見了,老子穿成這樣,他們都沒看見?”

“枉我辛辛苦苦,在這等了大半個時辰。”

“齊掌櫃,王爺吩咐屬下帶幾位去王府。”

蘇唐帶著一輛馬車過來,拱手道。

“方才看見我了?”

齊楚然眉頭擰成了麻花,滿臉的不樂意。

“一會我一定得過去說說他們,看見我了,不下來說句話,真是的。”

罵罵咧咧地上了馬車,一會的功夫,就到了王府。

府門前,十來輛馬車停在那,王府的侍衛丫鬟小廝都在那來回地搬著。

齊楚然一下車,就瞧見了這一車車的好東西,忍不住嘖嘖稱奇,方才的氣憤,也跟著消散了許多。

進了門,四處像是又整修過一樣,處處壕無人性。

剛進正院,就看見了安頓完秦瀾出來的蕭淮安。

“王爺,此行可還順利,我看著王爺又瘦了些。”

齊楚然笑嘻嘻地噓寒問暖,方才的氣憤,頓時煙消雲散。

“諸位先去花廳歇息一會,瀾瀾還在更衣。”

蕭淮安微微頷首,算是回了他的話。

“好好好,你們先歇息歇息,我們四處逛逛。”

齊楚然笑盈盈的說完,帶著王越和王猛他們朝一旁走去。

他們剛到,消息就已經傳進了宮裏。

蕭慎躺在愛妃的懷裏,正吃著葡萄,就見李蘭海匆匆過來,麵色晦暗地說道,“皇上,王爺回來了。”

蕭慎抬了抬眼皮,“回來了啊!怎麽樣,可有什麽動靜?”

如今蕭淮安跑去和南央國聯盟,他就看出來了,他手底下的兵權了了,不然,他不可能不起事。

假設他手上有秘密隊伍,他這個皇位,早就坐得不安穩了。

畢竟,誰也不會放著現成的皇位不要。

如此,蕭淮安就沒什麽威脅了,他也不必日日憂心了。

“王爺回來時,帶回了好幾輛馬車的東西,不知道裏麵是什麽?”

李蘭海照實回道。

“好幾輛馬車的東西?”

蕭慎聞言,猛地起身,險些磕到了愛妃的下巴。

“派出去的人,打聽到了他們在南央做什麽了嗎?”

“還有,派出去刺殺的人,為什麽一隊都沒回來?”

李蘭海臉色更沉,“南央那邊消息都封鎖著,奴才這邊,隻聽說了那邊換太子了。”

“換太子了?”

蕭慎挑眉,突然又覺得頭有些疼,“傳霖王進宮。”

“是。”

兩個時辰後,霖王徐徐進了宮。

養安殿裏,沉香燃盡,蕭慎在那等了這麽久,臉色越來越難看。

越等下去,他便越覺得這其中有鬼。

都到這時候了,蕭淮安為何還這麽猖狂。

“皇上。”

蕭淮安進來,拱了拱手,漫不經心地喊了一句。

“平身,坐吧!”

蕭慎隻當是沒看見,極力平心靜氣的說道。

蕭淮安自然沒跟他客氣,邁步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脊背靠在椅子上,怎麽舒服怎麽坐。

這一路上,蕭慎的手腳,太多了。

本來他也想相安無事,可奈何,這位皇上不給他機會。

今日過來,想必就要攤牌了。

“不知皇弟在南央這些日子,過的如何?”

“甚好。”

“難怪,都要樂不思蜀了。”

蕭慎強撐著笑意,“不知皇弟此行,可有什麽收獲啊?”

“臣弟帶了一些南央特產。”

蕭淮安始終冷著一張臉,薄如蟬翼的睫毛,在淡白的光影下,撒下一片陰影,讓人瞧不出是個什麽情緒。

“南央特產,哈哈哈,不錯。”

“……”

“……”

整個大殿,自說完這句話後,就頓時變得沉寂起來。

蕭淮安等了片刻,察覺到蕭慎沒有話了之後,這才起身,“若是沒有旁的事,臣弟就先告退了。”

“不如臣弟現在宮裏住上幾日,皇兄許久不見你了,也有些話要同你講。”

蕭慎幹咳了一聲,連忙挽留道。

蕭淮安剛側轉了身子,斜眸看了過去,唇邊突然漾起了一抹笑,“幸得皇兄這一路掛念,臣弟感激於心。”

“隻是臣弟如今有了愛妻,愛妻管得嚴,臣弟若是回去晚了,定是要生氣的。”

他的聲音低沉中透著一股邪魅,就像是從地獄來的鬼魂,捏著長鏈要取人性命似的。

“既然這樣,那你先回吧,等過些日子再說也不遲。”

蕭慎裝作沒聽懂他的話,端出一副大哥的架子,笑道。

“臣弟告退。”

蕭淮安勾了勾唇,轉身,籠著一身黑袍,不一會便消失在殿前。

他走後,蕭慎坐在那,久久沒有動彈。

殿裏已經點了燈,外麵紛紛揚揚又飄起了雪,似乎有下大的趨勢。

“李蘭海。”

“皇上。”

“什麽時辰了?”

“回皇上,戌時末了。”

“你說這蕭淮安,到底是因為什麽這麽猖狂?”

“奴才今日又打聽到了一事,說霖王他們甫一到南央,南央國的國上就新認下了一個長公主,不知道這兩件事,有沒有什麽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