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這根本不是病
秦龍沒有搭理高天亮，繼續看著高禹，“這事真不行？”
“小兄弟。”
高禹也緊緊盯著秦龍，眼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謹慎。
“你有所不知，如今那趙遠之已經不是我的手下了，他有了新的靠山，是京州國醫館高層的人，若你是為這事而來，很抱歉我無法滿足，請回吧。”
秦龍沒動，心裏暗暗覺得不對勁。
從高禹的眼神和語氣來看，這事應該另有隱情。
就在這時，譚大師忽然出現在他身旁，低聲道：“小友，這事高部長確實沒騙你，前段時間我去過趙家，正好遇到國醫館帶著大額項目前來，看得出他們之間有來往。”
秦龍點點頭，看來高禹說的是真話。
“行，沒關係，什麽時候開始治療？”
他將目光再次投向高禹，詢問對方的意見。
高禹微微一驚：“我給不了你想要的東西，這場交易還能繼續？”
“來都來了，交個朋友也無妨。”
多個朋友多條路，以後不僅要在江城立足，還要調查父母的死因，更是要為天山門尋找七色天石，高家勢力廣，往後一定能幫上不少忙。
“嗯……”
高禹微微點頭，思索了一番道：“你可以先試著看看，我的病比較棘手，如果處理不了就算了。”
譚大師也神色凝重：“沒錯，江城許多知名醫生都來看過，都沒有任何辦法，我方才聽高總描述，也同樣摸不清頭緒。”
秦龍擺擺手：“放心，問題不大。”
剛才高天明在向譚大師介紹高禹病情的時候，秦龍就大致猜出了一二，而見到高禹本人之後，他更是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這種病，他曾經見過。
兩年前，那時他還在天山修行，一次三姐青羽下山義診，見到了一位從京州千裏迢迢趕來的病人，他的症狀就和高禹現在一模一樣！
那人在京州尋遍名醫，卻一直治療無果，結果被三姐一副藥搞定，三天痊愈。走的時候蹦蹦跳跳，還萬分感激地許下承諾，說這一輩子都願意為天山門馬首是瞻。
幸運的是，秦龍還記得三姐當時所用的藥方。
“啥，你說問題不大？”
高天亮雙腳離地跳起來，“你可真是大言不慚啊！江城各大醫師都束手無策，就連譚大師也說不清病因，你說問題不大就問題不大？你以為你是誰啊？”
秦龍沒有搭理他，徑直來到高禹身邊，找了把椅子坐下。
雖然確定了對方的病症，但以防萬一，還是診下脈為好。
高禹自覺伸出手，秦龍將三根手指放在他腕部，仔細一感受……
確定了！
沒錯，當年三姐為教自己醫術，也讓他為那個京州的病人診過脈，兩人的脈象極為相似。
“這根本不是病。”秦龍直言。
“不是病？”
高禹和譚大師滿臉驚訝，而高天明、高天亮兩兄弟則麵露懷疑。
秦龍點頭：“你是不是每次修行，都會感到腹脹、身痛，而每至夜裏，疼痛加劇，難以入眠。於是便大量服用丹藥，來抑製痛苦和增進修為？”
“沒錯！”
高禹眼睛一瞪，秦龍說的完全正確！
“你是長期服用錯誤的丹藥，副作用積累，最終導致經脈壞死，夜晚正是丹藥反噬最嚴重的時候，所以才會疼痛加劇。按道理來講，這事如果解決不了，你剩下的壽命恐怕不足一年。”
不足一年！
高家兩子麵麵相覷，高禹和兩名保鏢更是僵在原地。
作為修武之人，他們心裏很清楚，經脈壞死，這是不可治的絕症！
“部長，這……”
陳五邦雙眼通紅，他是高禹一手提拔起來的，對高禹的感情如同對親人一般，如今得知親人身患絕症，自然痛苦萬分。
而高禹沒有說話，卻默默垂下了頭，滿臉沮喪。
“別急著泄氣，我剛說了，這不是什麽大問題。”
“啊？”
都絕症了還不是大問題！
譚大師也滿臉疑惑：“這病都能治？”
秦龍肯定道：“如果再晚幾個月，確實無力回天，不過現在還來得及。我寫一張藥方，高家負責尋找上麵的藥材，搜集齊全後交給我煉製藥液，高家主您服用後病情即可快速好轉，經脈也能緩緩修複。不過有一點得記住，您之前的功法不能再修煉，也不能再運轉真氣了！”
“這……好，萬分感謝！”
雖然無法再修行功法讓高禹感到十分遺憾，但好歹能保住命，已經算是萬幸了。
很快，仆人拿來紙幣，秦龍迅速寫下一堆藥材名稱，交到高禹手上。
高禹掃了一圈，眉頭微微一皺。
“這許多藥材，我活了大幾十年也未曾聽聞啊。”
“我看一下。”
譚大師接過藥方，仔細觀察一番，道：“我倒是基本都聽過，不過這些東西十分罕見，想要找到得下些功夫了。”
高禹聞言鬆了口氣：“沒關係，隻要存在，我高家就一定能找到。”
秦龍一臉無奈，看來自己說是小問題，還真是說大了。
他確實沒想到這些藥材在俗世會如此罕見，畢竟在三姐培育的藥園裏，這些東西到處都是，而且個個都是上品。
“這樣吧，我先為你疏通一下壞死經脈中的一些堵塞，雖然無法解決你的問題，但可以緩解一些痛楚。”
“好，那就麻煩小兄弟了。”
秦龍再次握住高禹的手腕，默默運轉起第二重貫清訣，頓時，一縷縷肉眼不可見的白色真氣湧入高禹體內，順著零碎的經脈四處流轉，將堵塞的甬道一一疏通。
在周圍人眼裏，秦龍隻是抓住了高禹的左手，並沒有其他任何異常。
這時高禹將藥方交給了陳五邦，讓他立刻著手尋找藥材。
與此同時，高天亮一直在他耳旁扇風：“爸，千萬不能輕信他，萬一是騙子呢？王山石神醫馬上就到了，那才是真正的神醫，比這個歪瓜裂棗……”
高禹沒有搭理，細細感受著那個湧入體內的真氣。
忽然，他眉頭一皺，隻覺得全身舒暢。
“爸，您怎麽了？是不是這家夥對您……”
“你給我閉嘴！”
高禹猛然一聲暴喝，震怒的表情和聲音，嚇得高天亮止不住顫抖。
“爸，您……您……”
高天亮愣住了，雖然父親一直以來脾氣都不怎麽好，但對自己卻是寵愛有加，很少大聲嗬斥，但現在看父親的表情和顫抖的身體，似乎恨不得吃了自己。
一定是這家夥搞的鬼！
“爸，不要被他蒙蔽了……”
“啪！”
一聲清響，就在眾人專注的目光中，高禹忽然伸出右手，狠狠一巴掌打在高天亮臉上，一道鮮紅的五指印立刻顯現。
高天亮懵了，高天明懵了，譚大師也懵了，就連兩名保鏢也都愣在了原地。
什麽情況？高禹怎麽會突然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