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A室 B室 C室

警車到來的速度,遠比張臨泉想象的快。

警察看到躺在地上的趙學亮,當即撥打120,趕緊地先上醫院急救。這時的趙學亮急眼了。

“警察同誌,我們這是自家的人事,沒事的。你們回去吧,我們朋友之間的誤會自己就能解決的,不麻煩你們了。”

一位帶著警棍、手裏拿著筆記本的人在另一位拿著執法儀警察的配合下,一本正經地說:“別說那麽多沒有用的,誰報的警?是誰報的警,查電話。你們不報警我們能知道這裏會發生打架鬥毆事件?”

問了半天,沒有一個答應的。

“張所,是座機報警的,正在查座機號。”

“趕緊的,問問是男的還是女的聲音。”

“是女的,是他們售樓部的工作人員,叫王小花。”

趙學亮的腦子裏像放電影一樣,想了半天真的不知道王小花是誰。是不是新來的,這個喪門星。

“問問他們售樓部,誰叫王小花?”

問了一個遍,沒有人承認自己叫王小花。張副所長瞪眼看了一下趙學亮。

“誰叫王小花看來不重要了,事實擺在眼前。說說吧,誰打的,傷得重不重?”

趙學亮咧著嘴苦笑說:“不重不重,警察同誌,我們是朋友鬧著玩的,真不沒必要驚動您。”

“別在這跟我扯了,看來你是有什麽要瞞著我們警察是吧,你一顆門牙都不見了,還在流血,你還好意思說是鬧著玩的?不說實話是吧,現在不叫120了,先把他們拷上帶到所裏處理。”

趙學亮、張臨泉和張海寧三個人立即被帶上了警車。

審訊的筆錄也是分開三個人做的。

A室

王警察:你就是趙學亮對吧,請你說說,張臨泉為什麽打你?你是打算告他還是兩人調解。

趙學亮:我們之間是誤會,真的沒啥事,我也從來沒有打算告他們父女。

王警察:還說沒有事,一顆門牙都打掉了,你想哄誰,你以為你是誰,有兩個臭錢就了不起,說,是不是幹了什麽虧心事才挨的這頓毒打的?

趙學亮:警察同誌,我,我是個良民呀,是個講義氣積極納稅的生意人,我可從來不幹什麽壞事的,其實,我想跟張海寧談朋友,沒想到讓張臨泉發現誤會我了,他才動的手。

王警察:就你這種人我見得多了,仗著自己有錢有勢,就以為老子天下第一,如果正常地談朋友,我相信他張臨泉不會動手的,你肯定是對張海寧做過了什麽,轉臉就不認賬了是不是?

趙學亮:嗯,你要是這麽說,我真的不好說啥,我昨天下午酒喝多了,也不知道幹了什麽,隻知道見了張海寧一麵,她就氣呼呼地走了,我就睡著了。

趙學亮陳述這一事情的經過時,輕描淡寫地一筆帶過。他以為說自己喝酒喝多了,就能掩飾自己的一切,即使酒後犯了什麽錯都可以不負責。

B室

周警察:你叫什麽名字,家住哪裏?剛才那個滿臉是血的家夥是你打的?

張臨泉:我叫張臨泉,住在城關鎮張營行政村南張莊。是我打的,我本來隻想教訓他,沒想到還是下手下得重了。

周警察:為什麽打他?你們平時是不是就認識,有沒有來往?

張臨泉:認識的時間不長,我打他,是因為,因為他打了我的女兒張海寧,就是昨天下午,一直到今天早上,我女兒的左臉還沒他打得紅腫,今天我一大早來找他,他開始汙蔑我,把我和我的女兒說得一文不值,話說得不堪入耳。

周警察:他說什麽了?讓你如此地惱羞成怒,說具體一些。

張臨泉:很難聽,我記住太清楚了。大概意思是先說我女兒是個棄嬰,說她媽媽是個吸毒女下賤的女人,說我活成了一個笑話,連個女人都找不到,這輩子不配做個男人之類的話。

周警察:他為什麽說出這麽惡毒的話來,你想過原因麽,他打你女兒你不在現場,怎麽能確定是他打的你女兒呢?這些背後的原因你問過你女兒了嗎?

張臨泉:我問了,我女兒不說,隻說她的臉是摔到碰的。我不知道他為什麽要打我女兒,但今天當我女兒再次出現的時候,他又對我女兒的小腹上就是一腳,才激起我的憤怒的。我因此敢斷定,我女兒的臉就是他打的。他不當我麵打我女兒我還能忍,但他當我麵打時,我才忍不住了。

周警察:你知道趙學亮的一顆門牙被你打掉了的事麽?這可不是小事,已經能達到輕傷微傷害標準了,足夠拘留的了。

張臨泉:我知道,我願意承擔一切法律後果。但我有個請求,別處分我的女兒張海寧,她是無辜的。

周警察:你別小看打掉一顆門牙,根據《治安管理處罰法》有關規定,情節較輕的可處五日以上十五日以下拘留,情節嚴重的,處十日以上十五日以下拘留,並處五百元以上一千元以下罰款。致別人輕傷的,還要賠償別人醫療費、誤工費、護理費和交通費。

張臨泉:這些我都知道,我願意接受處理。但我絕對不是這次的惹事的人,你們也可以到我們村裏去調查調查我,如果我是那種惹是生非的人你們怎麽處理我,我都沒話說。

周警察:我們肯定會去你村子調查的,怎麽樣處理也會有我們的最終意見。

C室

許警察(女):你叫什麽名字,住在哪裏?為什麽打架,把今天發生的事情詳細地說說吧。

張海寧:我叫張海寧,家住南張村,張臨泉是我爸爸。也是打人者,被打的是我的朋友叫趙學亮,不,從昨天起就不是我朋友了。

今天早上我爸爸出來的時候,我感覺不對勁,就跟著出來,沒想到他還是先找到了趙學亮,趙學亮不光當著我爸爸的麵侮辱我和我媽媽,還侮辱我爸爸。這還不算,趙學亮先動的手,抬腿踹我時,我爸爸才動的手。

許警察(女):趙學亮怎麽侮辱你和你媽媽的,還有你爸爸,你把侮辱你們的話詳細說一遍。

張海寧:他說我是個棄嬰,我媽媽是個吸毒的下賤女人,他當初和我接觸就是想利用我,想讓他們家的房地產生意更好做,當今年房價暴漲時,我就失去了利用了價值。他還罵我爸爸活成了個笑話,就活該打一輩子光棍。

許警察(女):沒有原因趙學亮就直接罵你們一家人,這不足以采信呀,還有沒有別的可說的了,最主要的是你爸爸為什麽一大早就來找趙學亮?肯定有原因吧。還有就是你有爸爸,也有媽媽,趙學亮為啥說你爸爸活該一輩子打光棍,這是怎麽回事呢?

張海寧:因為,因為趙學亮昨天下午天快黑的時候打了我一巴掌。

許警察(女):昨天下午趙學亮就會平白無故打你,肯定有什麽事發生吧?

張海寧:有,我看了不該看的事情,還有我爸爸和我媽媽並不是一家人,這事說起來話長。

女警察越來越聽不明白張海寧的講話了,她甚至開始懷疑起自己的智商了。

“你別急,你慢慢講,這裏麵到底咋回事,我慢慢聽,慢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