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仇恨不能代代傳

黑臉警察拉著張世豪進了二層小樓的攝像機室,讓張臨泉重新回放今天下午的錄入內容。

院子裏有三個攝像頭,能夠從不同角度拍攝到院子內外發生的一切,包括現場的聲音。

年輕帥氣的輔警小邢將王秀珍如何見到張臨泉的畫麵一幀一幀放給大家看。王秀珍主動撕破上衣硬往張臨泉身上靠的畫麵一目了然,而這個時間點恰恰就是張世豪從大門看到的最佳時間。

“張世豪,你看清了吧,你說咋辦吧。”

張世豪低下了頭,一聲不吭了,剛才的狂躁勁早已煙消雲散了。好像這一切與他無關,他用右手緊捏著兩鬢,裝作一副事不關己的思考狀。

“張世豪,說你呢,你在那裏裝什麽裝?你以為派出所是你家開的,想折騰就折騰,你這是報假警你知道麽,浪費我們警力資源,你這是在犯罪。”

“警察同誌,我錯了,我不該這麽做,讓你們來回空跑。”

“你現在知道錯了嗎,我看一點都不知道,你現在最應該道歉的是向張臨泉道歉,當著村子裏人的麵,給別人一個清白,自己老婆是個什麽貨色,自己不清楚?”

黑臉警察此時沒有給張世豪留一點麵子。

“我們撤隊,告訴你,公開給張臨泉寫一份道歉信交到派出所,等獲得張臨泉的諒解後,這事就算了結,你寫好的道歉信先給張臨泉看看,別人同意後才往派出所裏送,不然反反複複的浪費時間,我們可沒有時間陪你們這裏玩裏格郞!”

張世豪自知理虧,耷拉著眼皮“嗯”了一聲,看著四名警察上了警車,一溜煙地開走了。

師傅張世忠想說什麽,張世豪頭也不回地走開了,師傅無奈地指了指張世豪的背影。

“就你這麽謊話連篇的東西,等著瞧好吧,吃虧的時候在後麵呢!”

等所有人都走光了,張海寧也把晚飯做熟了,將稀飯和饅頭端上了餐桌,張臨泉望著飯菜,一口也吃不下去。

“爸爸,你是咋啦,警察都給咱做主了,這事也一清二白了,你心裏還有啥放不下的,飯好了該吃吃,明天還有一大堆活兒要做呢?”

“孩子呀,這一下咱們家跟張世豪家可就徹底結了仇恨了,我們這一代倒無所謂,一想到你們下一代,我心裏就難受呀,總不能讓這仇恨代代相傳下去吧,畢竟我們不是一塘魚兒也是一塘蝦吧,一個家族裏頭鬧成這樣,都成了全村人的笑話,我也有責任呀!”

張臨泉抬眼看看大院子裏一片狼藉,心裏不免有些感歎。

張海寧略微思考了一下,微笑著說:“爸,你也別想那麽多了,其實,你不知道我和他們家美麗、富饒兩位小妹妹關係還是處得不錯的,當得知他們倆被省雜技團選上後,我就安排他們倆和柳成蔭、鄭剛四個人去鎮上擼串了。我們年紀都差不多,也都曾是一個學校裏上過學,不會有什麽矛盾的,大人們的事我們才不會放在心上呢,畢竟我們也都在慢慢地長大。都能理解你們那個時期的許多無奈。”

“別想那麽多了,趕緊吃飯吧,爸爸,咱們身體要緊,吃過飯您還得教我練雜技呢?”

張臨泉這才有所釋然,拿起了桌子上的碗筷。

簡單吃過晚飯後,張海寧完成了學習任務,便在明亮的訓練場地裏練起了雜技項目。

頂缸、頂碗、蹬桌子,桌子上柔術平衡雜技項目,她在父親的指導下,一練就是兩個小時以上。

“海寧,歇一歇吧,喝口水。”

“爸,別管我,我還能堅持,再堅持三分鍾。”

訓練時,張海寧從不偷懶,她知道隻有練好了,她才有比武獲獎的機會,如果能獲得了獎金,爸爸一定會很高興,再去找媽媽的希望也會增大。

星期六晚上,皎潔的月光鋪滿了灰色的大地,張海寧剛剛訓練一個小時的時候,張美麗從外麵進來了。

“大伯,姐,你們都在?”

“美麗,你啥時候回來的?又變得漂亮了!”張海寧每次見到他們姐妹倆都是一口的誇讚。

“晚上坐最後一班車到家的,回到家就聽說前幾天發生的事,我代表家裏人向大伯來道歉了,我爸媽不該那麽做,希望你們能原諒。”

“過去的事都過去了,算了算了,沒啥事的?”張臨泉輕描淡寫。

“大伯,我知道您是大好人,咱們這邊您是不計較了,但是派出所那邊要求我爸給的道歉信您得看看,並簽個諒解書才算完事。”

張美麗從身上掏出張世豪親自寫的道歉信,張臨泉連看都沒看,就在上麵寫道:同意與張世豪達成諒解,以後不再追究。

“謝謝大伯,做晚輩的也希望大伯不計前嫌,我這就回家交差了。”

張美麗說完向大門外跑去,剛跑到門口,又轉回來了。

“海寧,聽說咱們縣裏下半年的美食雜技節要召開,你可要好好準備喲,我也想報名參加,還有柳成蔭和鄭剛。不過有一點請放心,我們比的都是咱們臨泉雜技的傳統項目多,創新項目到現在還沒有時間準備呢。”

“你們幾個都是省隊的,肯定水平比我強太多了,我也是貴在參與,沒想獲不獲獎的事。”

大門外,張富饒正等著姐姐張美麗。她見姐姐出來了又轉身回去,也不由得好奇起來,跟著一起進來了。

姐妹三個又說了一陣子話才分開。

第二天上午,張臨泉到三塔集上演出去了,家裏隻有張海寧一個人在練習雜技的基本功。

“海寧,我正有事找你呢。”

聽到講話聲,柳成蔭人就來到了張海寧的身邊,仿佛是被哪一股風吹過來的。

“成蔭,你什麽時候回來的,和美麗、富饒他們一道回來的?”

柳成蔭點點頭,手不自覺地撫摸著訓練場地的器械。

“你們在省雜技團裏練習的都是高難度的項目吧,一定是大開眼界了。”

“你不去還不知道,我們這些新生苗子,到了那裏就是個生瓜蛋子,在那裏半年了每年都是練習基本功,真正的高難度項目還沒有下來呢,領導說正在研究中,不知道咋研究那麽長時間。”

“不能急,要有耐心,既然選你們去,肯定會把你們當重點人才培養。對你,有什麽事你快說。”

“嗯,海寧,你該知道咱們縣舉辦美食雜技節的事吧,我聽我爸說,一等獎獎金一萬元、二等獎金五千元,我想我們倆能不能合作一個項目,爭取拿個獎怎麽樣?”

張海寧點了點頭,悄悄地說:“昨天晚上張美麗也過來了,他們姐妹倆也想參加,隻是還沒有想好什麽項目呢,在做準備工作,看來競爭力還不小。”

柳成蔭哈哈一笑。

“海寧,我勸你別那麽單純了好不好,這對姊妹花在省裏的訓練廳天天都在排練,對於拿大獎,他們誌在必得,連我們團裏的領導都給他們親自指導了,你還那麽相信他們的話?”

“真有這事?”

“我還騙你不成,她如果什麽實話都告訴了你,你還有信心參加這場雜技比武麽?”

柳成蔭反問了一句。

張海寧沒有生氣,反而坦然一笑。

“成蔭,我覺得沒什麽,誰都不會輕易錯過這個被人認可的舞台,這樣反而更加堅定我參加這個比武,你要是能和我組合成男女搭檔,我相信咱們的演出效果不會比他們姊妹花的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