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少責怪自己,多指責別人
“知道什麽?”太後一臉我該知道什麽的表情看向徐德妃。
徐德妃素來是個穩重的壓低聲音道:“陛下去給長平郡主賀喜了。”
“什!”太後戴著護甲的手猛地一拍站了起來,“荒唐!”
縱有親媽濾鏡,也覺得皇帝是有什麽大病!
選秀雖不比娶後,可放在民間也是納妾娶親的大事,你倒好!自己的婚不結反倒去參加別人的婚宴?
有毛病啊!
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惦記兄弟妻子嗎!
“……”即便位及太後也對此等蠢逼事無話可說,連著大選的興趣也一並沒有了。
另一邊。
京都西街,郡王府。
喜堂高座當今王,笑看新人喜拜堂。
在場但凡是個人,都覺得渾不自在。
“李德海。”江淩坐在位置上叫了一聲,身邊的大太監當即會意笑眯眯的出來宣旨。
“奉天承運皇帝,昭曰:長平郡主蕙質蘭心今朝大嫁,特賜:九鳳朝陽釵頭冠一副、金龍玉鳳點翠步搖一支、朝鳳掛珠耳墜一對、銀鳳纏絲雙扣鐲一對、赤金鳳尾瑪瑙流蘇一雙、雙鳳紋鎏金雲錦綢緞十匹釵,欽此~”
“……”
蓋著紅蓋頭的我聽著這些不是龍就是鳳的賞賜眼皮狂跳。
仿佛下一秒江淩就會衝到耳邊狂飆愛意的大吼:
「即便不能娶你為後,但朕依舊可以許你為後的賞賜!」
想到這裏我泛起一陣惡寒。
今日婚宴宴請了文武百官,江淩還這麽急吼吼地賜下不切時宜的賞賜!自己免不了要被群臣參奏一個魅惑君王的責任。
自古紅顏多薄命,每每牽扯帝王總得落個香消玉殞的下場。
看似寵愛,實則捧殺!
……這江淩。
生怕克不死我嗎!
“陛下禦賜之物太過貴重,臣婦惶恐。”
“惶恐什麽!”江淩哈哈大笑寵溺不減,“朕說你能,你就能!”
“……”強忍著嘔吐欲強顏歡笑:“比起黃金首飾,臣婦更喜真金白銀。與其整日擔心金龍銀鳳會帶來什麽禍端,臣婦寧可向陛下討要黃金萬兩,以求平安。”
“陛下若有心想要補償臣婦不如就將金飾換做銀票賞賜給臣婦吧。各位大人今日在場,不如就幫白蘇做個見證吧。”
江淩的臉黑了又黑,他很不樂意。
百官尤其是那群文官一個個搬出儒學大道狠狠映射他色令智昏時,他真的很想叫這群老匹夫看看,什麽叫做君王之怒,血流成河!
“好了好了,大人們都別說了,皇兄也是好意嘛,又不是真的覬覦弟媳!”一直沒什麽存在感的新郎官又又又補刀了。
百官:當場驚愕。
真的很懷疑。
這睿郡王上輩子是個刺客吧!
……
傍晚時分,喜宴迎來尾聲。
白日裏收回成命的皇帝,陰著一張臉闖進了新娘子的新婚閨房。
“朕有話對長平郡主說,任何人都不得打擾!”
太監李德海前腳剛退,江淩骨子裏的瘋就止不住狂飆。
他衝過來一把扯下紅蓋頭,一雙黑眸大大地睜著,布滿血絲的眼球露骨地掃視,一股被侵犯之感油然而生。
我皺眉直言:“難不成夫君說的話一語成讖?”
“夫君!什麽夫君!你的夫君隻能是……”
“江淩你可別發瘋說什麽我的丈夫隻能是你這種蠢話了!”我猙獰的先發製人,在他尚且呆滯驚得說不出一個字時,開始瘋狂發癲,外耗別人!
“你今日出現在這裏,出現在我麵前,真的叫我無比失望!!”
“我辛辛苦苦維持著這段平衡,努力的想要保護那段年少情深,可你偏生要把它撕得粉碎!連最後一點美好都不留給我,眼睜睜地看著我痛不欲生、鮮血淋漓!江淩明明是你殘忍無情在先,憑什麽反過來指責我?”
“你不能與心愛之人白頭到老怪誰?”
“你心愛之人當不成皇後又要怪誰?”
“我遠赴敵國為質七載,一朝回宮還得因我是否為完璧之身被人詬病!一切種種,到底怪誰?”
麵對我的咆哮江淩也有些崩潰了。
“不是這樣的蘇蘇!你了解我的我都是為了大義啊!”
我笑了,一巴掌扇了過去!
“滾你媽的愛意!江淩你應該明白。真正讓我們關係走向破裂的人是你,不是我。”
那一刻,江淩的瞳孔劇震了。
對於結果我無比滿意。
想來也是能從睿郡王那些詭異的觀念中完美畢業了。
他那個人有趣得很,觀點也尤其受用,特別是對待像江淩這樣無恥的狗皮膏藥,戰鬥力空前鼎盛。
他說:做人嘛,自己舒坦最重要。生而為人,我憑啥要理解你委屈我自己!
「從不自證,拒絕內耗」從我做起!
少責怪自己,多指責別人,人生才會開掛。
不得不說,我的男人真的很神!
“蘇蘇……”江淩那張差不多涼透了的臉苦哈哈地湊了上來,“朕知道對不起你,對不起你父兄,所以朕才會傾盡一切想給你最好的,甚至連這個天下朕都可以跟你分享!”
“你知道的,在朕心裏你才是唯一的皇後!”
“那好啊,你即刻下令把阮白薇打入冷宮!”
江淩神色複雜,“可以。我把她降為賢妃,如何?”
如何?
我意打入冷宮,他卻封她為賢良淑德四妃之首,還問我如何?
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輩!
咚——!
一米外的木門突得哐哐直響。
“郡王您不能進去,皇上與郡主娘娘正在裏頭商議要事!”太監們惶恐的聲音此起彼伏。
被攔在門外的男人冷嗤一聲,“有什麽要事需要在別人的婚房裏跟別人的妻子談?我們的陛下又不是個會卷走別人老婆的唐明皇。”
郡王說的唐明皇是誰無從得之,但我們的陛下能聽得懂人話還是很值得肯定的。
他肉眼可見的怒了。怒得想殺人,而郡王?
“哎呦?我去!不會真在裏頭吧,捉奸捉出大瓜了!哦。ps:這個奸自然不是說我娘子。”
李德全當場哽咽。
“皇兄,陛下!您唯一的皇後被您軟禁在宮呢,這裏隻有臣弟的發妻!她們雖然像但又不是克隆羊,不至於叫您犯了眼疾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