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柳家萋萋

郡王大婚,他得了幾日休沐,不需要去軍營,他本想帶我去逛逛鋪子,臨出門前宮裏來了信。

“郡王妃,太後在宮中擺了茶點邀您一聚。”

江煥羽嘖了一下:“你家太後娘娘怎麽這麽多事?我聽聞陛下擴充了後宮,你家娘娘有這閑心,怎麽不去邀那些宮妃啊!”

一天天的總惦記人家媳婦!

太後身旁的管事太監抬起頭,高傲地看著江煥羽,語氣中滿是自大與不屑。

“太後娘娘的想法,哪是奴才這等微末小人能揣測的。”

“正如郡王所言,太後娘娘連著新晉宮妃都沒來得及顧,就來關心王妃娘娘,難道不是莫大的恩賜?”

“不早了,郡王妃還是早些動身,免得到時來不及回府用晚膳。”

帶著威脅意味的話一出,我和江煥羽都明白這場鴻門宴是在所難免了,江煥羽嘴快攔在我麵前道。

“既然如此,我便和王妃一同進宮。”

太後身邊的狗腿揮著拂塵嗤笑一聲,“郡王貪嘴奴才明白,可太後娘娘的茶點也不是誰都有資格吃的啊!”

“勞煩郡王妃隨老奴動身,至於郡王。您還是留在府中乖乖吃您的茶點吧。”老太監笑得滿臉贅肉橫飛。

他才不怕得罪睿郡王呢。

一個無權無勢,還要靠妻子賣弄才色才能勉強留住一條性命的廢物。

他怕什麽?

江煥羽看那狗仗人勢的太監撇了撇嘴,回身抓住了我的手:“兩個時辰。”

他故作大聲道:“本王隻等兩個時辰!若兩個時辰過,王妃還未歸家,本王便去皇宮尋陛下,看看這太後娘娘的葫蘆裏到底賣著什麽藥!”

“我不能進宮王妃身邊的丫鬟總能陪同吧。白晝看好你家主子,可莫要讓那些斷根的欺負了去!”

那太監一聽眉心緊蹙,嗤了一聲便沒了後話。

我心知江煥羽的擔心,拍著他的手安撫了好一會兒,才隨著內侍進了宮。

這太監腳程飛快,沒多久就到了建章宮。

“白蘇來了。”

殿內,太後充滿慈祥地對我招招手,“哀家今日得了些不錯的果子,很是香甜,快過來嚐嚐!”

我欠了欠身也不含糊,大步走到太後身邊坐下,案台上還真放了好些小巧的,看上去就很是美味的果子。

我眸中閃過精光,原以為太後宣我進宮是因昨兒個的是想敲打一番,可眼下見著,卻像是想借著果子促成什麽。

“怎麽不吃啊?”太後這麽一說,身邊的嬤嬤便把果子夾到了我的小碟上。

太後看著故作玩笑地說,“王妃該不會覺得哀家下毒了吧。”

我狠狠掐了掐腿上的肉,臉色青的難看,太後卻大笑起來。

“你這孩子哀家跟你說笑呢,怎還真嚇傻了?”候在身邊的嬤嬤也跟著笑道,“郡妃娘娘,太後的恩賜您還是快些接了吧。”

“是…白白蘇謝太後娘娘恩典!”我顫抖著聲音用一種快上斷頭台的語調,顫抖著幹完了粉色果子。

別說,

還挺好吃。

太後看著我那慫慫扶不上牆的爛泥姿態,笑得花枝亂顫,慢悠悠地道出了今日鴻門宴的主題。

“王妃看上去很喜歡這果子啊。你剛從越國回來,身體虛弱一人照顧那個大個王府恐怕也是有心無力,至於睿郡王。那爛泥扶不上牆的東西!不搗亂就不錯了。

哀家母族出了個姑娘不光精通琴棋書畫,這做菜的手藝也是一絕。今日這糕點就是她做的。”

“萋萋,還不來見過郡妃娘娘。”

不一會兒,殿後便走出一位約莫十五六歲的姑娘。

她一身淡綠羅衣,盈盈細腰上墜著一串明珠,小臉白嫩無比,猶如奶白似要滴出水來。

雙目靈動,秀眉纖長,小巧方正的嘴巴秀氣逼人,俯身之間還飄來一股若有似無的蘭花香。

“萋萋見過太後,太後萬福金安。”

“這位想必就是郡王妃了,萋萋見過郡妃娘娘~”這丫頭抿唇一笑,笑起來一雙眸子彎成了月牙。

“這便是我家哥哥的孩子,如何?”

“自是完美的。”

太後樂嗬嗬地笑著:“你啊,人哪有完美的,就比如這孩子什麽都好就是身份上不得台麵。隻是家中一個小小的庶女。”

“國公府不缺一個庶女,但你們睿郡王府卻缺一個管家。這孩子能幹,讀過書會看賬本,平日裏下廚的手藝也不錯,相信郡王會喜歡的。”

不等我說,方才去宮外宣旨的太監冷不丁地插嘴。

“是啊太後娘娘,奴才去請王妃的時候,郡王爺還纏著奴才想一同進宮討個果子吃吃呢!”

“哦!是嗎!萋萋你看你是個有福的,還沒到王府,郡王就惦記上了你的手藝,到了府邸你可要用心伺候王爺王妃啊。”

那名叫做萋萋的小妖精滿臉嬌羞,聲音也是矯揉造作。

“萋萋謹遵太後教誨一定會用心服侍王爺王妃的,隻是王爺王妃新婚燕爾,夫妻恩愛……不知王妃能否容得下萋萋?”她似是不好啟齒的模樣。

我望著她淡淡地說:“陛下賜了很多賞賜,留一口飯給管家還是夠的,隻是萋萋小姐千金貴體,屈才來我王府當下人,國公樂意嗎?”

“傳出去會不會壞了你們柳府的名聲啊?”

柳萋萋麵色一變,難堪起來,委屈巴巴地看向了太後。

小妮子還想搬救兵?

我勸你回家好好當個小姐,別白日做夢了!

“想來也是本宮多慮了,太後金口玉言旁人應當沒這個能耐作死吧。”

“萋萋姑娘。”我極為體貼地看向了那人,“雖然太後是你姑母,但你也有選擇的權利。是繼續留在國公府當你的小姐,還是自賤身份跑去我王府當個管家下人,你可得想清楚啊!”

“在國公府你雖是庶女但也算半個主人,今後議親高門低嫁多少也能謀個主母當當,可若今日成了王府下人,這議親可就天差地別了。”

看著柳萋萋望向太後逐漸為難的神色,我以過來人的身份苦苦勸道。

“太後娘娘臣婦知您關心,可女兒家的聲譽何其重要!萋萋本就是庶女,若被人看著進了王府,不光是她,今後整個柳氏姑娘都不好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