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原來這麽慘
這邊丫鬟葉連忙起身，開始給江小蓮梳妝打扮，葉璽則跪在地上百無聊賴。
前廳裏，江大人臉上的得意蓋都蓋不住。
摸了摸胡子，看看顧懷暮，又看看拿著禮物的雲天。
前些日子還說要解除婚約，今天就帶著禮物登門拜訪了。
年輕人還真是口是心非。
雲天對江大人那種算計看得一清二楚，心中甚感惡心，雖然江小姐對顧將軍言語直白，可起碼看起來光明磊落。
江大人幾次想與顧懷暮搭話，但是顧懷暮一句話不說
隻慢慢飲茶等著江小姐出來，替棉心道歉後，在江大人麵前將話說清楚，以後便再無瓜葛了。
也算了了一樁事。
江大人心中卻奇怪顧懷暮的態度，隻當是年輕人害羞又愛端著架子。
沒一會，江小蓮總算被打扮得像花孔雀一般慢慢走來。
人還沒到，顧懷暮就聽見她頭上的珠翠叮咚響。
幾次見她，她都穿著樸素，頭上一根素簪子挽起。
掩下心中疑惑，顧懷暮朝著聲音來源處望過去，整個人瞬間石化，周身氣息涼了下來。
雲天在看見打扮得像要去參加宴會的江小蓮後，瞬間明白了過來，江府有兩位小姐，這下鬧了個大烏龍了。
江大人沒察覺顧懷暮的異樣，高興地招呼江小蓮行禮
“蓮兒，快過來見過顧將軍，人家親自帶著禮物來看望你呢。”
江小蓮低著頭慢慢靠近顧懷暮，隻用餘光瞟了一眼他的樣貌，頭也不敢抬。
臉更加紅，顧將軍長得比傳聞中還要好看，身姿也更加挺拔，雖瘦，卻有力量。
比上京所有的男兒還要出眾，江小蓮端著禮儀，盡量讓自己看起來鎮定些，隻是說話的聲音還是掩飾不了她的緊張
“蓮兒見過顧將軍。”
顧懷暮臉色雖然不好看，但也不是個不講理的人。
拉開與江小蓮的距離，斂下眉眼看起來很是清冷的問道
“昨日江小姐可有出行，與一女子產生摩擦後被欺負？”
江小蓮聽他提起這個，以為他是想給自己出氣，裏麵委屈哽咽道
“我本欲給將軍選個見麵禮，結果不知道是哪家沒教養的賤人，將衣裳搶了去，還大放厥詞辱罵我，顧將軍可一定為蓮兒做主啊。”
江有在聽見將小蓮的言論後就很不悅，她怎麽能在未來夫婿麵前這麽辱罵別人。
顧懷暮臉色直接冷了下來。
“舍妹言語多有衝突，在下回去一定多加管教，還請江小姐慎言！”
這下江有與江小蓮直接愣住。
那個賤人是顧懷暮的妹妹。
江小蓮臉色爆紅，抬眼望著顧懷暮嘴唇微動又說不出話來，急得似要哭出來一般。
江有上前打圓場
“啊這，顧將軍，我看這都是誤會，女兒家家的鬧點脾氣很正常，童言無忌嘛。”
顧懷暮隻看了江小蓮一眼，“今日我替棉心登府道歉，告辭！”
說完，不管江大人如何挽留，顧懷暮直接就往大門走去。
忽然，一個女子從旁邊猛然衝了出來，直接撞在顧懷暮的身上
“哎喲！”
葉璽似乎沒有注意到顧懷暮，而是看著追出來的江有與江小蓮。
立馬苦著臉認錯。
“爹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實在是張媽媽打人太痛了，不得已我才往外跑的。
大姐，你別生氣了，我都已經接受處罰了，你放我回去好不好。”
葉璽一番話說得可憐兮兮。
加上一身的傷口，臉上也是被打後的烏青，看上去更加讓人心疼。
江小蓮沒有心思與葉璽周旋，隻當自己走後，江夫人又狠狠收拾了她一頓。
一把將她推開低吼
“你給我滾回去，衝撞了貴人小心我打死你！”
葉璽似乎這才察覺到身後的人。
轉眼望過去，正對上顧懷暮那吃驚又複雜的眼神。
葉璽立馬要呲牙笑起來，卻扯到傷口嘶的呼氣。
顧懷暮怎麽也沒想到，葉璽在家裏居然真的這般艱難。
那個在他身上咋咋乎乎的女孩，現在被打得快看不出人樣來。
竟是連下人也不如，就因大小姐不高興了，就要被隨意打罵。
顧懷暮隻覺得一口氣被堵在胸口出不來，沉沉的。
偏偏都這樣了，她的眼裏卻還是盛滿了無限的生機，灼得顧懷暮內心滾燙，不像他，永遠不可能有這樣生機勃勃的一麵。
也怪不得她身為官宦小姐，手指都那麽粗糙。
而江有恨不得縫起江小蓮的嘴，平日裏太過嬌寵，說話簡直無法無天。
雲天抱著禮物在一旁，看著葉璽深感同情，江二小姐真可憐。
最後葉璽看著顧懷暮無聲的說道“我好想你”
顧懷暮轉過臉，說不清楚自己在氣什麽，也明白自己有些多管閑事，但還是忍不住道
“江大人，你為官清正廉明，為父也該公正分允，縱容家眷對女兒如此打罵，實在非君子所為，還望大人能有所覺，善待子女。”
江有被說得有些臉紅，江小蓮也明白過來自己的不妥之處，看著顧懷暮臉色又紅又白，那話也在等同於說她。
葉璽卻是望著顧懷暮嘿嘿笑著，顧懷暮很想問問她的傷怎麽樣，還是忍了下來，最後，拿過雲天懷裏的食盒，又從腰間取下一瓶傷藥一起塞到葉璽手裏。
“給你，好好養傷吧。”
說完，深深地看了一眼江大人，轉身欲走。
葉璽跟在後麵，顧懷暮又突然停下來，轉頭望著她。
“過幾日是我妹妹的及笄禮，如若有空的話，一起過來吧。”
葉璽心裏樂開了花，苦肉計沒白使。
江有卻擠上來。
“顧將軍盛情相邀，江府一定準時到場。”
顧懷暮最終沒說話，轉身離開江府。
人一走，江小蓮再也忍不住心裏的火氣。
一把將葉璽手裏的食盒搶了過來打開。
裏麵裝滿了各種酥點。
是葉璽愛吃的。
江小蓮雖不愛吃甜食，還是將食盒抱得穩當，眼神惡毒地看著葉璽。
“你這個賤人，誰讓你跑出來了的，害我在顧將軍麵前失了麵子！”
江有看江小蓮又要發作，心裏對她早就不滿
“好了，你還嫌沒丟臉夠嗎，還不回去好好學習女德！”
江小蓮心裏憋著氣，最後跺腳回自己房間。
江有卻覺得今日是有些過了，再怎麽說也是自己的女兒，被打成這個樣子，還被外人看見，實在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