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把衣衫脫了

“好好,快起來,快起來。”老夫人高興的合不攏嘴,手扶著宴嬤嬤,吩咐道:“吩咐丫頭,把芙蓉苑打掃出來,給蓉丫頭住。”

宴嬤嬤有些詫異,這芙蓉苑是已故南宮夫人,也就是鏡侯祁司睿的生母的居所,自她離世後,芙蓉苑便一直空著。

今兒個,老夫人是一時太過高興忘了,還是有意這樣。

宴嬤嬤不敢揣測老夫人的心思,無聲的瞥了一眼麵色平靜的祁司睿後,麵露笑意,點頭應下。

老夫人親自給自己指住處,江蓉玥感激不已。

原以為她一個家道中落之人,能夠來投靠昆京的鏡侯府,已經是天大恩賜了,根本就不敢奢望侯府中人會平等對待她。

想著,江蓉玥再次跪了下去,“蓉玥,謝老夫人垂愛,蓉玥無以為報。”

“你且安心住著,缺什麽跟宴嬤嬤說就行。”老夫人臉上的笑意漸漸褪去,繼而斂上幾絲倦意。

宴嬤嬤很快看到,便將老夫人扶起來,笑著對眾人說道:“各位主子丫頭們都散去把吧,老夫人要午睡了。”

說罷,便扶著老夫人回了內室。

終於等到這句話了,桑鳶是一刻也不想停留的,快速行了退禮後,邁著小步子出了凝福苑,也不等簪湘一起。

也不知道那個表小姐抹的什麽香料,起先聞著還沒有什麽反應,待久了就渾身難受起來。

桑鳶邊走邊小動作的撓著自己的胳膊,但好像不起什麽用。

匆匆回到瀾冰苑,回到自己的臥房,急忙撩起衣袖,隻見白皙細嫩的胳膊上起了好多小紅疹子,密密麻麻的。

瞬間,她好看的眉頭皺了起來,發出了一聲小小的驚訝:“呀。”

驚訝過後,愣在原地,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辦。

此時,房門被扣響,隨即傳來簪湘的詢問聲:“阿鳶,你在裏麵嗎?”

桑鳶聞聲遲緩回過神來,應了一聲:“我在。”

簪湘推門進來,就見桑鳶像個木樁子似的定在中央,一動不動的。

嘴裏還喃喃道:“我從未起過這麽多的小疹子,我,我肯定要死了。”

聽到她的喃喃自語,簪湘是哭笑不得,走上去輕拍了拍她背,“說什麽傻話,不就是起疹子了,找個郎中抓幾副藥,好好喝了就沒事了。”

她邊說,邊將桑鳶的衣袖拉下來,“這大冷天的,也不怕著涼得了風寒,那可就沒法好好過年了。”

“你說的可是真的?”桑鳶有些不信,她之前跟著祁司睿去過一個地方,哪裏的人也和她現在這般,身上起了許多小紅疹子,最後都死了。

她怎麽知道簪湘說的不是在哄她。

她這副嬌俏可愛,而又表露著幾分疑惑的模樣,恰好被剛走到門口的祁司睿看到。

他大概是能猜到幾分,這小丫頭定是以為自己身上的小紅疹子會要她的命,才會這般模樣。

“簪湘去請郎中,就說府上丫頭病了。”

他溫潤的嗓音從門口傳來,驚的裏麵的兩個小丫頭趕忙轉身行禮,“殿下。”

祁司睿嗯了一聲,抬腳走了進來,隻是看了簪湘一眼,她便知曉其意思,立即點頭,“奴婢這就去。”

簪湘退去後,祁司睿朝桑鳶走近了一步。

目光在她身上掃了一圈,最終落到她的脖頸處。

雖然有衣衫擋著,但也能夠依稀看到毛絨衣領邊下,隱隱露出來的小紅疹子。

真是個傻丫頭,這麽嚴重都不知道先溜,還傻傻的站在哪兒,把自己搞成這樣。

“把衣衫脫了。”

“啊?”桑鳶愣了一下,“為何要脫衣衫啊?”

說著她的小臉就不受控製的泛起紅暈。

祁司睿也不由得眯了眯眼睛,這小丫頭是在亂想什麽?

冰涼的手指輕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小紅疹子不能捂著,不然會潰爛的哦!”

他的語氣聽上去不像是在開玩笑,小丫頭被嚇得臉色都白了幾分。

抬手推著祁司睿,“殿下你出去。”

祁司睿本來想在逗一逗她,但看到她被自己的話嚇得白了一些的小臉,到嘴邊的話給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輕嗯了一聲,退出了臥房。

待祁司睿出去後,桑鳶立馬就退去了厚厚的外衫,身上隻留單薄的裘衣遮體。

鏡侯府家底豐厚,府裏的主子們住的苑落都是按照各自的喜好修繕的,富麗堂皇不說,還特別能夠彰顯氣派。

就連府裏丫鬟,奴仆,侍衛的住所也都修繕的很好。

寒冬天裏,丫鬟們的小臥房裏都會有一個炭爐供暖,床榻上還有湯婆子。

桑鳶身上雖隻穿著單薄的裘衣,也不覺得冷。

隻是這小紅疹子實在是太折磨人了,又癢又疼,弄得人心裏毛焦火燥的。

站在屋外的祁司睿,透過窗戶紙,看到裏麵的小丫頭晃來晃去的,手不停的在身上各處抓撓。

“鳶兒。”他湊近門,輕喚了一聲,略顯擔憂詢問,“很難受嗎?”

“嗯。”桑鳶嗯了一聲,抓撓的速度越來越快,也越來越重。

祁司睿擔心她把自己抓傷,顧不得那麽多,猛得推門而入。

一把鉗製住那雙正在胡亂抓撓的手,“鳶兒,別撓了。”

手被鉗製住,身上的瘙癢感頓時強烈了幾分,弄得小丫頭不停的往他身上蹭,試圖尋找可以緩解症狀的東西。

被她這樣一蹭,祁司睿身體猛然僵住,丹田處的氣息也快速上湧至胸口,帶動著呼氣也跟著急促起來。

原本是沒有什麽的,可小丫頭穿的太少了,他能夠很清晰的感受到她的體溫,甚至能夠聽到她的心脈聲。

有那麽一瞬間,祁司睿是慌了神的,但他冷靜了下來,這是他撿回來的丫頭,他不可

一隻手鉗製住桑鳶的雙手,一隻手脫下自己的大氅給桑鳶披上。

桑鳶眨巴了一下水霧霧的眸子,不解的看著他,“殿下不是說不能捂著嗎?”

這給她披大氅,又是為何?

莫不是剛才是在嚇唬她的?

好啊,殿下都學會捉弄她這個小丫頭了。

見小丫頭臉色暗沉下去,祁司睿不禁嘴角勾起,露出一個計謀得逞的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