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請安
洛憶初到的時候，夫人秦氏正在首座上看著小女兒逗小孫子玩。
歡聲笑語在院子裏都可聽見。
洛憶初甫一進去，裏麵的歡樂的聲音立馬安靜了下來。
“母親，兒媳來遲了。”
洛憶初本本分分行禮。
“嗯，你先把衍哥兒抱下去吧。”
秦氏讓女兒帶著小孫子先去隔壁的茶室裏。
“三妹妹。”
“二嫂嫂。”
錯開的時候洛憶初和景四娘-景如萱互行了個禮。
想著之前沈煙煙用自己的身體和景如萱鬧出的事情，洛憶初一時隻覺得尷尬，好在景如萱並沒有說什麽，對視一眼後便抱著衍哥兒向隔壁的茶室走去。
隻是在她們踏出門檻前。
洛憶初還是沒忍住抬起頭看著景如萱懷裏抱著的衍哥兒。
他懵懂的拿著秦氏剛剛遞給他的糕點用小小的乳牙啃。
洛憶初眼眶一瞬間便紅了。
衍哥兒已經這麽大了。
秦氏冷眼看著洛憶初。
氣她的同時也止不住的心疼。
洛憶初是她看著長大的。
可以說把洛憶初當作自己的親生孩子來看待。
她與二郎成婚後，鬧出這麽多事情。
本想讓二人和離，但二郎死活不願。
孽緣啊！
秦氏走過來把洛憶初拉了起來。
本想冷言冷語敲打一下洛憶初，但見著她紅著的眼眶，蒼白的臉色，終歸有些心軟了。
怕她不聽，好心勸誡著。
“你以後也不要再想那些有的沒的了，好好和二郎過日子吧。”
“經營好自己的生活便是了。”
“他對你也是真心的......”
聽著秦氏的諄諄教誨，洛憶初一度忍不住再次紅了眼眶。
“兒媳懂得。”
還沒等她再說些什麽。
景策急衝衝從外麵趕來。
平時很注意儀表的人，此時衣著不整都不顧了，微微喘著粗氣，“娘，我來看看衍哥兒。”
秦氏沒好氣的看著他，伸出手幫他把衣衫整理好，然後打了他一下，佯裝嫌棄他。
“看你，跑了一身汗。”
說完像是想到了什麽，白了他一眼。
“而大不由娘啊，你是我兒子我還不知道嗎？跟我裝。”
“究竟是來看孩子還是怕我欺負了你家娘子？”
心思直接被親娘道出，景策臉一下便漲紅了，努力把一旁安安靜靜的洛憶初忽略。
有些扭捏的捏捏秦氏的肩膀，給她按按肩膀，“我來看您還不行嗎？”
“行行行”，看著小兒子這般，秦氏就算是有什麽不滿也沒了。
看著他們這般，洛憶初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她用帕子遮擋住臉上的笑意，微微肩膀的顫抖卻出賣了她。
氣氛一片祥和。
連一旁侍立的嬤嬤丫鬟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去讓四娘把衍哥兒抱出來把。”
秦氏擺擺手吩咐一旁的嬤嬤。
沒一會兒，便傳來了孩子清脆悅耳的笑聲。
衍哥兒被嬤嬤抱著，被姑姑手裏的布娃娃逗一下便笑一下，很給麵子。
進來一看到景策，他便激動起來。
“啊~，抱~”，激動的拍著手，身子朝他歪過去，想讓他抱。
景策把他接了過來，坐在了洛憶初旁邊的椅子上。
衍哥兒也不過周歲半，精力有限，沒玩一會便累了。
安安靜靜-坐在父親懷裏，好奇的看著旁邊的洛憶初。
洛憶初對他笑一下，他便回應一聲，軟軟糯糯的叫了一聲“年~”。
洛憶初一瞬間有些驚喜，忍不住抓住景策的手臂詢問，“他，他是不是叫我娘了。”
衍哥兒也抬頭用疑似詢問的表情看著父親。
景策也楞了一下，隨後對她點了點頭又低下頭去逗衍哥兒。
隻是在沒人看到的地方嘴角微微上揚。
之前‘洛憶初’被關在院子裏的時候。
景策隔一段時間便會抱著衍哥兒趁著她休息的時候去看她。
除了秦氏沒人知道。
“行了行了，孩子也看完了，時間也不早了，再過一會外麵的日頭更曬了，你們也先回去吧。”
見兒子沒出息的樣子，秦氏看不下去，開始趕人了。
景策便抱著衍哥兒起身準備要走。
衍哥兒一見父親要走便急了，軟軟的小手扒著景策的肩旁不讓他走。
看兒子如此依賴自己，景策的慈父心一下被喚醒了，想著把衍哥兒一並帶走。
秦氏見著他們就要這樣直接出去，趕忙出聲攔下，痛心疾首的嗬斥。
“等下，把衍哥兒留下，沒心沒肺的人，外麵那麽熱，你們是想熱壞我的小孫孫嗎？”
出了院子，洛憶初才攔下來要離開的景策，直接道出自己滿肚子的疑問。
“你沒有對母親說我之前......”
她有些難以啟齒，“之前對衍哥兒做的那些事情嗎？”
剛剛在大廳她便覺得有些不對勁，根據秦氏對衍哥兒疼愛的樣子，要是知道自己對衍哥兒做下的事情，怎麽可能再讓她見衍哥兒。
景策沉默了一會兒，才慢慢說，“我並沒有說這些，你之前對大哥的事情我也沒說，母親和外界都隻以為你是生下衍哥兒後身體出現問題，為了養身體才在院子裏不出門的，不然以母親的性子，你可能要被送走了。”
這下輪到洛憶初沉默了。
“抱歉，我這兩年給你添了不少麻煩，我知道這句話很遲，但這是目前我能做的最好的。”
景策看著她並沒有回應什麽，隻是在她說完後帶著旁邊的小廝阿海慢慢轉身離開。
他不敢再抱有更多的期待，怕又是一個帶著蜜糖的漩渦，一不小心，再次傷的遍體鱗傷。
“娘子。”一旁的芷雲連忙上前扶住麵色愈發蒼白，搖搖欲墜的洛憶初。
“沒事，我們也回去吧。”
洛憶初擺擺手不讓她扶，堅持自己走，景策不信，那她便做給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