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你故意的!

她換了鞋走進去,果不其然,宴景禹陰沉著一張臉,就坐在沙發上。

宴景禹輕掀眼皮,眉宇間籠罩著一層揮之不去的冷駭,“去哪了?”

一開口,熟悉的配方。

質問的強勢又專製。

好似,她依舊是他的所有物。

南焉皺起了眉頭,“你是用什麽身份來我問我這個?僅是十一的父親?”

“還有,十一今天才剛去你家老宅,對你爺爺也沒有多熟悉,你這是把他一個人丟在那了?還大半夜跑來這裏,他要是醒來找不到人怎麽辦?不會哭鬧嗎?你爺爺他能哄得住嗎?”

喝了點酒,平時隱忍的脾氣也不再那麽克製了。

既然心生不悅,那就直接吼了出來。

宴景禹冷哼了聲,“你也知道這是大半夜?”

起身走近,一股濃鬱的酒氣撲麵而來。

他眉頭再次一緊,“喝酒了?”

“和誰喝的?”

南焉又想反駁一句‘關你屁事!’。

一道糯嘰嘰的聲音傳了過來,“媽咪?”

她一愣,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看著從兒童房裏揉著眼睛走出來的小團子,滿是震驚地瞥了眼宴景禹,又急忙走過去,在十一麵前蹲下了身子。

“十一,你怎麽在這裏呀?不是在太爺爺那裏嗎?”

小團子聞到了她身上的酒味,皺著小鼻子,手也捂住了口鼻,“媽咪,你好臭臭。”

南焉:“……”

她被嫌棄了。

桑心了。

她扯開衣領聞了下自己,確實有股子衝鼻子的酒味,還夾雜了多種劣質的香水。

別說是小團子嫌棄了,她自個都有些嫌棄了。

她也不挨著他了,轉身看向宴景禹,“你怎麽帶他來這裏了?”

“他鬧,要見你。”宴景禹淡淡說。

這理由,屢試不爽。

南焉對此表示懷疑,這小家夥臉上也沒個淚痕,並不像是哭鬧過的樣子。

她問,“老爺子那……”

“我和他說過了,十一沒離開過你,鬧騰是正常的,明天再送過去就好了。”

南焉點頭,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是媽咪剛剛吵醒你了嗎?”

十一很誠實地點了點頭,“嗯,我聽見你在凶爸爸了。”

他又看了眼宴景禹,想著他剛剛那副樣子,就像自己做錯事時認真聽訓似的。

小小年紀,倒是生出了點惺惺相惜的感覺了。

南焉自然是將小家夥往宴景禹投去的可憐且同情的眼神收入眼底。

頗有些無語。

而宴景禹也看出來了,他有些好笑,又有些無奈。

嗯,被自己兒子同情了。

“你繼續睡吧,媽咪先去洗個澡。”

她知道很晚了,也不耽誤小家夥睡覺時間,更沒看宴景禹一眼,徑直去了臥室,拿了套睡衣,就進了浴室。

“爸爸,你又惹媽咪生氣了?”十一抬著小臉問。

“沒有。”

“爸爸騙人。”十一哼了聲,不買賬,“來這裏後,媽咪生了好多氣,也沒以前那麽愛笑了。”

宴景禹一愣,睨著小家夥那憂心忡忡的樣子。

他蹲下身子,將小家夥抱起來,“好,是爸爸的錯,爸爸不惹你媽咪生氣,你趕緊睡,睡著後,爸爸還要去哄你媽咪呢!”

聽言,十一很給麵子,樂樂嗬嗬地躺在**,聽著爸爸講的故事,睡著了。

南焉洗了個澡,雖然頭還有些暈暈乎乎的,但確實是舒服了不少。

特意在兒童房門口看了眼。

裏麵亮著一盞暖燈。

小家夥熟睡了,呼吸聲很是平穩。

就是不見宴景禹的蹤影。

她不相信宴景禹會這麽走了。

思及此,她轉身回了臥室。

果不其然。

宴景禹正大大剌剌的坐靠在穿上,手裏正拿著手機。

“你還不走?”她問。

“去哪?”宴景禹放下手機,輕掀眼皮,懶散的問。

南焉被他問得突然有了火氣。

還能去哪?

當然是哪裏來的就回哪裏去唄!

大晚上躺她**是幾個意思?

“隨你去哪,我管不著,從我房間出去!”

“明天早上我還要帶十一回老宅。”

言下之意就是,他今天晚上要在這裏湊合一晚上了。

南焉不悅,剛要出聲,卻被他攬住了腰肢。

一個天旋地轉,她就已經躺在了**,身上覆著一抹黑影。

她腦袋本來就因為喝酒而暈暈沉沉的,又剛從被水霧彌漫的浴室裏出來。

此時嫵媚的明眸裏氤氳著一層淺淺水色,裹挾著迷茫和錯愕,等等。

現在這麽轉兩圈,她更暈了,連帶著意識都有些混沌了。

她的鼻息間還帶著濃濃酒香,可想而知,她今晚喝了不少。

宴景禹的喉結輕滾,眸光沉了沉,漾著幾許濁意。

他沉沉問,少了那股子強勢,添了幾分溫和在裏頭,“喝了多少?和誰喝的?”

其實他心裏已經有答案了。

南焉本就沒什麽朋友,此次回來知道的人也不多,肯定不能是她以前的同事什麽的。

那就隻有兩人了。

言輕和明廷。

和言輕還好說,沒什麽所謂,但他真正介意的是明廷。

他不否認,自己是吃醋了,就見不得她和明廷待在一塊。

南焉的意識逐漸回轉,剛動了想去推他的念頭,手就被桎梏住。

“嘶——”

瞬間,她本能的抽了口氣。

宴景禹立馬鬆開了她的手,睨著她白皙的手腕,“怎麽了?”

南焉蹙著眉,先前被那男子抓著手的力道不算輕,連著身子都踉蹌了好幾下。

手腕也不小心扭到了。

剛剛在洗澡的時候,她就小心翼翼的,但還是弄疼了好幾回。

“扭了下。”

“摔了?”

“沒有。”她不想多說,單手推了他一下,“起開!”

宴景禹眸色沉了沉,喃了聲,“沒良心。”

在她眼裏染上怒意要反駁時,他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濃鬱的酒香瞬間占據著他整個口腔中,一點點蔓延,直至心扉和四肢百骸。

嗯,是好酒。

還挺醉人的。

夜色濃稠蕭瑟,迎著那一聲聲低喘嬌嗔,房間裏曖昧肆意滋生。

卻在緊要關頭時,宴景禹的眸子稍暗了下來,感受到手指上的粘稠和紙片狀的東西,垂眸睨著身下的人,“來了?”

南焉緩緩睜開了眼眸,漾開抹淡淡的笑意,“嗯,剛來。”

宴景禹喉嚨輕滾,發狠的吻住她的唇,“你故意的!”

這是肯定句。

南焉沒有否認,避開他的唇,將他推開,“讓開,我困了。”

“不幫我?”他眸底的濁意絲毫不減,反而還增添了許多。

南焉皺眉,不悅罵道,“誰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