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孫子上大學了

聯盟辦公室內,露露正在一板一眼地匯報工作。

“老大,week杯已經準備就緒了,剛剛已經完成了參賽隊伍和選手名單的最後確認,按照你的吩咐著重強調了比賽規則和時間表。預計明天下午,所有隊伍就可以於H城集結。”

“技術設備確認過了嗎?”時善頭也沒抬,又補了一句,“和財務說,上個賽季常規賽的財報數目不對。”

自從徐承東下台後,這樣一心兩用的工作狀態便成了時善的常態。

換到哪個公司都是這樣,少一個頂梁柱,另一個就得承擔更多壓力。

更何況時善年紀輕,雖然資曆算不上淺,但是一來就動了不少人的蛋糕,工作難以推進也都是正常。

露露一邊接過有誤的報表,一邊回複,“還沒,我現在聯係。”

“不用了,我今晚去現場確認。”

比賽前夕,所有的必要技術設備都需要再三確認,包括光纖、電纜、電腦、攝像機和直播設備等。這樣才可以保證比賽進行時的設備穩定性和流暢性。

week杯再小,也是時善上位後的第一場官方比賽,因此她格外重視,必須提前檢查才能安心。

露露有些為難,“可,我給你定的明天的票。”

比賽地點在H城,雖然離著近,但是這個點也已經沒票了。

除非...

“沒事,我開車過去,你按照原計劃就行。”時善看了眼時間,拎起地上的包就準備出發。

這雷厲風行的做派看得露露心驚膽戰,急忙把她攔下,“老大,帶上我吧!我來開車!”

疲勞駕駛犯法啊!

先不說時善為接手徐承東的工作,已經熬了好幾個通宵,光是她那雙布滿紅血絲的雙眼,就讓人不放心!

要是老大噶了,CPL豈不是群龍無首!

那好不容易燃起來的希望,不就破滅了!

熱血青年露露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帶帶我!帶帶我!”

“行。”時善頷首,出門前不忘去茶水間拿了四瓶咖啡,看得露露再次露出痛苦麵具。

“老大,我喝一瓶就夠了!”露露咖啡因不耐受,喝多了容易睡不著,一瓶就是極限,兩瓶就得心率一百六了!

“哦。”時善又撈了一瓶,放到包裏,“走吧。”

露露:嗬。

這就是霸總嗎?

...

去H城的路上,時善難得歇了一會兒,坐在副駕駛閉目養神。

露露握著價值千金的方向盤,小心翼翼地行駛在路上。

車廂內的氛圍同黑夜一樣靜謐。

可惜這點安靜並沒有維持太久,就被露露的一通電話所打破。

在她手忙腳亂找手機時,一隻白皙到皮膚近乎透明的手將手機遞了過來。

“啊…老大…”

露露哭喪著臉看向重新睜開眼的時善,祈禱她不要有起床氣。

“接嗎?”

“接接接!”

修長的手指絲滑地摁下接通,又貼心地打開擴音。

“喂,寶寶在幹嘛啊?”

“我剛到家,發現你還沒回,在哪兒呢?”

低沉的男聲從揚聲器中傳出,關心的話語像是連珠炮一樣,露露甚至還沒有來得及提醒他自己身邊有人,就聽到了讓自己五雷轟頂的下一句話。

“不會又是因為那個空降來的老女人,在加班吧?”

話音剛落,露露就眼疾手快地掛了電話,握著方向盤的手都青筋暴起。

好不容易找的工作不會就沒了吧!

自己這可剛轉正啊!

而空降來的老女人正正低頭看著電腦上的策劃案,像是沒事人一樣提醒她,“看前麵。”

“哦哦,好!”

露露欲哭無淚,隻能兢兢業業地充當司機,一邊暗罵男朋友添油加醋,自己什麽時候喊過時善老女人!一邊打著腹稿,準備辯解一二。

“老大…”

時善從包裏拿了瓶咖啡,剛擰開瓶蓋,“嗯?你要喝?”

“不是!”露露硬著頭皮開口道:“你聽我狡辯!”

“不是,你聽我解釋!”

“我從來沒有在背後說過你壞話啊老大!我的身心都是你的!”

時善喝咖啡的動作一頓,“謝謝。”

露露:……

為什麽莫名其妙有一種表白被拒都錯覺?

“沒事,不用在意。”時善笑笑,她當然知道露露想說什麽,隻是滿不在乎地解開襯衫的第一粒扣子,調低座椅,慵懶隨意地靠在椅背上。

比這兒更難聽的稱呼她都聽過不少,更何況隻是老女人這種沒什麽殺傷力的詞。

“老大,真的,你看起來就像是大學生!你一點都不老!你可是我們公司最年輕的總裁啊!”露露淚眼汪汪,像隻可愛的比熊犬。

“哦,那說明我保養得當,其實我孫子都快上大學了呢~”

露露心跳漏了一拍,差點信以為真。

主要是時善這張臉太有欺騙性,讓人忍不住去相信她。

“老大!!!!”

“好了,不逗你了,好好開車。”時善調整了一下坐姿,挽起袖口,揉捏起左手的手腕。

在那還不到小指寬的皓腕之上,有一條猙獰的傷疤,如同一隻肥碩的蜈蚣爬過,令人頭皮發麻。

而此刻,那恐怖的肉條之下的白骨正傳來徹骨的疼痛,像是有人在孜孜不倦地鑿著她的腕骨,那真實不容忽視的痛意由點及麵地散布全身。

到了H城,兩人順利下榻酒店。

時善甚至沒有一刻的休息,就驅車去了現場,留露露一人在酒店。

H城臨山,雖然和S城離著不遠,但也有點溫差。

時善下車後就被冷風吹得直哆嗦,一路小跑進了場館,才慢慢緩了過來。

場地的監工還有五分鍾到達,她便自己在場館內逛了起來。

室內的場館相對來說更加舒適,就算下雨也不會影響到觀眾的體驗。

觀眾席距離舞台有一定距離,大屏的高度也恰到好處。

她的步伐沉穩有力,鞋跟敲擊地麵,在空**的場館內回聲不斷。

忽然,腳步聲停了下來。

時善隔著一段距離,看到了最後一排隱藏於黑暗中的人影。

噠—

噠—

噠—

她款款走近,最後停在了一米開外,驚訝道:“你怎麽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