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藥吃多了

“證據?你會有什麽證據?”孫婉婷下意識地接了一句,開玩笑,她用腳尖絆了一下,周圍又沒有監控,她不信簡白會有證據。

“簡白,別鬧了,有什麽話回去說。”宋翔一副息事寧人的樣子。

“鬧?剛剛要不是厲總及時扶住我,要麽玉觥摔壞了,要麽我摔傷了,你認為是誰在鬧?”簡白唇角掛著冷笑,但牙卻咬得很緊。

“宋哥哥,別怪姐姐,你對我好,她心裏不舒服,我能理解。可是姐姐,感情是不能勉強的,宋哥哥對你沒感情,而且你們已經離婚了,你就不要再做這種事了!”孫婉婷躲在宋翔的身後哭得梨花帶雨。

不愧是個演員,讓人共情的能力就是強,周圍已經有不少人對簡白投來憤怒的目光,把她當成了愛而不得又見不得別人好的怨婦。

栽贓的帽子給她扣了個嚴實。

“行,你說不是你絆的我,那你敢把腳伸出來嗎?”簡白盯著孫婉婷的目光十分淩厲。

“做什麽?”孫婉婷不僅沒把腳從桌子下麵伸出來,反倒往回縮了縮。

“不用那麽麻煩!”厲霆琛一下把孫婉婷麵前的桌子搬開,她的兩隻鞋都展露在眾人眼前。

附近的人都伸頭去看,她穿了一雙與她身上的紅裙顏色一樣的紅色高跟鞋。原本光潔亮麗的鞋麵上赫然有一個被踩過的鞋印。

孫婉婷一下慌了,趕緊把那隻有鞋印的鞋子在腿後麵蹭了一下。

她這一下明顯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宋翔的眉頭也蹙了一下。

“誰把我的鞋踩這麽髒,我之前都沒發現。”孫婉婷明顯有些心虛。

“你為什麽要擦,那是證據,隻要比對一下鞋底的紋路就能知道是不是剛剛被我踩出來的。”簡白向前走了兩步,咄咄逼問。

“我鞋髒了擦一下也不行嗎?”孫婉婷又癟嘴委屈起來。

“好了,都是親姐妹鬧成這樣好看嗎?還不都退回去!”孫富氣得直喘。

“唉呀,都多大了,還像兩個孩子!”柳顏也來幫腔。

眼看著事情的焦點又要被孫家人模糊過去。

“你們家人鬧什麽矛盾我不管,但剛剛差點兒摔壞了我的東西,沒個說法嗎?”厲霆琛一側身站到了簡白的身前。

“啊,厲總,真是對不起,家門不幸,差點兒讓您受損失,改天我一定把這兩個孽障都帶著好好給您賠個不是!”孫富畢竟是場麵中人,很會和稀泥。

厲霆琛隻掃了他一眼沒說什麽,反倒看向宋翔,“你還覺得是你的前妻簡白誣陷孫小姐嗎?”厲霆琛特意把前妻兩個字咬得很重。

宋翔目光遊移地看向簡白,“我……”

簡白此時的臉色更白了,襯得她的唇紅得極不正常。

“宋哥哥,你相信我,我沒有……”孫婉婷拉著宋翔的衣角,像個小女孩兒一樣哭得梨花帶雨。

宋翔走近她,手按在孫婉婷的肩頭安撫著她。“沒事,有我在,我相信你!當初你能不顧生命危險救下我這個陌生人,你心地那麽善良怎麽會害別人。”

“嗯,你在我什麽都不怕。”孫婉婷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靠在宋翔的身側,眼睛卻看向簡白,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挑釁。

他信孫婉婷,那就是不信簡白!

簡白感覺嘴裏更苦了,她動了動左腿,好像裏麵斷過的骨頭又開始疼了。

看著他們兩人的樣子直覺得一陣陣地惡心,是真的惡心。

胃裏一陣翻江倒海,有種抑製不住想吐的衝動。

“我先走了!”東西已經到手,這裏她不想再多留一分鍾。

簡白扔下這句話頭也不回地夾著玉龍觥的盒子便向大廳的出口跑去。

別人看著她,這是落荒而逃。

來到大門口扯過服務生遞過來的皮草外套,裹在身上就衝出了會場大門。

外麵的雪下得更大了,地上已經積了厚厚的一層,天空中飛舞的雪片大如鵝毛,被寒風一吹,一個勁地往簡白半敞的衣領裏麵鑽。

激得她縮了縮脖子,打了好幾個噴嚏。

灌進肺子裏的冷氣更多了,終於她沒忍住扶著外麵的柱子狂吐了起來。

其實她之前沒吃什麽東西,現在更是沒什麽可吐的,吐出來的大多是水和膽汁,滿嘴的苦味。

“那是我朋友,沒看她吐了嗎?要是她有個什麽三長兩短的,你們都得下崗!”一個“雪人”推開擋在她身前的保安,從遠處向簡白這邊跑了過來。

蘇枚擔心簡白,從她進去開始她就在外麵等她,因為沒有邀請函被保安擋出去老遠不讓她靠近會場大門。

簡白聽見蘇枚的聲音,又看了看懷裏抱著的盒子,一直緊繃的神經這一刻終於放鬆了下來。

可她也腿一軟整個人就向著下麵的台階倒了下去。

下麵是十幾級的石頭台階,這要是滾下去後果不堪設想,蘇枚離得遠想救根本夠不到。

簡白眼看著雪白的台階離自己越來越近,身體完全不受控製,直直地往下倒。

就在她準備閉上眼接受現實的時候,一隻大手出現在她的眼前,一把把她傾向台階下麵的身體托了回來。

“還以為你要攜巨款私逃呢,跑得倒挺快!這是……”厲霆琛看了一眼柱子旁邊簡白吐的東西,皺了下眉頭,“被那兩人惡心到了?”

簡白道了聲謝,無力地搖了搖頭,“累了!”

厲霆琛的眸色深了深,“是我讓你吃不消了?”聲音中透著笑意,似乎他心情不錯。

“你……”簡白一陣陣眩暈,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她感覺衣服都黏在身上濕乎乎地難受。

“你放開她,她生著病呢!”蘇枚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地終於趕了過來,一把把簡白拉到自己懷裏,一隻手扶著她,警惕地看著厲霆琛。

“生病?難怪!”厲霆琛看著簡白,眼睛微眯了一下。

“你怎麽出了這麽多汗?你是不是在裏麵又吃退燒藥了?”蘇枚看到簡白鬢角的頭發都被汗水浸透了,打成綹。汗珠順著頭發向下淌。

“你吃了多少藥?”她又追問了一句。

“兩粒!”簡白聲音虛得厲害。

“你不要命了,四個小時內隻能吃一粒,你這不到四個小時就吃了三粒!你……”蘇枚一下慌了,摟著簡白就要走,“去醫院,我送你去醫院。”

厲霆琛神色也凝重了起來,他彎下腰不由分說地把簡白打橫抱了起來,大步下台階就要離開。

“你帶她去哪兒?她隻剩半條命了!你放下她!”蘇枚擋在厲霆琛身前,張開兩隻手攔住他,像隻炸開毛的小母雞。

“想救她就走開!”厲霆琛聲音冷,眼神更冷。

蘇枚對上這樣的厲霆琛也怕得不行,但為了好朋友,她咬著牙硬是擋著沒動,“不行,你對她那樣過,我不放心把她交給你!今天你要帶她走,就踏著我的屍體過去!”

明明怕得聲音都直打顫,但腳下卻半步都沒退縮。

厲霆琛看向她的目光中帶上了些許的欣賞。

這時一個黑衣男子快步走上台階,“厲總!”

“把她弄走!”厲霆琛沉聲吩咐道,說完頭也不回地抱著已經幾近昏迷的簡白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