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這臉打得促不及防
“不是吧，怎麽會這樣！這……竟然是玻璃種翡翠！”
“天啊，這麽幹淨的玉肉，這麽剔透的玉質，這翠色，簡直就是極品中的極品啊！”
“我的媽呀，這太不可思議了，誰能猜到在那種不值錢的豆種翡翠下麵竟然有這麽好的玻璃種翡翠，看這切麵的大小下麵還不知道有多大的一塊。
隻開出來的這一塊價值都不止一個億，這一大塊下來，保守估計至少得兩個億啊！如果再找到名家進行雕琢，乖乖就是再翻一番都有可能！”
“……”
全場都為之嘩然，所有人的目光盯著剛剖開的那塊玉石，眼中都帶著羨慕和貪婪。
“這怎麽可能！我們用各種可能的方法都檢測過了，根本沒看到有絲毫玉下藏玉的可能，難道……”宋家的那個禿頭顧問看向簡白。
“你姓簡，難道是那個簡？”
眾人的目光又從原石的切麵移到了簡白的身上。
見她隻是一個長相清秀中透著古典韻味的女孩兒，二十多歲的年紀，身形比正常體型略顯消瘦，黑色修身晚禮服的襯托下，不知道是燈光晃的還是她本就如此，看上去十分蒼白。
一雙如同黑曜石般的眼睛，透著一種與她年紀不符的滄涼感。
好像對什麽事都看得很淡，對什麽人都帶著疏離。
“簡？難道是……你與簡平之是什麽關係。”眾人七嘴八舌地問道。
一掃最初的那副看不起她的嘴臉。
“簡平之是我外公，這裏不少人知道這個。”簡白脊背挺得筆直，樣子宛如一隻昂著首的黑色天鵝。
沒人知道她現在正一陣陣地感覺眩暈，長長的裙擺下兩條腿都在輕輕地顫抖著，為了不讓別人察覺到她此時狀態不佳，簡白隻得故意把身體挺得直直地。
她深知人心的陰暗，現在自己倒下，不會引來任何同情，隻會讓人嘲笑或者蔑視，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再難熬也必須堅持住。
一隻溫熱的大手握住了她的冰冷的指尖。
“這是我請來的顧問，怎麽樣？一個可以頂十個吧！”厲霆琛看了看宋家那邊請來的專家團，一個個地垂頭喪氣，之前那種趾高氣揚的樣子**然無存。
剛剛出言譏諷簡白的那些人，也像霜打的茄子一樣耷拉下了腦袋。
厲霆琛看似無意地握住簡白的手，似在向別人介紹，卻在無形中從後麵頂住了她有些搖搖欲墜的身體。
他的肩膀堅實又溫暖，簡白幾乎把半個身子的重量都靠在了上麵，她實在有些堅持不住了。
感覺到她的重量，厲霆琛的眉心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身體更向前傾了一些，讓簡白方便把身體的重量再壓上來一些。
兩人之間的這點小互動，在眾人鼎沸的情緒下沒人發覺。
隻是厲霆琛握著簡白手卻引得宋翔心裏十分不爽。
“厲總真是大才，簡白做我妻子三年，我都不知道她還有這麽好的眼力。不知厲總是怎麽知道的？”宋翔隻想給厲霆琛難看，卻忘了這句話裏最難堪的是他自己。
厲霆琛看向宋翔，唇角微微揚起，帶上一抹嘲諷的笑，“小宋總，簡白的好處還有很多，隻能怪你自己不識寶。”說完他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簡白。
目光從上到下掃遍了她的全身，那眼神絕對說不上清白。
就是場合十分不對，簡白看著他那赤果果的目光，真想一個巴掌招乎他臉上。
這一氣剛剛那幾乎讓她倒地的眩暈感好了許多，她向前走了半步，不再靠在厲霆琛的身上，順便還用高跟鞋的後跟在他的鞋尖上狠狠地踩了一下，還特意轉了轉腳後跟。
聽到身後“嘶”的一聲，明顯強忍疼痛的聲音，她心裏終於舒服了一些。
“你這是卸磨殺驢嗎？”厲霆琛用隻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幾乎貼著她的耳朵在說。
姿勢在外人眼中帶著說不清的曖昧。
簡白斜了他一眼，也用極低的聲音回了一句，“厲總是驢？”
還沒等厲霆琛再說什麽，她身體向前傾了一下，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簡平之的外孫女？難怪了，難怪了，簡老先生就號稱黃金眼，四十年前也斷出過一塊玉中玉的原石，當時的精彩我現在想起來都覺得熱血沸騰，沒想到今天有幸又見到了他的後人。
果然有你外祖父的風骨，你也繼承了他的眼力，真是太好了，太好了，簡公後繼有人啊！”一個看起來有七八十歲的老人顫顫巍巍地站起來，走到簡白的身前從上到下地打量著她，尤其是盯著她的眼睛看了半天。
“這位老爺爺，您過獎了，我的學識比祖父差得遠，我隻是從小聽祖父講過一些鑒別原石的理論，今天也全是靠運氣。”簡白在老人麵前顯得很謙虛，微微地低下頭彎下腰和老人說話。
她的頸子又細又長，這樣低下頭從後麵看去，黑色禮服裏露出的雪白更多了一些，皮膚細膩得像最名貴的瓷器。
厲霆琛不由得多看了兩眼，想起之前在她後麵吻著她的背占有她時的那種感覺，下腹似有火在燒。
“姐姐，父親從小就教育我們說謊不好，我和姐姐在一起生活了二十來年，我們怎麽都不知道姐姐還會賭石？
莫不是厲先生得到了什麽內幕消息，姐姐你隻是場麵上的……幫手？”一道嬌滴滴的聲音響起，一抹刺目的紅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這不是大明星孫婉婷嗎？原來她是簡白的妹妹，這姐妹兩個倒是一點兒不像啊！不對啊，既然是姐妹倆，怎麽不一個姓？”一個不明真相的人好奇地問。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現在古坊齋的老板孫富，是簡平之簡老爺子的女婿。是入贅到簡家的，所以簡白隨母姓，姓簡。
而這個孫婉婷則是簡白的母親死後，孫富另娶的妻子生的，這個跟著孫富的姓，姓孫。”旁邊人低聲給他解釋道。
孫婉婷和簡白站在一起，一個像怒放的玫瑰，一個則如空穀幽蘭，完全是兩種類型的美人。
“原來不是她眼光獨到，而是厲總事先有內部消息！差點兒被這個小丫頭騙了！”
“我說嘛，年紀這麽輕怎麽可能比那些專門研究賭石的專家還厲害，剛剛這戲做得可夠真的！”
“……”
孫婉婷的一席話後，會場中的風向又變了。她唇角微微地勾了勾，眼底劃過一抹得意。
“小白，在這些叔伯麵前別亂說話，這次蒙對了不代表你就厲害了，還不趕緊退下去，別丟人了。”孫富的話似乎更證實了簡白根本不會賭石，剛剛要麽是巧合，要麽就是厲霆琛真的有內部消息。
孫富並沒有因為簡白是自己的女兒，露了臉而高興。
相反的，他的神情極其不悅，看著簡白的眼神沒有欣喜反倒是厭惡。
又是這種情況，無論她取得多好的成績都換不來父親的一絲笑容，得到的隻有這種厭惡的眼神。
她還記得上小學的時候，她得了一個一百分，高興地把成績單給孫富看，孫富不僅沒有誇獎她一句，反倒說女孩子學習好有什麽用，都是賠錢貨。
可轉頭就對孫婉婷的八十分讚不絕口，誇她聰明，進步快，以後一定出人頭地。
以前她以為是因為自己害死了母親才會遭父親的厭惡，對於那些不公她選擇聽話、隱忍，可今天，她不想再忍。
她就是要所有人都知道，她，簡白，不比任何人差！
身側的拳頭緊了緊，簡白下巴向上微揚，“誰說我是蒙的，我可以驗證給你們看。”
她說完頭也不回地走到宋家拍的那塊原石旁邊，用手在沒切的那塊大半原石上摸了摸，又眯起眼仔細地看了看石皮，然後看向厲霆琛，“厲總，五千萬，這塊原石您可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