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生計
拿出煜兒用過的碗，江醜兒回到廚房，看了一眼鍋裏隻剩下可憐兮兮幾片野菜的野菜湯，收起的剛才的輕鬆。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她們母子倆得想想辦法生活，畢竟出門撿兔子的這種事幾率太小了。
湊合著刮幹淨鍋底的野菜湯，一點麵疙瘩都沒有，江醜兒默默送入口中，一共就剩半碗，根本吃不飽，最後隻能意猶未盡的舔舔嘴。
就那點麵粉，她舍不得吃，煜兒身體弱，還是留給他吧。
至於那兔肉，本就沒多大的兔子，去掉兩隻腿，其實也沒多少了，同樣的，她想留給煜兒吃。
洗刷完鍋碗，江醜兒進屋看到吃飽喝足的煜兒麵色紅潤了不少，終於放下了心來。
忍著惡心，拿起那不忍直視的床單，她的去河邊洗出來，順便在打點水，清洗了一下自己，好在江醜兒的衣服實在是破爛，所以沒有被搶走。
忙忙碌碌大半天就過去了，江醜兒對付著用木盆接水，擦拭了一下身體，又洗了洗髒兮兮的頭發，就算感覺清爽了些。
將床單和衣物掛好，在院子裏晾起來，來不及休息，江醜兒再次背起竹筐，趕去山那邊。
因為今日的她依舊要為糊口而發愁。
不過在臨走之前，這次沒有忘記找幫煜兒換尿片，並且叮囑一番。
“煜兒，水放你旁邊了，渴了自己就喝”
“娘出去一會，可能會回來晚一些，你在家要乖”
煜兒點點頭，對她的態度已經相比之前好了很多。
真心換真心，不論是如今什麽時候，都是人與人之間建立感情的紐帶。
出門前，江醜兒用木板嚴嚴實實擋住門口，畢竟這裏離山不遠，萬一有野獸出現呢。
做完一切，江醜兒快步再次趕往山上，因為這次是白天，山路比夜晚好走了很多。
路上還遇到過幾個同樣趕山的村裏人，江醜兒毫不吝嗇的主動打招呼，引得他人驚訝的側目。
這醜寡婦，被打了一頓，難道改性了？
不過村子裏人大多樸實，雖然沒什麽交集，多少都會回贈一個微笑點頭示意。
“大壯家的，你這是要去山上幹嘛啊”
一名看起來50多歲頭發半白紮成常見發髻的婦女主動開口問到。
“花嬸，我想去摘點野果子”
這句話她卻沒好意思說出來，因為家裏沒吃的啊，隻能找點果子野菜啥的果腹。
被稱作花嬸的老婦聞言，心中了然，隻能歎息一下，這丫頭的命太苦了。
“那邊有幾顆果樹，你去看看，應該會有收獲，前幾天我家那當家的去踩山貨的時候發現的”
花嬸伸手指著一個方向，想了想，還是忍不住的開口。
“要是家裏有啥困難，別不好意思開口，都是鄉裏鄉親的”
說起來花嬸敢接觸江醜兒，不怕她的婆家那群人為難自己，也是因為有所依仗的，畢竟自己可是生了6個兒子的。
在農村，誰家兒子多，說話就硬氣。
江醜兒回了一個甜甜的笑。
“好的，謝謝花嬸，我這就過去看看”
說完和花嬸告別後，獨自走向山的深處，沿途路過看到的野菜，當然也不能放過。
蒲公英，薺菜，水芹菜，蕨菜，通通不能放過。
江醜兒特意放慢腳步，又找到了幾株成熟的龍葵，她記得煜兒似乎喜歡吃。
這次她還帶來了一塊布，小心翼翼將龍葵包起，塞入懷中。
終於來到花嬸說的那幾個果樹旁，可能因為成熟的時間還差一些，隻有零星幾顆成熟。
而且都在樹比較高的位置，江醜兒抬頭看著高大的果樹，放下背上的竹筐，在雙手手心吐了兩口吐沫，摩拳擦掌，一躍而起。
就如同一隻身手矯健的小猴子似的爬上樹，前世她非常喜歡攀岩，一有時間就會去挑戰自己。
所以爬樹對她來說，其實不難，隻不過這具身體很瘦弱，長期營養不良，體力和前世的她還真比不了。
江醜兒爬到比較高的位置，從腰上摘下早就綁在上麵的長木棍，對準成熟的果子，幾下就打下來好幾個。
前前後後打到了十來個果子，江醜兒心裏有底了，至少今天不用餓肚子，剛想爬下來，一扭頭，竟然看到旁邊不遠處有個鳥窩。
萬一裏麵有鳥蛋呢！雖然位置有些危險，不好過去，不過江醜兒沉思了一下，還是決定要冒一下險，畢竟機遇與危險並存。
小心翼翼的挪動腳步，一點點扶著樹枝靠近鳥窩，瘦也有瘦的好處，不容易將樹枝踩斷。
終於到了樹枝所能站立的極限，江醜兒努力的伸長胳膊，盡可能的往前探去，小手艱難的摸入鳥窩。
入手堅硬，這觸感是鳥蛋沒錯了！
江醜兒心中一喜，摸著鳥窩裏的4顆鳥蛋，拿出兩個塞入懷中，一會給家給煜兒煮了吃。
至於為什麽隻拿走了兩個，因為江醜兒一向奉行，做事留一線，不要趕盡殺絕。
再次爬上另一顆樹，又打下來幾顆果子，看著差不多了，才舍得從樹上爬下來，將地上的果子收入竹筐中。
再次背起已經有了些分量的竹筐，朝著下山的方向而去，因為是白天，視線清晰，江醜兒下山的腳步很快。
特別是擔心煜兒一個人在家，讓她的腳步比起平日裏更快。
剛到山腳下，就碰巧遇到花嬸花伯，江醜兒心念一轉，趕緊從竹筐裏拿出幾個新鮮采摘的果子。
雙手捧著，快步向他們二人跑去，邊跑邊喊。
“花嬸花伯，等一下”
聽到這聲呼喊，二人停下腳步，同時回頭望去，就看到江醜兒一臉汗水，正在跑過來。
“呼，終於追上了，花嬸給你”
說完，江醜兒氣喘籲籲的將果子不由分說的塞給花嬸，一副乖乖小孩的樣子。
花嬸看著手裏的果子，一時愣神，開口詢問。
“這是做什麽，，。。”
江醜兒笑嘻嘻的解釋。
“花嬸謝謝你告訴我那裏有果樹，這是我摘的，借花獻佛，您和花伯拿回去嚐嚐，要是感覺好吃，下次我再幫您摘一些回來”
聽到她的話，花伯趕緊想要拒絕，擺著手說。
“使不得使不得”
花嬸同樣拒絕，想要把果子退回去。
“一句話的事，你看你這孩子”
江醜兒可是活了兩世的人，一點人情世故上的事還是懂的。
趕緊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略微帶著哭腔。
“花伯花嬸，你們對我好，我知道也很感激，別嫌棄我這沒啥拿的出手的東西就行”
一句話，將還想拒絕的夫妻二人想說的說辭，硬生生給噎回去了。
不收就是嫌棄，還能怎麽辦？夫妻二人對視一眼，同樣有些無奈。
花嬸終於不再推脫，收下果子，然後抓起花伯魚簍裏的幾條活蹦亂跳的小魚。
一股腦的塞入江醜兒背後的竹筐裏，並且警告江醜兒。
“丫頭，必須收著，不然就是嫌棄我們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