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鐵老大
聽著江醜兒賣力的叫喊，路過的一名婦人靠近，江醜兒趕緊抓住機會，推銷自己的物品。
“大姐，你看著果子可甜了，，，”
大姐點點頭，似乎剛想開口問價格，一抬眼看到江醜兒醜陋的麵容，嚇的趕緊後退一步，而後憤憤的一臉嫌棄丟下一句。
“晦氣”
拂袖而走，其他人有人好奇，有人恐懼，還有譏笑，竊竊私語交頭接耳的對著江醜兒指指點點。
這讓頭一次創業的江醜兒一時間有點反應不過來，麵色羞紅，喉頭發苦，感覺自己就像動物園的猴子被人圍觀，還是峨眉山那種被人嫌棄的猴子。
這副容貌不是她能選擇的啊，從額頭延伸到側臉一直到下巴的巨大胎記，鮮紅如血的貼在臉上也實在是有些嚇人，也難怪會惹人害怕。
江醜兒咬咬牙，忍著心中的委屈，頂著眾人的目光，起身背起竹筐，有些狼狽的逃跑，找到一個僻靜的角落，掏出那把鋒利無比的小刀。
這是她特意帶出來防身的，而後解開頭上的布巾，小刀不光鋒利，反光效果還很好，可以充當一個照鏡子。
摸了摸自己的頭發，江醜兒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而後也不猶豫，鋒利的小刀劃過頭發。
不多時，江醜兒再次出現，隻是換了個發型，標準的公主切，厚厚的劉海將額頭和側臉的胎記完美遮蓋，僅僅剩下下巴上的一點實在是蓋不住。
不過這樣一來，至少不嚇人了，將剩下的頭發用布條紮在腦後，剛才還奇醜無比的女人，僅僅換了個發型，就不再那麽麵目可怖，看起來有了一絲嬌俏。
整理一下粗布衣服上的碎發，背起竹筐，這次已經變得自信多了，既然改變不了容貌，那隻能取巧了。
再次回到剛剛擺攤的位置，江醜兒直視附近臨近的位置的攤販好奇的目光，回以甜甜一笑。
落落大方的從竹筐裏拿出已經打好捆的野菜，端正的擺在自己麵前，而後再次開口。
“瞧一瞧看一看啦，新鮮的野菜”
終於一位大嬸停下腳步，看向江醜兒的野菜，蹲下身子拿起一捆，掂了掂重量，而後開口詢問。
“這菜多錢一捆”
江醜兒麵對頭一位客人，趕緊熱情的介紹。
“大嬸，一看您就有眼光，這是早上剛從山上采的，還帶著露水呢，5個銅板一捆”
大嬸被江醜兒馬屁拍的很舒服，笑盈盈的痛快掏錢。
“那來一捆吧”
江醜兒接過錢，心中百感交集，這是她頭一次賺到錢，至於那天降巨款不算數，畢竟也不是自己賺的。
“大嬸，還有這個野果，送您兩個，拿回去嚐嚐，味道可好了”
大嬸聞言微微詫異的，打量了一下身材瘦弱的江醜兒，年齡不大，還挺會做來事的。
“哎呦，這丫頭還真會做生意，行，嬸子收下了，要是好吃，下次我還來你這買”
第一次生意結束，很快又一位領著小孩的中年男人停下了腳步。
看了看江醜兒麵前的野菜野果，對於新鮮的野菜沒有過多關注，而是看向那一堆堆的野果。
“老板，這果子多錢”
江醜兒趕緊從竹筐裏拿出一個，在自己身上擦了擦塵土，遞給跟著中年人領著的小孩。
“4個銅板一堆，您嚐嚐，酸酸甜甜，很好吃的”
小孩子不懂客氣，接過江醜兒遞過來的果子，就是大大的咬了一口，邊嚼邊對中年人說。
“爹，是挺好吃的，又酸又甜”
聽到孩子的肯定，中年男人蹲下身子，指著兩堆說。
“給我來兩堆吧，我家婆娘最近身子重，沒胃口，正好可以開開胃”
江醜兒聞言，趕緊接過中年人遞過來的布袋子，小心的將兩堆野果子放入袋中。
而後轉身又多拿了幾個塞進去，並對中年男人說。
“大哥，這幾個品相不太好，但是不耽誤吃，免費送給您，一看您啊，就是疼娘子的好相公”
中年人被忽悠的一愣一愣的，痛快的拿出9個銅板給江醜兒，表示她一個女人擺攤不容易，不能白占她便宜，那幾個品相不好的野果就當他1銅板買的吧。
接連交易成功，江醜兒已經越來越放鬆自在了。哪怕客人不買，她也同樣笑臉相迎。
很快，又一位身材壯碩滿臉橫肉，一看就不好惹的男子停在攤位前。
江醜兒同樣笑臉相迎，介紹些自己的產品。
“大哥，你看著新鮮的野菜，還有野果，，，”
不過男子對她的話置若罔聞，完全沒搭理，半晌看她似乎真的沒明白自己的來意，才甕聲甕氣的開口。
“誰讓你在這擺攤了！給管理費了嗎！”
聲音很大，其中還帶著隱隱的威脅之意，此言一出，附近的攤販行人自覺的離開了一些距離，不過並沒有離開，而是圍在四周，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江醜兒這才反應過來了，看來這個大塊頭是來收保護費的！不管哪個年代，底層老百姓永遠都是被剝削的對象。
不過江醜兒並不膽怯，既然沒有直接動手，事情就有轉機的餘地，而且對方明顯就是求財的，至少自己生命安全不會有問題。
江醜兒微微一低頭，再次抬起頭來，眼中已經有些濕潤，柔柔切切的開口。
“對不起啊大哥，是我不懂規矩，惹您老生氣了，對不對對不起，你需要多少管理費，我給我給”
這一出，讓高大壯碩的男子反而有點不好意思，就像自己大庭廣眾下故意欺負人家一個小姑娘似的。
輕輕咳嗽一聲，聲音明顯軟化一些。
“就給五個銅板吧，畢竟你這裏偏僻占地也小，我這可是看你一個小姑娘不容易，要是別人我才不會要這麽便宜”
畢竟他身後也有一群兄弟要吃飯的呢。
江醜兒聞言，鬆了一口氣，還好，價格也不貴，趕緊痛快的掏出剛才的收入14銅板，挑出5個，恭敬的遞給男子。
而後眼睛一轉，又抓起幾個野果子塞入男子手中，陪著笑。
“大哥對不起，我初來乍到不懂規矩了，您老大人有大量別生氣，這果子是我自己采的，不值什麽錢，給您解解渴，以後還要多靠您照拂呢。”
男子看著手中的銅錢還有果子，再看看一臉討好點頭哈腰的江醜兒。
“哈哈！小丫頭還挺會來事的！不錯不錯”
“以後在這市場，有啥事像什麽不長眼的鬧事，就去找我鐵老大！”
說完，眼睛掃了掃四周看熱鬧的人群，挺了挺自己寬大的胸脯，仰著下巴，大聲說道。
“這小姑娘以後我鐵老大罩著了！”
這一幕正中江醜兒下懷，她還在擔心自己初來乍到難以立足，畢竟剛才看她賺錢，旁邊幾個攤位的攤主眼神可不友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