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馬雲祿知真相,劉辯動真情。

賈詡在信中言明了司隸後方並無雄兵駐守,不僅如此,他還建議馬騰、韓遂縱兵繞過高平,直入司隸。

從涼州,司隸邊境,一路縱兵劫掠到並州、司隸邊境,再入並州,此刻並州刺史張楊,雖然名義上是大漢之臣,實則早就與袁紹暗中達成了協議。

一旦馬騰、韓遂入並州,張楊便會立刻起兵謀反,聯合兩人再入西涼,西涼稍定之後,張楊從並州發兵,馬騰、韓遂從涼州發兵,齊攻司隸。

“當真是天下毒士,賈詡之才不弱奉孝、孔明啊。”

劉辯被信中所言,嚇得冷汗直冒,若是馬騰、韓遂沒有中計,而是收到了這封信,不出兩年,司隸便要麵臨多方圍攻。

“算無遺策的陛下,居然會誇別人?”

孫尚香又端來一碗醒酒湯,嫣然一笑道。

“此人乃是朕的大敵,可惜此人竟在呂布手下做事,奉孝此去高平,定是要絕了韓遂逃去並州之路,奉孝做得沒錯。”

劉辯握著信苦笑道。“張楊為並州刺史,的確是朕留下的隱患,但賈詡能將這隱患藏到此刻,可見其心之毒。”

“陛下,前軍傳來戰報,馬騰率本部八千兵馬與韓遂所部兩萬兵馬已經交戰了,馬超領了自家降兵三千,已去馳援。”

黃舞蝶接過校尉遞來的戰報,念道。

“什麽?父親怎會與韓叔叔交戰?”

馬雲祿雖然手腳被縛,但是嘴巴卻沒有被堵住,立刻開口問道。

“馬騰領了朕的涼州牧,自然要與叛軍作戰了。”

劉辯話音剛落,又一封戰報傳來,“陛下,韓遂在高平城下知道馬騰降漢,悍然突襲馬騰剩餘兵馬,斬殺馬鐵,隨後揮軍追擊馬騰。”

劉辯自然是早就知道這些事情,但此刻馬雲祿聽聞,卻如同在聽天書一般,短短十日左右,自己和哥哥被俘,父親與叔叔反目成仇,互相攻殺。

“到…到底是怎麽回事?”馬雲祿盯著劉辯問道,此刻馬雲祿覺得自己有些孤立無援,身邊沒有親人,女子心性立刻讓她紅了眼眶。

劉辯哀歎一口氣,抹去了金刀計,將大致情況講了一遍,馬雲祿聽罷,隻覺得心中憤懣不已,“你放開我,我要和大哥一同去殺了韓遂!還有那袁紹惡賊!”

劉辯看著這位充滿西域風情的美人,臉帶淚痕,心中不免也有些心軟,可以說,金刀計才是害得馬騰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

兩女見狀,一起白了劉辯一眼,立刻上前安慰馬雲祿。

“劉辯!我羌人自古便有搶婚的習俗,你陣前擄我,我已是你妻,如今嶽父蒙難,你豈能安坐?”

馬雲祿看著劉辯,歇斯底裏地吼叫著。

“你們出去。”劉辯擺了擺手,示意黃舞蝶和孫尚香退出去。

孫尚香還想反駁,卻被黃舞蝶拉了出去。

劉辯緩緩起身,站到馬雲祿身前,“朕實話與你說了,韓遂之所以悍然攻殺你父兄,是因為朕故意將金刀與馬騰歸附的密信,送給了韓遂。”

“所以才逼得馬騰夾在兩軍之間,隻能反攻韓遂。”

劉辯一邊給馬雲祿解綁,一邊說道。

“啪!”一擊脆生的耳光在劉辯臉龐響起,劉辯抬起頭,看著緊握雙拳,眼中含淚的馬雲祿。

“但說到底,並非朕害了你父兄,而是袁紹給了你父兄本不該有的反叛之心,他才是罪魁禍首。”

“你既然說要嫁給朕,朕自然不能騙你,日後你若知道真相,朕死於後宮,豈不是天下奇聞?”

“朕不能將大漢江山拴在謊言之上。兩軍交戰,用兵也好,用計也罷,都是常事,朕隻能保證你大哥會繼承你父親的州牧之位,朕還會厚葬馬騰將軍,史書也會記載他的英勇之舉。”

劉辯看著馬雲祿欲將自己生吞活剝的眼睛,緩緩伸手抹去了她的眼淚。

“你!為何不騙我?為何要告訴我真相?你不怕我告訴我大哥嗎?”

馬雲祿隻覺得血氣不斷上湧,恨不得將眼前人生吞活剝,卻又遲遲不敢動手。

“馬超若知道了,朕便不敢再用他,他也不敢在朕軍中效力,兩軍隻能決一死戰,你會損失一位大哥,朕會損失一位封疆大吏。”

劉辯微微一笑,摸了摸自己臉上的紅印,“你還是第一個敢打朕的女子。”

“那我呢?我就是你取信我哥的籌碼是嗎?你絕對不會放我走,但也不會殺我,會把我一輩子囚禁在宮裏,好叫我大哥不敢反叛,對嗎?”

馬雲祿眼淚不斷下落,他盯著劉辯大聲質問道。

自從馬雲祿被劉辯陣前挾回,她對劉辯是有改觀的,畢竟先前從冀州信中知道的劉辯,是個無用的大色鬼。

所以正在如此強烈的改觀下,馬雲祿是對劉辯有些好感的,再加上自己被俘,劉辯的軍事動向以及一些謀劃,都被她看在眼裏,加上孫、黃兩女平日與她的訴說。

她甚至一度覺得,嫁給劉辯也不失為一個好的選擇,不僅能幫父親上位,還能嫁給一位亂世中的英雄皇帝。

但此刻,她對劉辯的所有美好幻想,被他徹底打破,她又如何能嫁給這個變相害死自己父親的仇人?

一時間,好感、喜歡、仇恨、埋怨,多種情緒交織在馬雲祿的心中,她見劉辯不言,心中憤恨更甚,竟一把將劉辯抱住,一口咬在了他的肩頭。

“唔!”劉辯悶哼一聲,卻並未反抗,任由她去咬,去宣泄心中的憤怒,畢竟金刀計的秘密,需要她為自己大哥和劉辯,背一輩子。

鮮血在馬雲祿口中緩緩流淌,與她的眼淚混成了一塊,順著劉辯的肩頭落下。

“你馬家,不該是反賊,朕可保證,你大哥若不反叛,可世襲罔替,鎮守涼州,至於韓遂,朕為了你,可不受其降,為馬將軍祭奠。”

劉辯輕聲細語,如春風般落入了馬雲祿的耳中,她口中一鬆,咬劉辯的一口,仿佛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她就這樣靠在劉辯肩頭思考著。

“你…讓我怎麽信你。”

馬雲祿低聲啜泣道。

“朕,可下詔,朕從未朝令夕改,這樣你能相信了嗎?”

“為什麽?你喜歡我?我們隻見過一麵,還是隻為了捏住大哥的軟處?”馬雲祿感受劉辯有力的大手,扶住了自己的後背,即便有恨意,但始終都有好感,如此親密接觸,饒是潑辣的西涼女子,也不禁心跳加速。

“喜歡啊,朕挑落你頭盔的那一刻,便覺得你是壁畫中走出的女子。”

劉辯憨笑一聲,緩緩說道。

馬雲祿聞言,隻覺得自己心跳都漏了一拍,但想到他如此算計自己的父兄,一股又愛又恨的情愫在她心中不斷激**。

情愫難忍之下,竟又咬了劉辯一口,“你!你還真是…天下奇女子,打了朕,又咬了朕!”

劉辯雖口吐氣言,雙臂卻又抱得更緊了一些。

“唔!”馬雲祿雖然潑辣,但從未親近過男子,此刻被劉辯緊緊擁抱,那種奇妙的感覺,不禁讓她哼出了聲,但劉辯抱得越緊,她就咬得越恨。

“疼嗎?”馬雲祿鬆開了口,幽幽地問道。

“嗯,朕乃是大漢天子,有些事,不得已而為之,兩袁之患,諸侯之危,朕時時刻刻都要如履薄冰,雲祿,相信朕,朕本心,並非如此。”

劉辯拍了拍她的後背,終於將馬雲祿的情緒安撫了下來。

“算了吧,陛下,全西涼的人都知道了我被你陣前擄走,大哥想要令州牧而不收猜忌,也會勸我嫁你,即便我打定主意不嫁給你,全天下也不會再有男人敢娶我了。”

“陛下如此謀劃,不光父兄無路可選,連我一女子也無路可選。”

馬雲祿一把推開了劉辯,嘴角還流淌著劉辯的鮮血,慘笑一聲,說道。

“你錯了!朕陣前捋你…就如同烏騅壓住白馬韁繩,窈窕佳人,君子好逑,真的確對你動心,若隻為計策,朕不必如此,隻要計成之後,馬超也會將你獻給朕,若是如此,你什麽都不會知道。”

劉辯聳了聳肩,緩緩說道。

“陛下厚愛,雲祿難受,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應對,隻求陛下發兵,救我父兄。”

馬雲祿聞言,啞然失笑,跪在地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