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劉辯馬騰陣前對飲。

“韓將軍,家父身體抱恙,若有事情,可與我說。”

馬鐵走出營帳,拱手一拜,緩緩說道。

“哦?馬兄身體抱恙?”韓遂聞言立刻藏起了手中的迷信,繼續說道,“既然如此,我便告辭了,哼!”

“韓叔叔慢走。”

馬鐵禮貌地說了一聲,立刻煞有介事地命令軍醫入帳。

“父帥,這馬騰病得蹊蹺,但不論真假,有此密信,父帥下手便不算不義。”

閻行單手比刀,厲聲說道。

“行兒,你且派兵看住他們,若有異動,立刻稟報於我,此刻我軍正在攻城,若讓皇甫嵩察覺,定然領兵來攻,此事需要謹慎行事,你可明白?”

韓遂握著手中密信,眯著眼說道。

“兒臣明白!”,閻行應了一聲,繼續說道,“兒臣聽聞馬騰有一女,國色天香,屆時定要獻與父帥。”

“閻兒,為父年大,這番基業必要傳承,隻要你好好待我女兒,娶個妾室,這種小事,為父豈會不悅?”

韓遂怎能不知閻行的意思,立刻拍著他的肩頭說道。

“但馬騰手下皆是善戰之人,如那龐德,若能勸降,才是最好。”

“兒臣明白!”

閻行應了一聲,與韓遂一同回營。

次日清晨,劉辯在三水營中收到了馬騰的回信。

“馬騰已經同意了,相約午後在三水三十裏外的官道上會麵,他還不知朕的真實兵力,可能會有異動,屆時朕領三千兵馬在前,趙雲領剩餘兵馬在後,朕一下令,趙雲便領軍搖旗呐喊,以壯聲勢。”

劉辯看完信,對著諸將說道。

“領命。”

“孟起,有勞你帶著令妹,與朕一同去見令尊。”

“臣,明白。”

劉辯當然不會立刻相信馬超,所以安排了張遼、高順隨行,看著兩人。

“既然如此,諸將依計行事!”

劉辯說罷,披甲上馬,帶領三千鐵騎,便向著三水往高平的官道上進兵。

軍中高掛劉字旗,行軍不快,時值午間,不過才走出二十餘裏,但依舊見到了馬騰帶著一小將與一百鐵騎在路中相會。

劉辯轉身看向馬超,他立刻答話,“父親身後的是馬休,還有一子馬鐵卻不在軍中。”

劉辯聞言點了點頭,在馬上拱手後,高聲喊道,“馬騰將軍,今日一敘,朕還有一事要與將軍相商。”

馬騰聞言眉頭微皺,瞥眼看向身後馬休,馬休立刻倒轉馬頭,不見蹤跡,“陛下請說!如何才可放我兩兒?”

“朕自知何進無能,欲拜馬騰將軍為涼州牧,不知意下如何?”

劉辯此言一出,馬騰竟笑了起來,此刻他已經認定這是劉辯在示弱,他隻有三千人!

古人的禮教深入骨髓,野心並非一蹴而就,而是在一次次的勢力提升中逐漸失控的。

馬騰一拱手,“陛下如此恩遇,不然就請陛下到臣軍中一敘如何?”

話音剛落,馬休領著大隊人馬,出現在了馬騰身後,抬眼望去,馬騰身後塵土升起,馬蹄不斷。

“馬將軍這是要以勢壓人了?”劉辯冷笑一聲問道。

“陛下容稟,時值亂世,漢室還需強臣扶保!如今西涼兵強馬壯,陛下何不知人善任?”

“既然如此,那朕便讓馬將軍看看!什麽是大漢天威!”

劉辯手中金槍一舉,每隔三五裏便有一探馬傳令,須臾間趙雲所率大軍便開始動了起來。

兩萬軍士齊聲呼號,數萬馬匹不斷踏地而來,馬騰本就靠騎兵起家,如此陣仗,他豈能不知對方大致人數。

“父親!皇帝軍中有兩萬精騎,父親何必接受封賞!”

馬超被縛於馬上,高喊道。

“什麽?兩萬精騎?他是如何做到悄無聲息地將如此大軍調到我軍後方的?”

馬騰聞言肝膽俱裂,立刻抬手下令讓馬休停下進兵。

“馬將軍,此刻能否陣前一談?”

劉辯從容地催馬向前,高聲問道。

“既然是陛下有請,馬某自當前來。”馬騰哀歎一聲,說道。

劉辯陣中許褚與典韋立刻跟上了劉辯,而張遼、高順則在陣前壓陣,孫尚香好奇地看向劉辯,問道,“我軍兩萬,對方不足一萬之數,為何還要多費口舌?”

“孫姑娘,打仗是要死人的,那馬騰之兵不知如何,但陛下手中精兵,訓練五年,全身鐵甲,一騎配兩馬,如此精兵,稍有折損,便會叫陛下心痛。”

“且兵法有言,攻心為上,若能讓敵軍自亂,我軍可坐收漁翁,如此豈不更好?最後,若我軍在此處與馬騰大戰,韓遂必然得知。”

“如此前後夾擊的局麵,他必然棄馬騰於不顧,其進軍路線或是略過高平直入彭陽,雖是死敵,但我軍卻還要耗費人力財力去追。”

“或是撤軍回武威郡,那屆時我軍追擊的消耗更大,如此二者會讓陛下大軍深陷西涼,若是此刻二袁說動益州、兗州、青州三地任意一處,對司隸用兵,大漢危怠也。”

郭嘉認真地解釋著。孫尚香聽得也是似懂非懂,但是黃舞蝶卻從聽出了劉辯與郭嘉對於各處的安排,不由讚歎一番。

“奉孝先生與陛下簡直是青山鬆柏,不用多言,便能領會深意。”

“黃姑娘謬讚了,我與文若自陛下十歲時便在太廟理政,那時陛下便不吝下問,諸多難題皆是在那時便有了定論,如何對待司隸周邊,如何用兵,如何練兵,皆是陛下料定,再由我等處理細處。”

“文若曾讚我才智絕倫,但若比之陛下,我不如也!”

郭嘉取下馬上的酒葫蘆,一邊說,一邊喝著。

陣前,劉辯與馬騰一起下馬,劉辯立刻擺手讓許褚端上兩壇神仙醉,這是劉辯釀造的最烈的酒。

酒壇的土封一開,酒氣便四溢而出,西涼苦寒,漢子自幼飲酒,對於烈酒,他們有著獨特的喜好。

“好酒!”馬騰聞著酒香,讚歎一聲。

“怎麽?大將軍領涼州牧時,馬將軍未喝過此酒嗎?”

劉辯一邊讓許褚倒酒,一邊問道。

“哎…不說也罷。”馬騰歎了口氣,擺了擺手。

“朕知道馬將軍造反的原因,乃是何進無能,又對屬下多有盤剝,致使羌民造反,馬將軍也是無奈起兵應和,朕不怪馬將軍。”

劉辯拿過酒爵,遞到了馬騰身前,馬騰愣了一下,還是接過了酒爵。

劉辯又拿了一杯,席地而坐,飲了一口,“將軍為何不喝?”

馬騰看了看手中酒,眼中閃過一絲猶豫。劉辯自然知道他的心思,立刻將手中喝過的酒與馬騰換了換。

“將軍是伏波將軍馬援的後代,想當年馬援將軍扶保光武先帝,乃是一段佳話,朕不願棄功臣之後,若將軍願意,可領涼州牧,我司隸的洛陽錦和美酒,會繼續以官道供應涼州。”

“貨物貿易,朕隻抽三成利,其餘商貿所得,將軍可用於安撫羌民,募軍自保。”

劉辯一邊喝,一邊神情懇切地說道。

馬騰聞言,看著手中酒水,見不好再做推辭,隻得默默喝酒。

“朕,得光武先帝傳教,先帝經常在夢中對我言,雲台諸將皆是功臣,其後代不可薄待,朕深以為然,所以並未傷害將軍子女,若將軍願意,朕這便放人如何?”

劉辯一邊說,一邊對著許褚擠眉弄眼,催促倒酒。

許褚自然心領神會,將倒給劉辯的酒換成了西風烈,即便是酒中之仙,隔著距離也聞不出其中差別。

“陛下此言當真?”馬騰一邊伸手接酒,一邊盯著劉辯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