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黃承彥三言兩語送佳人,劉辯識破卻甘心

翌日清晨,黃忠帶著黃舞蝶前來拜見劉辯。

“黃將軍請坐。”

劉辯自從跟著王越、童淵習武後,每日早晨便會起來練武,倒是沒有晚起的習慣。

“陛下果然是行伍中人,剛入院中,便聽到了陛下與諸位將軍的練武聲響,弄得我也手癢難耐。”

黃忠笑了笑,說道。

“這有何難?黃將軍請入院中,朕與黃將軍比試一番便是。”

黃忠聞言,有些不可置信,但見劉辯說罷就衝入了院中,提起八寶陀龍槍等著自己,他也不好推辭。

黃忠一入院子,立刻從一旁的武器架上選了一把樸刀,這是他馬上常用的武器之一,拿起樸刀,黃忠在手裏顛了顛重量,覺得還是有些輕了。

但回頭想起對手是劉辯,便也不計較了,“陛下,請了。”

黃忠說罷雙手握刀,拉開了架勢。

劉辯拱手行了一禮,隨後立刻單手出槍,八寶陀龍槍如同晴空閃電一般,直飛黃忠麵門而去。

“乓!”一聲兵器相交的脆響自兩人身前炸開。

“陛下尚武,父親不可大意!”

黃舞蝶立刻提醒道。

黃忠聞言,感受著手中樸刀傳來的震動,這一擊竟刺得他虎口隱隱作痛!

劉辯微微一笑,手中招式不停,金槍在他手中如同五爪金龍一般,繞著黃忠不斷飛舞。

黃忠一招落入下風,竟在接下來的三十招中都隻能抵擋應對,而且他看向劉辯,呼吸竟無一絲混亂,也不見其疲憊。

黃忠不甘就此落敗,怒喝一聲,也顧不得君臣之禮,架起樸刀架開劉辯金槍,一腳收著力道踹向劉辯小腹。

劉辯見狀,單手拎起長槍,猛退而去,黃忠見勢,高舉樸刀,以身體轉動代替揮刀,追在劉辯身後,刹那間便送出了五刀。

劉辯見他力竭,單手掄槍一甩,腳下一彎,扭頭躲過黃忠一刀,雙手挺槍刺出一擊回馬槍,力道巧妙,槍尖落在了黃忠喉前三寸的距離。而黃忠的下一刀也離劉辯的頭頂不足兩指!

黃忠疑惑地望著趙雲三將,他們竟沒有一絲要阻攔的意思,這倒是稀奇。

“臣失禮了。”黃忠收刀,拱手行禮。

“演武如戰場,不必如此多禮,黃將軍武藝高強,若真在戰場上,朕必然是敵不過將軍的。”劉辯收起槍,回頭繼續說道,“在朕回馬之時,將軍隻需三箭連發,朕不死也傷啊!”

“陛下竟知道臣的絕招?”

黃忠有些愕然。

劉辯看了看黃舞蝶,答道,“將軍之女經常提起,所以朕便記下了。”

黃忠咧嘴一笑,溫柔地看向自己的女兒,黃舞蝶見父親目光射來,立刻躲入房中備茶。

“臣還未謝過陛下救我兒一命,陛下但有吩咐,臣必不敢推辭!”

“將軍不必如此,朕身為大漢天子,見子民有難,豈能見死不救?”劉辯拉著黃忠的手,走進了屋中,“將軍不必如此掛懷,朕的確有一事相托,但絕不會以恩情要挾的。”

“陛下但說無妨。”

“朕欲扶保長公子劉琦,朕想讓黃將軍推薦劉琦入軍中曆練,有將軍輔佐,朕心可安。”

劉辯看著黃忠說道。

“這…此事需州牧定奪,臣豈可擅自越權?”

“黃將軍放心,景升那邊朕已經說通了,將軍隻需提議便好。”劉辯說罷,給黃忠遞了一杯茶,繼續說道,“不知將軍與南陽黃氏一門,是否一脈?”

“回稟陛下,百年前的確一脈,但到了臣這裏已出了五服,倒也不算親近。”

黃忠歎了一口氣,緩緩說道,若他真的與荊州望族黃家有親,自己兒子又怎會久治不愈呢?以黃家的名望和人脈,早就能請張仲景和華佗出手治愈了。

“既然如此,黃將軍與朕倒也親近得很,朕身邊有一侍讀,喚作諸葛亮,他乃是黃承彥的乘龍快婿,今日老先生正好來看閑婿。既然都是一家人,不如就請到此處一同喝茶如何?”

劉辯拉著黃忠的手問道。

黃忠被問得微微一愣,雖然他的劉表看重不假,但他也隻不過是劉表為了壓製蔡氏而提拔的武將,終究在軍中不太得勢,如今當今天子竟拉著自己的手為自己拓展人脈,這是什麽?這是時來運轉啊!

“單憑陛下吩咐!”

“如此便好,仲康去請孔明和老先生來朕這裏一聚!”

許褚聞言立刻點頭。

片刻過後,諸葛亮扶著一位手持拐杖的老人,帶著劉琦進入了劉辯房中。

“草民黃承彥,見過陛下!”

黃承彥一把甩開諸葛亮,顫顫巍巍地跪倒在劉辯身前。

劉辯並未立刻攙扶,而是等他叩拜完才將他扶起,“老丈好身體啊,今日不分君臣,不論親疏,老丈請看,這位將軍你可認得?”

黃承彥順著劉辯的手,向著黃忠望去,所謂人老成精,諸葛亮就是他勸說去京城學習的,他怎能不懂劉辯的意思。

“哎呀,這不是漢升嗎?敘兒的病可好些了?”黃承彥拉著黃忠的手說道,“你怎不來找我啊,我有兩位神醫是有舊的。”

“這…我想著與南陽黃家已出了五服,便覺得有些唐突了。”黃忠心中暗歎,他又不是沒有找過,隻是事情都沒遞到黃承彥那裏,就被黃家人壓下了。

說到此處,黃忠下意識地回頭看向少年劉辯,不知為何他竟覺得陛下要顯得真誠得多。

“你這孩子,出不出五服,咱們不都是一家人嘛?”黃承彥的語氣略顯責備,“舞蝶呢?她還未嫁人吧?放心,老夫必定為她找個好家人。”

“叔公莫急!舞蝶…舞蝶已是陛下的人了!”黃忠聞言剛想答應,便看到自己女兒那張憤怒的臉,立刻改口說道,“自從陛下救治敘兒,舞蝶便認準了陛下。”

“便是陛下不允,舞蝶甘願在陛下軍中當一校尉,侍奉終生,這是當時陛下救弟弟時,舞蝶便說好的。”

黃舞蝶見狀,立刻丟下茶具,跪在劉辯身前。

黃承彥一臉早就已經知道的表情,笑著看著了劉辯。

“老家夥好厲害啊!直接釜底抽薪,認了黃忠當侄兒,又讓黃忠嫁女,三兩句話便已經是朕的曾叔公了?”

“若有這層關係,我且能虧待孔明?果然人老成精,好算計!”劉辯心中暗暗感歎。

但見黃舞蝶眼中含淚,非自己不嫁的樣子,這計怕是不中也不行了。

劉辯扶起黃舞蝶,柔聲道,“舞蝶先隨軍吧,待朕回京,必要明媒正娶,黃將軍也放心,朕不會虧待令愛的。”

“多謝陛下!”

黃忠聞言,立刻下拜,今日他太開心了,不僅靠上了黃家的大船,又變成了陛下的嶽丈,還成了荊州下一任繼承人的孤臣,收獲不要太大。

“黃老,該談正事了,貨物的事情我已與景升談妥了,由劉琦來負責,黃忠將軍輔佐,我相信這樣一來,即便是蔡家,也不敢插手黃家的生意。”

劉辯歎了口氣,原本黃家是會被大幅度削弱的,此刻就當是還禮了。

“陛下為黃家謀,黃某感佩,願為陛下推廣紙張之用,我黃家在荊州有私塾十幾處,想必半年便會有成效的。”黃承彥立刻說道,“此事還是孔明提醒老夫,才知道陛下有如此胸懷,黃家豈能不鼎力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