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南陽郡,宛城攻伐戰其二

“許褚,你去收集兵士們的金汁,務必要每日收集,待要用時,若不夠用,本將定要軍法處置。”

“這…末將遵命。”

許褚跟著劉辯好幾年,從未聽過那麽荒唐的要求,要知道所謂金汁就是人與馬的排泄物,在以一定比例的水調和發酵,其味道惡臭熏天,更是能引發諸多疾病。

“許將軍,調製金汁的人,一定要帶老夫用藥水浸透的麵巾,且要做到半日一換,不然戰端未開,士卒先病啊。”

張仲景拉著許褚的手,緩緩說道,他阻止不了盧植,但是可以盡可能的不讓大漢的軍隊得病。

“典韋將軍,請帶著兵士到宛城西門勸降,以此文為本,照著念即可。”

盧植拿出一篇早就準備好了的文書,遞到了典韋手裏。

典韋左看看,右看看,當中有許多字他不認識,一時間犯了難。

“有勞孔明同去吧。”

盧植沉吟片刻,立刻想到了解決辦法。

“老師啊,我等進攻的是北門,為何讓典將軍去西門叫戰?”

劉備不解地問道。

“此事本將自由定奪,待戰端一開,你便知道了。”

盧植吧擺了擺手,並不細說。

當日下午,趙雲在涅縣打開了盧植的錦囊。

雖然心中疑惑,但還是根據軍令,也一同開始準備金汁,並派人提著鑼鼓,去到宛城城下,高聲叫喊。

宛城之下,橋蕤站在高處,望向了南門的軍陣。

“天軍已至,明日攻城,此刻不降,城破人亡!”

趙雲帶人不分日夜在城下高喊,擾得城中百姓人心惶惶。

“放箭!敵軍要亂我軍心,不可讓他們再喊了!”

橋蕤見狀,立刻安排手下大將李豐放箭。

無數羽箭在黑夜中編織成一張無形的大網,直衝超雲所在的方向。

隻可惜,趙雲的兵士站的分散,加之黑夜中未舉火把,一陣箭雨過後,竟無一人受傷。

而典韋負責的西門也是如此,兩邊喊完,便有箭雨來襲,待箭雨過去,他們又開始接著喊,煩不勝煩。

此日清晨,盧植端坐帥帳,看著精神萎靡的典韋和許褚,不禁哈哈大笑。

“好了,今日便給兩位將軍一個頭功!令,典韋許褚,帶我軍剩餘七輛投石車,以石油彈猛攻北門!午後換成鐵石彈再攻!”

“末將得令!”

兩人一聽要上陣了,立刻來了精神頭。

西鄂大營外,石油彈的爆炸聲不絕於耳,隻要一抬眼便能看到宛城方向的滾滾黑煙。

“許褚,這東西好是好,但是破不開城門啊。”

典韋望著已經被燒得漆黑一片的城牆,有些發愣。

“誰說不是呢,這燒還能把城燒倒嗎?要不你回去和陛下說說?”

“我可不去,陛下答應了盧老將軍,你何時見過陛下出爾反爾的。”

典韋白了他一眼,沒好氣說道。

“行了,晌午了,該換彈了,也就十枚,打完回去洗個涼水澡,這鬼天氣也太熱了。”

許褚吐槽了一聲,下令讓士兵們換彈。

宛城,城頭守軍本就抵不住夏日炎炎,加之石油彈燃起的熊熊烈火,將城牆燒的如同炒著菜的鐵鍋一般。

“快去!打水滅火,不能再讓這城牆燒著了!”

李豐趕忙指揮著手下士兵打水,但這法子卻不是他想的,而是盧植借張仲景之口遞密信告訴他的。

張仲景本就對他有救命之恩,加之此法他想來確實有效,便毫不猶豫地執行了起來。

士兵們排起了登城的長龍,開始接力傳遞水桶,一桶桶的清水順著滾燙的城牆澆了下去,頓時蒸騰起一股白色的蒸汽。

李豐站在城頭,腳下傳來微微的顫動,但他並未將此放在心上,並已就覺得此法可行。

而許褚這邊,碩大的鐵石彈已經裝填完畢,隻等一聲令下,便能發射出去。

這鐵石彈,乃是一層鐵皮包裹著無數沾滿石油的碎石,並在其開口處還有一根可以點燃的導火索,發射前將導火索點燃後,石油便會在彈體內陰燃,一旦鐵皮炸開,其中碎石便會四分五裂,而陰燃的石油也會瞬間爆燃。

“發射!麻利點!將軍說了,這批射完便能回營休息了。”

許褚說罷,一眾揮汗如雨的士兵臉上露出了喜色。

七顆鐵石彈迅速飛出,直奔宛城的北門。

“嘭,嘭、嘭、啪!轟!”

前三顆鐵石彈,一落地便在城牆上炸出了一個深坑,許褚、典韋見此威力雖然大,但依舊破不開城門,於是想要射完最後三發立刻撤軍。

卻不想,第四發後,落地的聲音變了!

兩人同時回頭,原本城高池深的宛城北門,此刻被一團巨大的白煙籠罩。

待到巨響過後,兩人還是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團快要消失的白煙。

烈日之下,北門城牆的一段,竟如同殘垣斷壁一般轟然倒塌,無數宛城守軍在廢墟中哀嚎、慘叫。

“典兄…這稱…破了?不會是我看花眼了吧?”

“沒錯,破了!快,再射!”

典韋立刻下令,隨著最後三發鐵石彈射出,宛城的北門再次倒塌了一段。

站在城門樓上的李豐上一秒還在用涼水擦拭身子,下一秒便看到身後的士兵們齊刷刷地掉下了城牆。

“城破了?城破了!”

李豐咽了口唾沫立刻反應了過來。趕忙敲響城門樓上的銅鑼,通報橋蕤。

當橋蕤趕到時,李豐還在指揮手下兵士們救人,修牆,但如此大的豁口,哪怕給他們一個月隻怕也修不好。

橋蕤黑著臉,強忍心中怒火,冷冷地問道,“怎麽回事?”

李豐將來龍去脈說了一遍,聽得橋蕤險些昏厥過去,“你好歹也是大將,怎麽如此不知兵事?”

“古代開山用的是什麽手段?先用猛火炙烤,再用冷水澆灌,山石自裂啊!”

李豐聞言,驚慌、悔恨與炎熱的天氣,如同一把錐子一般鑽入了他的腦袋,“啊!我中計也!”

說罷,李豐摔倒在地,不省人事。

橋蕤見狀,命人將李豐抬了下去,此刻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盧植並未乘機來攻,這讓橋蕤有了喘息的機會。

而劉辯營中,大家也同樣問出了這個問題。

“老將軍,城已破,為何不進攻?”

許褚拱手問道。

“不急,再等等,如此損毀程度,給他們一個月都修不好的。”

盧植眼睛都不抬一下,依舊看著手上的兵書,好不悠閑。

“陛下!好機會啊!”

許褚見狀立刻轉向了劉辯。

劉辯擺了擺手,“此戰一應事務,皆聽盧老將軍的安排。”

“許褚,令眾將士午後好生休息,夜間趙將軍那邊也要投彈,你和典將軍百年帶人在城下叫戰,不讓他們夜間修城。”

“這……”

“嗯?想要觸犯軍法嗎?”

盧植見狀,立刻抬眼,怒目圓睜,嚇得許褚立刻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