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劉辯再會眾商賈
太廟之中，張讓貼心地送來了各家待字閨中的女子畫像。
劉辯心不在焉地翻看著，“這畫的怎麽好像都差不多？難道請的都是一個畫師？”
“啟稟陛下，各家畫女兒，自然都會有些誇大其實的，若無媒人點媒，就如同無人問津的貨物，是會折價的。”
張讓笑了一聲，小心翼翼地收起了劉辯看過的畫像。
“對了，說道貨物，朕皇莊中的絲織、酒水、紙張的進度如何了？”
劉辯有些無奈地抬眼問著。
“啟稟陛下，自從陛下改進了織機後，不僅操作簡單了，效率和質量也得到了極大的提升，今日晚些時候，第一批樣式的錦緞會和成酒一起送入宮中的。”
“而紙張一事，雖有成紙，但依舊達不到陛下的要求。”
張讓拱手行禮，認真的回答道。
“嗯，朕知道了，你告知王司徒，明日請商賈來後花園會麵。”劉辯說罷，繼續慵懶地翻著畫像，突然間一張奇醜無比且風格詭異的畫作出現在了劉辯麵前。
“這是哪家的？”
劉辯指著那不堪入目的畫像厲聲問道。
“陛下恕罪！這…這該是蔡大人家的、”
“哦？蔡大人的女兒可是聞名京師的才女啊，怎會如此不堪入目？”劉辯笑歎了一聲，“倒也有些意思。”
“行了，今日就這樣吧，朕還要處理政務，你把這些收下去吧。”
劉辯大手一揮，並無責備的意思。
張讓見狀立刻麵帶微笑退出了太廟。
他前腳剛出去，就被兩人攔了下來，“常侍，情況如何？”
“啟稟太後，陛下並未言明，但見了蔡大人家的畫像後，卻一掃倦怠。”
張常侍看著眼前的兩人，拱手說道。
“蔡大人，令女果然蕙質蘭心，竟真以此巧記讓陛下記住了她。”何太後說罷，微笑著看向蔡邕。
“太後謬讚了，小女此為著實弄險，好在陛下寬仁，並未責罰，老臣之心可安了。”
蔡邕嘴上說著，臉上卻是掩不住的喜色。
他原本就不是那種迂腐的人，對於自己寶貝女兒來說，旁人來求親，答不答應，都得看女兒的意思。
誰知道這次劉辯一回洛陽，蔡邕的女兒得知了劉辯大勝的消息，竟對皇帝動起了春心。
好在何太後也正有此意，索性便拉著蔡邕算計了劉辯一番。
“太後，咱是不是該進行下一步了？”
張讓見兩人歡喜，便出言提醒道。
“嗯，常侍言之有理，陛下建這鴻文學宮，便是要教化世人，恰巧月旦評明日便要舉行，不如請陛下同往？”
蔡邕老謀深算，提出了建議。
“好，此事便交給常侍了。”何太後說罷便從袖中掏出了一支手掌大小的玉如意，塞入了張讓手中，“常侍，這算哀家提前送你的喜物。”
“張讓愧領太後恩典，請太後放心，陛下的事情就是臣的事情！”
張讓快速收起了金如意，立刻麵色如常地回到了太廟之中。
他一邊小心翼翼地看著批改奏疏的劉辯，一邊思考著如何遞話。
“陛下，近日城中士人商賈雲集，聽聞月旦評明日便要舉行，臣明日也想去看看。”
“哦？常侍何時對文事如此感興趣了？”
劉辯頭也不抬，開口問道。
“臣主要是想為陛下廣招天下士人。”
“算了吧，你那點小心思朕會不知道？不過既然士人商賈雲集，倒也該去看看，這樣吧，明日那你給朕備下一套常服，朕與郭嘉、荀彧、趙雲三人一同前去看看。”
“臣遵旨！”
張讓見劉辯答應，立刻領旨。
午膳過後，錦緞與成酒都送入了宮中。
劉辯看著色彩豔麗的錦緞，抬手挑了幾匹，“這匹玄色的送與母後，這匹紅色的便送與皇後吧。”
挑著挑著，不知怎的，劉辯想起了月光下的貂蟬，“這匹素色的送給貂蟬。其餘的同成酒一並送去禦花園中。”
“陛下真是思慮周全。”
張讓一邊收起錦緞，一邊豎起拇指。
劉辯瞥了他一眼，隨後便擺駕去往了禦花園。
禦花園之中，王允與一眾商賈早就打成了一片，劉辯一到，眾人立刻拜倒。
“陛下，臣剛與幾位本地商賈協商，成立商會一事，他們覺得這項提議不僅能有效減低同行的競爭，也能擴大本地商賈的利益，一致認為，商會之事要陛下首肯。”
王允恭敬地說道。
劉辯麵帶笑意的看著王允，顯然對他的工作十分滿意。“既然都是本地商賈，便叫洛陽商會吧，今日朕請大家來，還有兩樁大買賣要與諸位探一探。”
劉辯說罷，張讓立刻命小太監呈上了數十匹錦緞與三甕成酒。
一時間禦花園中的商賈們，先被錦緞吸引了目光，又被美酒吸引了鼻息。
“此乃陛下皇莊產出的最新錦緞，諸位可先看看成色。”
張讓說罷，專做蜀錦生意的商賈便走到了錦緞前，先是觀其色澤，再是手指撫摸，最後迎著風將一匹錦緞展開。
一番測試後，一眾商賈皆是麵門的驚喜之色，“敢問常侍，這錦緞產量如何？”
“若拿蜀錦距離，咱們的產量可比蜀錦高了不止一倍。”
諸商賈聞言，咽了口唾沫，仿佛眼前的錦緞便是那金山銀山一般，眼中的貪婪之色盡數顯現。
“諸位莫急，陛下說了，讓諸位看完貨品再做商談，諸位請看這酒。”
張讓說罷，便讓小太監從三甕酒中各倒出了一碗。
一時間場上酒香四溢，沁人心脾。
商賈之中的賣酒之人立刻竄了上來，先看酒色，再聞酒氣，最後要飲用品嚐之時，卻不敢私自動手。
“諸位請吧。”張讓微微一笑，讓他們放心喝下。
“嘶，此酒濃烈更盛燕地之酒啊，且不烈而不澀，香而不散！當真是天釀之酒。”
“王兄且慢！難道我等酒水不同？我這就清洌回甘，恰如揚州煙雨，卻又不失酒氣，當真是上品佳釀！”
兩位商賈說罷看著最後一位，久久不見其答話。
“這…這酒！入口如烈火一般，入腹立刻暖意上湧，可否請常侍再倒一碗？”
那商人臉上紅霞升起，看著張讓，腳下有些虛浮。
張讓微微一笑，走到了他喝過的那甕酒便，看了記號，知道他喝的是最純的酒，索性親自動手，為他再倒了一小杯。
“並非陛下小氣，乃是此酒純烈，便是酒中豪傑也不可多飲。”
張讓一邊倒，一邊解釋著。
那商賈聞言愣了愣，隨後才木訥的點了點頭。再次一飲而盡。
“嘶！世上竟無一酒能與之相對！奇哉！”
說罷，他頭一仰，原地倒下，便開始呼呼大睡。
劉辯看到此處，立刻安排小太監照顧好他。
“諸位，錦緞也見了，酒也試了，想必陛下的意思，大家都是了解的，即便諸位要成立商會，但也該分門別類，所以此次皇莊出產的貨品，將以競價的形式進行。”
“拍得貨品的經營權後，陛下會授權專賣三年，三年後諸位再來競價即可，日後皇家出產的新貨也是如此下放，不知諸位可有異議？”
張讓看著一眾商賈緩緩說道。
“敢問常侍，除了錢幣之外，是否可以用貨物代替？”
商賈趨利，自然知道劉辯的錦緞與成酒的價值，立刻準備壓上自己的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