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劉備奉旨守陽城,關羽帳下聽朝政。

張飛雖然是莽漢,但也佩服劉辯近來的政令。

如今劉辯以皇帝之身,口稱神將叫他,他哪裏能端得住架子,立刻跪倒在地,“草民張飛,陛下何至於此?”

關羽亦然,雖然一身傲骨,但他忠於兄長,也忠於大漢,“陛下,關某戴罪之身,當不得如此大禮。”

“關將軍說的什麽話,你的事情,光武先帝已經與我言明,你乃是被逼無奈的,朕當赦關將軍之罪!”

劉辯說完,關羽又驚又喜,立刻拜倒,“謝!陛下隆恩。”

劉辯身後的幾人早就對他的操作習以為常了。

倒是劉備,他似乎陷入了某種無法平複的震驚中。

劉辯轉身看向劉備,心中暗道,“不如先試一試他,看看他是真仁義還是假仁義。”

“皇叔,光武先帝曾說,這兩位神將皆有萬軍從中取敵將首級之能,皇叔若肯,願拜關張為將!”劉辯拉著劉備的手緩緩問道。

此刻關張與劉備經曆的還不算多,都是一臉希冀的望著他,而劉備似乎也從震驚中回過了神,先是看了一眼劉辯身後的典韋、許褚以及趙雲。

“陛下,這天下都是陛下的,我三人雖結拜為兄弟,但陛下有令,臣自當奉旨!”

劉備麵色如常,義正言辭。

“皇叔,太好了,朕有一事欲拜托皇叔,汝南袁術與逃回冀州的袁紹,實在朕之大患,皇叔可去上洛郡孟德處,自領一軍,為朕守住袁術進攻洛陽的門戶。”

劉備聞言重重點頭,“臣願率軍駐陽城,此乃袁術快速進兵洛陽的關節之地,上可堅壁清野,堅守不出,下可馳援滎陽郡,陛下覺得如何?”

“就依皇叔所言便好,隻是孟德麾下皆是剛歸附的新軍,不知皇叔可需要助手?”

劉辯此言一出,明擺著是要拆分三兄弟的,劉備豈能不知道?

“這…若是能與兩位義弟一同前往,勝算更大些。”

“皇叔此言有理,皇叔既然是皇親國戚,總是沒有親自上陣討賊的道理,孟德手下有夏侯兄弟,待朕手書一封,讓他借你一用。”

劉辯說罷便要作勢寫信,卻被劉備攔阻了下來。

“陛下不必憂慮,備雖不才,但也略通武藝。”

劉辯聞言,故作沉吟,“這樣吧皇叔,朕聽聞你乃尚書盧植的弟子,朕便讓盧老將軍隨皇叔同去,再讓張將軍陪同,如此文武相濟,想那袁術若來,也不敵皇叔的。”

劉備聞言,立刻聽出了劉辯的讓步,他的政治覺悟可一點都不低,不然也不會在曹操手下活下來。

“臣,領旨謝恩!”

劉備立刻走到張飛身邊,拉著他跪倒在地,隨後看了一眼關羽,隻得一言不發地離開營帳。

“關將軍莫非對朕的安排有所不滿嗎?”劉辯看著微微歎氣的到關羽問道。

“啟稟陛下,臣與兄長曾立下誓言,生死相隨……”

“關將軍,朕年少無狀,且隨口說一句,關將軍與皇叔的兄弟義氣,在家國大義麵前,該是小義了吧?”

“我留關將軍在身邊,也是擔心董賊陣中的賊將呂布啊,傳聞此人有萬夫不當之勇力,坊間傳聞更有馬中赤兔,人中呂布的說法。”

“朕觀將軍坐騎孱弱,若此戰可勝,必將賊將坐騎送與將軍!”

劉辯拉著關羽厚重的大手,誠懇的目光中滿是希冀。

他的話好像為關羽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他本就是極為注重名望和道義的人,如今家國大義加上呂布的威名在前,讓關羽心中生出了一絲動搖的種子。

“是啊,關將軍,陛下待我們也如同兄弟一般,照關將軍所說,豈不更該扶保陛下拿下此戰?”

劉辯身後的趙雲見識了關羽的一刀斬,也十分向往,索性出言相勸。

關羽丹鳳眼微微一眯,第一次掃向了小皇帝身後的文武,心中頓生一股暖流,“想不到陛下身邊虎將如雲,卻依舊對某如此真誠。某豈可因小義而有負陛下?”

劉辯見狀,立刻拉著關羽回到了自己的營帳,並命張讓給諸位文武上了晚膳。

在他的叮囑下,郭嘉能喝一壺酒,而每一位武將的桌上都上了一大盤烤肉。

“陛下,為何您隻有薄粥小餅?”

關羽環視一周,發現自己與諸武將皆有肉食,而劉辯卻極為節儉。

“關將軍莫要在意,諸位都是要上陣殺敵的將軍,即便大漢再苦,也不能苦了廝殺漢不是?”

劉辯微微一笑,一口飲盡了碗中白粥,一手拿著小餅,便令張讓送上了今日的奏書。

關羽見狀心中不解,卻也不好再問,隻得捅了捅先前那位出言規勸的小將。

“小將軍,陛下竟絲毫不避諱我等武將?當我等之麵處理朝政?”

“關將軍有所不知,便莫說是我等武將了,陛下甚至在田間地頭當著莊稼漢的麵處理朝政,甚至還采納了莊稼漢的意見呢!”

趙雲輕聲低語,卻又掩蓋不住的眉飛色舞。

關羽聞言捋了捋自己的胡須,再看向劉辯的神色滿是恭敬。

“關將軍,在下趙雲,字子龍,師從衛尉童淵,今日見關將軍輕描淡寫地便斬殺了華雄,心中甚是佩服!”趙雲放下手中碗筷,拱手一擺。

“童淵?是神槍散人童淵嗎?”

“正是家師!”

關羽聞言麵色一凝,立刻對眼前的趙雲重視起來。

劉辯自然聽得見兩人的交談,他看著今日送來的奏書,並未去參與,作為皇帝,該放下身段的時候不能端著,該端著的時候不能輕挑。

“張讓,回信國丈,太傅袁隗做得很好,他既然已經是袁氏的族長,袁氏中人若再有私通袁術的事情,先讓袁隗處理,莫要寒了太傅的心。”

“還有學宮的事情朕已知曉,讓國丈不必擔憂錢糧之事,待朕攻克賊軍後,自有良方轉圜。”

“最後,孟德那裏已經出現了蝗災的勢頭,你信中一定要言明,天災之事罪在朕躬,不必自責,朕有三個滅蟲之法,你且記下。”

劉辯一邊說,張讓一邊認真地記著,他說的每一句話,聲音不大,卻能讓大帳內的眾人都聽得見。

“其一,夜間立起火把,命人守護在火把旁,但有蝗蟲燒死,便收起蟲屍儲藏起來。”

“其二,散養雞鴨與田間。”劉辯說著看向了張讓,“對了,朕讓你去采買的雛雞雛鴨,你可辦好了?”

張讓聞言立刻點頭稱是,“臣昨日已經去信告知國丈了。”

“很好,其三,以石灰、草木灰掃在作物與田間,可毒死蝗蟲。”

劉辯見張讓寫完又說道,“再發一道詔命,朕看此次蝗災來勢洶洶,不僅孟德處傳來奏書,連朕的皇莊也有了端倪,下令讓農人閑暇之時可捕捉蝗蟲,捉完後每袋蝗蟲可去縣衙領一吊錢。”

劉辯說完,張讓雖然不解地看著他,“陛下,如此置換,若是蝗災勢大,隻怕明年國庫不足啊。”

“沒事的,你讓縣衙收到蝗蟲,便在衙門內晾曬幹後,再送往洛陽,交與京兆尹統籌。”

“臣遵旨。”

張讓飛快地根據劉辯的指示,寫好了詔書,劉辯玉璽一蓋,結束了今天的政務處置。

行雲流水的操作,讓在場所有武將盡數不明覺厲,唯獨荀彧郭嘉二人在思索劉辯的深意。

“陛下這是要以蟲治蟲?”

郭嘉剛一說出口,立刻被荀彧捂住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