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考官 我交卷了
封建論是柳宗元的一篇時政論文,鞭辟入裏,當然裏麵涉及唐朝中後期的內容,被趙塵直接刪減。
趙塵運筆如飛,前麵的崔炯元還有其餘士子,無意之中抬頭,都是一陣驚愕。
他怎麽寫這麽快?
第一題不好答,他們都是思考了好久,可這家夥睡起來,看了一眼題目,就開始作答?
而趙塵寫完第一題,直接看向第二題。
這第二題是富國。
趙塵又是笑了起來,這簡直是送命題啊。
沒有人能比趙塵更懂富國。
趙塵又是運筆如飛,而且寫完所有的建議之後,又是增加了一條:滅佛。
和之前需要長時間才能見效的建議相比,這一條建議,絕對來得最快。
杜牧有詩雲:“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台煙雨中”
這也說明,在南北朝的時候,就有了許多佛寺,但四百八十寺,在當時的情況,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
光是金陵,就有佛寺五百所,宏麗無比,而大唐十道三百餘州一千五百餘縣,又能有多少寺廟?
趙塵不反對道家,因為亂世道士下山救人,範蠡、諸葛亮、張良、劉伯溫、王羲之,這些都和道家或多或少有關係,道家對社會有益。
可佛家就不同了,非但對社會沒有貢獻,還有不小的危害,首先和尚不用交稅,不用服兵役和徭役。
再一個,和尚不從事生產,沒有產出。
再有,佛教的寺廟修得宏麗至極,寺廟裏的佛像,那可都是金身銅像,放在後世不算什麽,可在唐代,金子那就是錢啊!
再有,滅佛之後,所有的和尚尼姑都下山,那就多了人口,人口一多,就有了勞動力和兵源。
寺廟的其餘東西還能充作軍用。
趙塵洋洋灑灑寫了很多。
這個滅佛,曆史上也存在過,叫做‘三武一宗滅佛’運動,北魏太武帝拓跋燾滅佛、北周武帝宇文邕滅佛、唐武宗李炎滅佛、後周世宗柴榮滅佛。
而現在,他慫恿李二滅佛。
第三道題,論兵。
這更不用說了,還是送命題,趙塵繼續洋洋灑灑寫了起來,除了之前在清水村提出的那些建議之外,趙塵又是加了很重要的幾條。
第一條,士兵複原!
古代的士兵打完仗之後怎麽辦,基本也沒去處去了,後來一個偉人解決了這個問題,他提出幹部複原,直接下鄉。
趙塵現在將它拿出來,退伍的士兵複原之後,直接擔任鄉村的三公之一,這樣一來,這些士兵忠於皇帝,那就意味著皇帝的權利,能夠徹底下鄉,突破世家門閥的限製。
這也是當時李二和房玄齡追問解決世家的對策之一,但那時趙塵沒說。
第二,關於府兵製的優缺點,趙塵也是寫了出來。
唐朝後期府兵形成藩鎮割據,趙塵既然穿越了,肯定要改變這個缺陷,要為這個國家延命。
先是寫出府兵製的缺陷,然後趙塵給出了取代府兵製的製度,義務兵製和募兵製。
專門供養軍隊,同時還有撫恤金這些獎勵,再有陣亡後的紀念碑,軍人在社會上的優待性,這些趙塵全寫了出來。
第三點,專門的軍事學院。
寫完之後,趙塵滿意地點了點頭,繼續看下一道題。
而對麵的崔炯元每寫不少,就忍不住抬頭看一下趙塵,當他看到趙塵竟然在短短時間就寫完兩大張紙後,眼珠子都快驚愕得瞪出來。
怎麽可能?
他怎麽寫這麽快?
這速度,都快追上自己了。
可是他還睡了那麽久啊。
崔炯元有些心亂了。
接下來的題目,是吏治這個問題。
目前唐朝的官員考核,有四點,一曰德義有聞,二曰清慎明著,三曰公平可稱,四曰恪勤匪懈。
像這四種所謂的評定標準其實都算不上評定標準,根本看不到所謂的標準在哪裏。
到底什麽叫德義有聞,什麽叫清慎明著,沒有清晰地評定標準,非但不具體,甚至還有些抽象化。這些個詞語,更像是對人讚美的形容詞,而不是明確指代的名詞。
趙塵也是直接寫了起來,後世對官吏的考核直接現成的就是,而且更容易量化。
標準量化,才算是一個好的標準。
很快,就是最後一題,興農。
這個更是送命題了。
趙塵歎了口氣,李二啊李二,你就不能出點有難度的嗎?
都出這麽容易,還以為你放水呢。
當然,題還是回答的,趙塵回答得很快,興農對趙塵而言,也是分外簡單。
之前的什麽溫室大棚技術,也是全部寫了出來,至於一些新的農具發明,這些趙塵還是留了一手,反正到時候先讓自己的府邸發明出來,用上再說。
很快,趙塵就是寫完了,又是伸了個懶腰。
崔炯元還在奮筆疾書,然後就見到前麵的趙塵又是伸了個懶腰,然後他竟然站了起來。
他站起來了?
崔炯元愣住了,而趙塵直接喊道:“考官,我交卷了!”
交,交卷?
崔炯元人都傻了。
前麵那些格子間的其餘考生,也是全部懵逼地抬起頭。
等等,你就做完了?
你不是才睡醒嗎?
這尼瑪,什麽速度?
房玄齡和高士廉還在聊天。
“房相,此次科舉,必然不是那趙先生高中了,之前巡考的官員說,那趙塵足足睡了小半個時辰,才算是醒來,這做題的時間,必然不夠。”
房玄齡隻是笑笑:“這可未必。”
高士廉搖頭:“房相啊,我也不知道你們為何那麽相信趙塵,就連陛下也跟著了魔一樣,這一次科舉,對趙塵來說,必須要考到狀元,考不到狀元,他就是失敗,而且他丟的不是自己的臉,丟的是陛下的臉。”
“這一次科舉,參與人,有清河崔氏的崔炯元,此人八歲作詩,十歲博聞強識,十二歲就名動鄉裏,乃不折不扣的天才。”
“更不用說,還有博陵崔氏、範陽盧氏送來的士子,他區區一個普通人,如此傲慢大意,如何能拿得狀元。”
房玄齡還是一臉平靜:“趙先生,與我們任何一人都不同,不能拿衡量我們的標準,去衡量趙先生。”
高士廉笑道:“那他標準也太低了。”
“不,是趙先生的標準太高了。”
房玄齡感歎道:“我們都隻不過在地上,而趙先生,在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