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夢境成真，阿菱當場吐血
阿菱不是沒出府玩過，柳家沒有當家的主人在，參加宴會不大合適，穿著鮮麗的衣裙出門隻會被路人目光垂涎。
慶婆婆不忍阿菱孤苦，偶爾會帶著阿菱換一身樸素衣裙出去玩玩，跟尋常人家的小姑娘一般。
今日阿菱穿的衣裙也甚是簡單，隻是在這荒野小村落，有身整齊新衣服的孩童都少，大多是滿身補丁，站在寒風中瑟瑟縮縮。
也有孩子大膽來找阿菱玩的，多是畏畏縮縮，不敢多言。
阿菱倒也不芥蒂，拿出自己的糕點分給她們吃，問問她們這裏的事情。
那些孩子拿了阿菱的糕點，一個個吃的滿嘴香，膽子大了起來，跟著倒豆子似的說了不少新鮮事。
“俺爹年前在山裏抓了一隻好大的野豬，那豬的腿比我人還要大，做成臘肉過年吃了……”小孩子繪聲繪色比較著野豬的大小。
“…俺娘抓了好長好長的一條蛇，拿回來煮成蛇湯了！”
小孩子們七嘴八舌說著。
阿菱沒見過比人大的野豬，也沒見過比人長的蛇，雖聽著有些害怕，但心中更多的是好奇。
孩子們攀比了一會兒，終於有個孩子不甘示弱道，“你們那算什麽啊？我爹在陽雲的大河裏，抓到一條和人那麽大的魚！他們說那是龍魚呢！”
“什麽是龍啊？”
孩子紮堆湊在一起，逐漸熱鬧起來。
阿菱卻在聽到大河時，心思全無。
“這裏有大河嗎？”阿菱臉色慘白，忽得開口道。
一個男孩自告奮勇開口道：“有啊，就在那個地方！走上一天一夜就到了！我跟著我爹去過的！”
“那…河，很寬很大嗎？”阿菱嘴皮子打顫問道。
“有啊，特別大，特別寬！比我們村子還寬呢！俺娘說……那河水漲起來的時候，衝走了不少人……”一群孩子見阿菱對河感興趣，爭先恐後說起了對河的見聞。
這邊的阿菱早已臉色慘白，身形搖搖欲墜。
紅袖看出了阿菱的不對，上前道：“小姐，您是哪裏不舒服嗎？我們回院子裏歇歇吧！”
阿菱吸了吸鼻子，眼眶中的淚水在打轉：“我想阿爹了！阿爹什麽時候回來呢？”
他們已經到河邊了，阿爹也不見了。
老爺說了過兩日會回來，可……
“小姐別哭，老爺過兩日就回來了！小姐，您別哭啊！”紅袖趕忙哄著阿菱道。
可不管紅袖怎麽哄，阿菱都止不住哭聲。
見阿菱哭了，一旁的孩子個個都擔驚受怕下去了。
好在孩子哭累了，是會自己睡去的。
等到紅袖把阿菱安置好以後，顧五忍不住向院中的紅袖打探，“小姐這是怎麽了？說哭就哭了？”
紅袖無奈歎氣：“可能是想老爺了吧！”
想將軍了？
顧五無奈摸了摸鼻子，有些猜不透小姑娘心思，又有些害怕將軍回來的責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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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夢中的阿菱，並不安穩。
她再一次夢到了先前的夢，這一次的夢無比清晰。
她的視角不在岸上，而在鋪滿火光的船上。
漫天的帶火飛劍射來，似雨滴一般砸在船上，火光騰得一下燃起來，把船上一切的點燃。
薑言衡逃到船的另一側，想要棄船離開時。
一群手忙腳亂的親衛中，忽然有一人偷偷靠近的薑言衡，從袖中掏出一柄匕首，刺入薑言衡的胸口。
不，不要！
阿菱再次驚醒！
“阿爹！”
此刻已臨黃昏，屋子中的夕陽黯淡，紅袖匆匆忙忙跑進來，看到**的小姑娘已經哭成了淚人。
急急忙忙安慰道：“小姐，可是做噩夢了？小姐別怕！有我在呢！”
阿菱仍舊是止不住的哭聲道：“紅袖姐姐！我…我夢見爹出事了！爹掉進河裏了！”
紅袖聽罷，當即以為是今日村中孩子講的話嚇到的她的小主子，開口安慰道：“小姐沒事的！老爺不會去河邊的！”
紅袖哄了一會兒，實在是有些招架不住，見阿菱執意要爹，把顧五喊了進來。
顧五在屋外聽著哭聲揪心了很久。
想不到那麽小的一個娃娃，竟然能哭這麽久。
可在進屋聽明白阿菱為什麽哭以後，顧五不淡定了。
阿菱把自己的夢複述了一邊，下床拽著顧五的衣角懇請道：“顧五哥哥，你帶我去找阿爹好不好？求求你了！”
薑言衡離開之前給顧五下的唯一命令就是守好阿菱，讓她在此地平平安安。
軍令如山！
若阿菱小姐有危險，他自是會舍命相護！
可現在聽起來有危險的是他們將軍啊！
將軍把大部分的人手留在這裏，若是河對麵有埋伏，肯定是逃不了的！
世人都說父子連心，阿菱的夢顧五信了大半！
他咬牙看向阿菱，“阿菱小姐，我們這就派人增援將軍！你別擔心好不好？”
“顧五哥哥，帶我一起去吧！我記拿匕首刺阿爹的那個人！帶我去，找出他好不好？”阿菱懇求道。
顧五腦子裏一團漿糊，聽得阿菱這麽說，又忍不住點頭答應了。
這會兒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冬日裏天黑不好趕路，隻有等天亮了才能去。
顧五：“阿菱小姐先坐會兒，用些飯食，我去調兵遣將！天一亮，我們就出發去找將軍！”
得了顧五承諾的阿菱乖乖用過了早飯，吃過了飯食。
陽雲河離這裏有些遠，坐馬車過去太慢了！隻能騎馬！
顧五抱著阿菱上了自己的馬兒，用披風把紮實她圍了好幾層，隻露出一雙圓眼。
眾人不要命似的往陽雲河邊趕著！
終於在兩個時辰後，趕到了陽雲河邊！
看到大河的阿菱十分開心，環著顧五問道：“顧五哥哥，我們是不是要見到阿爹了？”
顧五點頭：“快了！翻過這座小山丘就到渡口了！那裏有過河的船，就是將軍他們駐紮的地方。”
冬日沒有什麽茂密的樹葉阻擋視線，等顧五帶著阿菱翻過山丘時。
江麵上一條著火的大船十分醒目！
阿菱看著和夢裏一般的場景，淚如雨下。
“阿爹……”阿菱哭喊著，大口的鮮血從唇間湧出，血浸濕了她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