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友好交談
“抱歉，我這個人一向心直口快，心裏想什麽就說什麽，我相信以章大人您的胸懷，肯定是不會與我一般見識的。”雖然嘴上話是這麽說的，但薑仲仁的態度卻是依舊傲慢，完全沒有一點道歉的意思。
“沒事，沒事。你性格如此直爽，挺好的。”章一清言不由衷地說道。
看著眼前薑仲仁那副得意揚揚的模樣，章一清隻感覺額頭的青筋跳動個不停，下意識右手緊握酒杯，想要直接把酒潑到他臉上，讓他清醒清醒。
這麽多年以來，由於章一清出身名門，從進入官場以來一直都是順風順水，官運亨通。特別是成為刑部郎中，並成為執掌六扇門的三位主官之一後，從未遭受過這樣的挑釁。
就算是他現在被貶官了，也沒有同僚敢上門來對他落井下石。但今天他還是強忍住了怒火，這不僅是因為以他宗師中期的修為不是薑仲仁的對手，更因為他還沒有確定下薑仲仁的背景。
一般人會顧忌章一清的官身以及他的家族勢力，但是這畢竟還是一個實力為尊的世界。就算薑仲仁真的沒有背景，但要是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當場格殺掉薑仲仁，一旦被薑仲仁逃走，那麽等待章一清的隻有無盡的報複了。
哢嚓！
就在章一清思索的片刻間，酒杯終於承受不住壓力，被他的右手給捏碎，發出清脆的聲響。
“嗯？章大人您這酒杯的質量有些不堪啊，看來您平時生活過得挺簡樸啊。”
章一清還沒來得及開口，薑仲仁便自顧自地繼續說道：“這樣吧，明天我去坊市給你挑一套好點的酒杯，當做是鄰居間的見麵禮吧。”
“這就不必了，畢竟我現在已經被貶官了，下周一朝會結束後我便要去理州赴任了，就不勞你費心了。”章一清強顏歡笑地回絕了他。
“哦，既然這樣的話，那好吧。”
氣氛愈發的緊張起來，對於薑仲仁的每一次挑釁，章一清全都笑臉相迎並且悉數接受，唾麵自幹。
沒想到章一清的忍耐力這麽高，薑仲仁決定再刺激一下他，於是他站了起來，對著章一清的方向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章一清這一次實在是不明白薑仲仁什麽意思，滿臉疑惑地問道：“嗯？不知道金烏少俠這是何意？我怎麽有些糊塗了呢？”
“回禮啊，既然我給你送禮了，那麽你也應該回禮，這才是待客之道嘛。”薑仲仁理所當然地說道。
章一清的臉色有些掛不住了：“哪裏有什麽禮物？你不是說明天去坊市給我挑一套新酒杯嗎？可你還沒去呢。”
“你剛才不是說了你不需要嗎？雖然你拒絕了我的一片心意，但這是你的事情，並不能表明我就沒有送禮給你。所以你還是要給我回禮的。”薑仲仁振振有詞地說道。
“我…你…”
章一清也站了起來，憤怒的目光死死地盯著薑仲仁，臉色漲得通紅，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左手撐在飯桌上，右手食指指著薑仲仁的方向，嘴裏還嘟囔著什麽，隨後深呼吸了好幾次後才緩過來。
薑仲仁感覺到，章一清現在終於破防了，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章一清早就把他大卸八塊、碎屍萬段了。
憤怒到極致後，章一清居然笑了起來，重新坐下後說道：“很好，很好。你是第一個能夠讓我這麽生氣的人，真的很了不起。”
“你不是想要回禮嗎，我現在就滿足你，問吧，趁我還沒有改變主意之前，我一定知無不言。”
薑仲仁不緊不慢地也坐下，一邊吃菜一邊問道：“你為什麽要逃離大都，是不是你察覺到了什麽，你就不怕被報複麽。”
章一清也恢複了之前從容的樣子，邊喝酒邊回答道：“直覺，而且我有些後悔了，覺得付出與回報有些不對等，而且不是我要逃離大都，隻不過這是最簡單的脫身的辦法而已。”
“至於報複，身處在哪裏，就要遵守哪裏的規則，除非實力超過了環境。如果之後他成功了，那麽我在他眼裏隻不過就是一隻螻蟻罷了，況且我也沒有明麵背叛他，他有何必報複我呢。”
“要是他失敗了，嗬嗬，想必結果也不用我再多說了。”
薑仲仁對此有些不滿意，章一清明顯沒說實話，在跟他打著啞謎，明顯心中還存在怨氣。
通過章一清剛才的話，薑仲仁隻能判斷出幕後之人確實是朝廷的人，但是權利還沒有想象的那麽大，受到規則的限製而不會報複章一清。
章一清剛才的話中有這麽幾個關鍵詞，規則、實力、成功、螻蟻，根據薑仲仁的判斷，符合這樣差距的隻有聖凡之別。
薑仲仁已經隱約間猜到幕後之人的目的了，他是為了修煉才需要這麽多人，他的身份地位很高，但是權利有限。實力估計已經過了蛻凡境第四關辟府，隻差臨門一腳就能超凡入聖達到尊者境。
而且他大概年紀很大壽元將近，所以才會這麽瘋狂地拿大量普通人來練功。這種方法一聽就是邪道的法門，正常人要是有別的選擇，估計都不會選擇這條路。
還是回去把這個消息告訴李少臨吧，畢竟他人脈深廣，估計很快就能大概確定出幕後之人的身份。
“還有什麽想問的就趕緊問吧，其實剛才的話裏我已經把能告訴你的都說了。”
“哎！看來你雖然修煉的天賦很高，但是還是有不足的地方啊。罷了，畢竟是年輕人，還是要謙虛一點，不要驕傲自大……”
見到薑仲仁眉頭緊鎖陷入沉思，章一清忍不住出聲嘲諷了起來，以報剛才他所受的氣。
薑仲仁回過神來，抬頭詫異地看著章一清。沒想到他剛才的話居然對章一清傷害這麽大，這就已經學會了薑仲仁的陰陽怪氣了。
“不需要了我已經明白了。”薑仲仁立刻出聲打斷了章一清。
“沒關係，你繼續問吧，問得越多了解越清楚嘛。”章一清麵露難色，就像是做開心事隻做了一半就戛然而止，爽了但沒完全爽，甚至還有些失落。
“真的不需要了，就這樣吧。”薑仲仁繼續拒絕道。
“真的沒關係，你問吧，我不是那麽吝嗇的人，回禮嘛，當然是越多越好。”章一清神色溫和地勸說道。
薑仲仁直接伸手表示拒絕，“停停，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別急。”
“哈？我為什麽要著急呢我一點都不急。”章一清矢口否認道。
“那好，既然你不急的話，今天的飯也吃得差不多了，交談也很愉快，那就這樣吧，我也該回去了。”說完，薑仲仁起身毫不拖泥帶水地離開了。
“這，行吧。”
今天的宴席，薑仲仁很是滿意，不過章一清滿不滿意，他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