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未做實事

“兩年?你果真是古今第一狂人!你可知古今多少治河能臣,窮盡畢生,依舊難以遏製黃河泛濫趨勢?”

“殿下言重了,如今隻是黃河泛濫,淮河、運河尚且能勉強維持,隻要令黃河水道歸整,日後不過好生養護便可。”

“可有治河之法?”

“先前隨高大人時,曾學過一些,應是有用!”

“本宮有一法,束水攻沙!黃河之患,皆因泥沙堆積,若收窄河道,水速必急,泥沙自然不攻自破!”

柳桓大驚。

“殿下大才,令人耳目一新!如此說來,治河之期還能縮短,隻要後方無事,定能治成!”

“束水攻沙具體方案本宮不知,還需你來,記住你說剛才所言,兩年內黃河務必安瀾!”

“草民遵命!”

薑堰轉身便走,徐英忙爬起來跟上。

“殿下,這柳桓生性桀驁,怎的偏偏服您?”

“有明有暗,先聽哪個?”

“全聽殿下的。”

“明處,治河乃是不世之功,若能治成,必定功成名就;暗裏,柳桓女兒在本宮手上。”

徐英恍然大悟。

怪道這柳桓如此聽話。

既有把柄在殿下手上,又可名利雙收,自然要傾盡全力。

“本宮且問你,爾等駐紮清江浦,若是豫州武陟、中牟一帶突發大水,該當如何?”

“可是殿下,這河道總督衙門是高騰高大人在時從濟寧遷過來的,如今又再變更,恐怕......”

“變更?變更至武陟、中牟一帶,清江浦發大水又該如何?”

徐英恍然大悟。

“殿下言下之意是......”

“本宮什麽都沒說,全在爾等如何做。”

“微臣遵命。”

“徐大人止步吧,本宮要回大名府了。”

“殿下如此匆匆而來,莫非隻為一個柳桓?”

“還不夠?柳桓兩年便可使黃河安瀾,試問天下誰人能夠做到?”

徐英隻好閉口不言。

薑堰快馬加鞭,不一時回至大名府。

剛一進城,便見一幹壯漢綁了一位姑娘朝東南麵而去。

那姑娘生的俊俏,著了身布衣,嚇得瑟瑟發抖。

“各位老爺,求你們了,奴家是良家女子,大名府青樓有好幾處,求你們......”

“少廢話,楊公子看上的女子,就是女媧降世,也得乖乖陪酒!”

言罷,揚手直接給了女子一耳光。

女子當即泣不成聲。

百姓見之,紛紛指責。

“人皆說楊首輔為國為民,兒子竟如此橫行霸道,真叫人心寒。”

“還以為大名府將煥然一新,如今看來,必淪為人間地獄!”

“可憐我等手無寸鐵,不然必叫這一幹人等有來無回!”

壯漢們聽聞此話,當即大怒。

“剛才那話何人所說?”

“識相的馬上站出,不然定夷爾等三族!”

百姓見狀,紛紛散開。

壯漢們不依不饒,竟撿起地上石子,朝周圍亂扔,並放聲嘲笑。

“你們先前那般囂張,如今怎的不說話了?”

“別急嘛,有人說話!”

薑堰站定,冷然道:“當街強搶民女,爾等莫非是草原韃子不成?”

壯漢們見是一位風流貴公子攔路,當即哭笑不得。

“想來這位公子應是大名府一位達官顯貴,然而顯貴者,放眼大夏,非楊首輔莫屬,怎的,你要以卵擊石不成?”

“諸位所言極是,他正是要以卵擊石!”

馮歡亦聽聞此事,忙率一班衙役趕來。

薑堰看向馮歡。

“楊永已到了?”

“回大人話,到了,楊永仗勢欺人,強搶民女,如今下官正要逮捕他呢!”

薑堰哭笑不得。

“逮捕?想來此事並非個例,先前馮大人是如何自處的?”

馮歡登時臉頰發燙。

“好了,本將軍知曉,是你那師爺出的主意,要讓你將此事留待本將軍處理。”

一幹壯漢麵麵相覷。

馮歡竟在此人麵前自稱下官。

莫非......

薑堰亮出令牌。

“本將軍乃飛魚衛指揮使林卓,諸位當街強搶民女,無視律法,隨本將軍走一趟吧!”

乍聽飛魚衛三字,一彪壯漢確實慌張。

可仔細一想,林卓雖是太子近臣,可老爺亦位高權重,如何能懼區區一個指揮使?

“林卓,你可知我等背靠何人?”

“奉監國之命,身兼便宜行事之權,無論爾等係何等出身,若不配合,小心本將軍不留情麵!”

一聽便宜行事四字,一彪壯漢再無先前囂張模樣。

倒不是怕這四字,隻是據說太子薑堰亦在此處,若真鬧到薑堰出手,他們這等小廝,怕是要死無葬身之地。

因此一幹人等識趣跪下。

“馮大人,將他們打入大牢,聽憑發落。”

“下官遵命!”

待眾人離開,薑堰上前將女子身上繩子解開。

女子忙跪下道:“謝指揮使大人救命之恩。”

“快快請起!姑娘趕緊回家,大名府不太平,還望姑娘近日莫要出門,以免遭歹人所害。”

“民女遵命。”

殊不知,一切已為一鬼鬼祟祟之人發覺,忙跑到一處驛站,進了天字一號上房。

楊永坐在上首,正在品茶。

見小廝慌慌張張,冷然道:“發生何事了?”

“回公子話,林卓現身了!”

“還不夠。”

楊永忽的起身,望向窗外。

“再加把火!”

“小人遵命。”

這時,一旁年邁老人道:“公子,這林卓怎會現身此地,莫不是薑堰假借林卓之名?”

“是否假借,無關緊要!本公子要的,是那薑堰亮明身份,速去!”

“是!”

小廝躬身離去。

許七六家。

薑堰剛一進去,便撞見蕭薔正蹲在院中,背對院門,不知在搞什麽鬼。

薑堰躡手躡腳湊過去,低頭一看,頓時哭笑不得。

堂堂蕭氏族人,竟在院中鬥蛐蛐!

“信送到了?”

蕭薔鬥的正歡,聽聞薑堰此話,忙起身行禮。

“免了。”

許七六院中皆土,有些雜草,薑堰便折來一根狗尾巴草,蹲下身,與蕭薔一同鬥了起來。

“回您話,信送到了。父親托我轉告您,他已在做,必能讓您如願!”

“那便好!”

“隻是一月之期將至,殿下可有應對之法?”

“山人自有妙計!話說楊永到大名府已幾日了?”

“似是兩日吧,隻聽說其強搶民女,並未做過任何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