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蕭薔現身
東宮門口。
淩凱頂著明月跪在階下,一聲不吭。
寢殿內,薑堰翻雲覆雨,一片旖旎。
待楊衫月求饒幾次,薑堰方才停下,不免又是一陣上下其手。
楊衫月擺好姿勢奉承,小聲道:“殿下,寶刀固然需磨,然而過鋒易斷,淩大人萬一......”
薑堰翻身下床。
“說的對,你先休息一會兒,本宮去見見淩大人。”
見一個黑影自東宮走出,淩凱忙整理儀容。
“本宮聽說淩大人出了名的剛正不阿,何故如此?”
未見其人,已聞齊聲。
淩凱忙行禮。
“草民淩凱參見太子殿下。”
薑堰上下打量淩凱,“淩大人後背平直,理應難以折腰,今日這場麵,若非掐了自己一把,本宮還以為乃是夢中所見呢。”
淩凱一言不發。
薑堰歎了口氣。
“你是個聰明人,知道本宮能拿下蕭羽,不然也不會來此。隻是真正的聰明人,從不讓人察覺!”
“殿下明察,下官先前有眼不識泰山,還望殿下見諒。如今朝廷正在用人之際,下官願效犬馬之勞!”
薑堰冷笑道:“司馬軍、林卓、徐英等人皆係主動投靠,你卻不同,明白本宮的意思麽?”
淩凱忙道:“殿下放心,下官定當更為拚命,報答殿下!”
薑堰本就不打算為難淩凱。
此人忠心耿耿,既能為楊開懷死守底線,投靠自己,便亦不畏生死。
隻是還需**一番。
“你且先回去,來日本宮身邊缺人,定會召你。”
“下官遵命!”
次日。
教坊司。
徐英連喝三杯,紅鸞作陪,漸泛春色。
“殿下心機手段非常人能比,自此以後,徐公子便要一飛衝天了。”
“薑姑娘此言差矣,來日薑大人得脫牢獄,您也能因此解脫。”
兩人相視一笑。
儼然十分不適應這等冠冕堂皇。
這時,忽的有人推門而進。
不是別人,正是薑堰,隻是身邊少了楊衫月,隻身一人前來。
兩人見狀,忙上前行禮。
“草民(奴婢)參見太子殿下!”
“起來吧。”
“殿下何故親自到此,這等事派個人傳話便可!”
徐英語氣激動,不想殿下竟親自至此,這便是所謂知遇之恩麽?
薑堰不予理會,自然坐在上首,打手勢道:“紅鸞姑娘繼續聲色。”
紅鸞會意,撫起琴來激昂慷慨,屋外便再也聽不到屋內所言。
“吏部尚書和幾個重要官職空了出來。”
“明日正好大朝,你準備準備,走馬上任。”
徐英難掩激動之情,忙道:“謝殿下知遇之恩!”
薑堰擺手道:“本宮向來不喜任人唯親,若你難以成事,本宮定斬不赦!”
徐英嚇了一跳,忙道:“殿下放心,草民定不負眾望!”
薑堰看向紅鸞。
“姑娘,薑大人一事牽扯過多,你且先忍耐。”
“奴婢坐得住,殿下放心。”
“徐英,好好學學紅鸞姑娘,你運籌帷幄是把好手,卻難應對突**況。”
“是。”
正說著,外頭傳來吵鬧聲。
“我不管,這天字一號上房我就要進,誰敢攔我,定斬不饒!”
“公子,萬萬不可,這天字一號上房已有貴客......”
“什麽貴客比得上我?”
話音剛落,“砰”的一聲,門被踹開。
薑堰等人定睛看去,來人中等身高,麵相清秀,眉宇間英氣十足。
雖已精心打扮,但難掩凹凸有致,分明是個女扮男裝的小姑娘!
“哎呦,這是誰家小公子,竟生的如此俊俏!”
那姑娘似已喝醉,紅撲撲的小臉露出一抹怪笑,似是好色之徒遇見絕世美女一般。
薑堰哭笑不得。
自己英明一世,竟被一介女子調戲。
“你退下吧。”
薑堰揮了揮手,龜公便轉頭離開。
那女扮男裝的姑娘則不認生般坐到薑堰麵前,拄著腦袋花癡的盯著薑堰仔細觀看。
“我可沒有龍陽之好!”
“我也沒有!”姑娘一撇嘴,略有些生氣,“你看不出來麽,我是女子,女子!”
後兩字,姑娘刻意大聲了些。
徐英見狀要攔,被紅鸞眼神製止。
顯然薑堰對此並不在乎,他們看戲就好,無需出麵,反而擾了殿下雅興。
“既是如此,敢問姑娘姓甚名誰,令尊現居何職?”
“說出來嚇死你!家父乃後軍都督府都督蕭羽,本姑娘姓蕭命薔,跟了我,是你一輩子的服氣!”
蕭薔?
徐英和紅鸞麵麵相覷。
薑堰卻波瀾不驚。
這蕭薔乃是蕭家庶出,據說出身不好,加上蕭羽武將出身,雖有家傳,到底不管庶女,因此生性放肆。
蕭羽來京,必不會帶她,因而出現在此,想必是自己偷跑來的。
“你胡說!蕭家雖時代為將,到底是書香門第,你這等唐突,豈是蕭家人?”
蕭薔聞言,登時急了。
“你以為我是我姐姐呢?她生性與世無爭,我卻不同,男女無別,我蕭薔要做就做巾幗英雄!”
薑堰來了興趣。
看不出來。
蕭家家風竟如此彪悍。
**出個女英雄來。
“好!那麽我問你,你說你是蕭家人,有何為證?”
“令牌在此!”
蕭薔哪裏見識過人心險惡,忙將令牌拿出。
薑堰看都不看,便也將飛魚衛指揮使令牌放在桌上。
“既是如此,蕭姑娘跟我走吧!”
蕭薔見到“飛魚衛”三字,登時酒醒了一半。
雖與飛魚衛並無交道,然而其大名普天之下人盡皆知。
詔獄向來有進無出,自己可不能進去!
“本姑娘有要事在身,恕不能陪,先行告辭。”
“慢著!”
薑堰眼疾手快,先蕭薔一步將其令牌拿走。
“後軍都督府都督蕭羽已派人來京知會,說是其女下落不明,命飛魚衛見到,務必帶回。”
“蕭姑娘,隨我去令尊吧。”
蕭薔欲哭無淚。
本想偷偷跑到京城瀟灑一番,沒想到因喝醉了酒,竟攤上事了!
“你看這個!”
蕭薔解下玉佩。
“我將這個送你,你放了我,如何?”
薑堰搖頭。
“此為太子殿下命令,誰敢忤逆?”
蕭薔雖說離經叛道,奈何是酒醉之後,如今慶幸,自然不敢放肆,隻得收回玉佩。
“慢著!”
“送出去的禮,潑出去的水,哪有收回的道理?”
饒是蕭薔學過儀容儀表,到底控製不住,嘴角微微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