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動蕩世界
他可是懷著警惕之心打開的塞子,沒想到都差點著了道。
這魔藥確實邪性。
再看籠子,原本縮在角落裏的小白鼠們,這會全都來到了欄杆前,探著粉色的鼻子,用力嗅著空氣裏的魔藥氣息,看起來有些躁動。
“先給它們用藥,以它們的體型,一次一滴的量應該差不多。”夏洛特自語道,開始給小白鼠們服用魔藥。
這東西對小白鼠的吸引力十足,所以喂藥的步驟非常簡單,一會就給十隻小白鼠喂好了。
夏洛特關上籠子,後退了半步,觀察小白鼠服藥後的反應。
本以為藥效發作需要一些時間,但出乎預料的是,才一會功夫,籠子裏的小白鼠便紛紛表現的亢奮起來。
傑瑞1號在籠子裏瘋狂轉圈圈,傑瑞2號開始拿頭哐哐撞擊欄杆,傑瑞3號則抓著欄杆發出了奇怪的嚎叫聲,傑瑞4號表現的稍微正常一些開始原地打滾,傑瑞5號就有些迷了,竟然開始做俯臥撐……
看著亢奮地沉迷於自己世界的小白鼠們,夏洛特拿筆記錄了一下他們的行為,然後轉身下樓。
這會是服藥亢奮期,得等到他們藥效過了,藥癮開始發作,才能進行藥物測試。
他去了煉藥室,在紙上寫了幾個配方,按照不同的比例,增加和減少了幾樣藥材,又重新練了幾鍋藥劑。
他不認為原身隨便抓了幾樣材料,就煉製出完美的魔藥厭惡劑。
但製藥是一種非常嚴謹且複雜的學科,他極其不專業。
隻能在現有配方的基礎上,進行小幅改動,來試圖尋找最優方案。
比如減輕服藥之後的不良反應,以及降低可能出現的死亡率。
這對於魔藥厭惡劑的大範圍推廣,會起到非常關鍵的作用。
……
卡爾瓦,迪諾公館,書房。
卡帕斯看著手中剛剛送到的密信,臉色漸漸變得陰沉。
見卡帕斯麵色難看,比爾問道:“子爵大人,公爵大人的來信,可是說了什麽重要的事情?”
“父親說,薇薇安那丫頭在帝都出現了。”卡帕斯咬牙道,“該死!這個死丫頭是怎麽跑回帝都的!”
“怎麽可能!我們一路追蹤……她應該進了深淵才對。”比爾同樣大驚。
“錯不了,父親說那本筆記本在帝都出現了,讓我們以最快的速度啟程返回帝都,抓到那個丫頭,奪回筆記本。”卡帕斯將密信遞給比爾,忍不住一拳砸在了桌麵上,“媽的!我們被戲耍了。”
比爾接過密信認真看了一會,臉色凝重道:“我去安排飛行坐騎,明日一早我們便啟程返回帝都。”
卡帕斯微微頜首,低聲自語:“看來娶伊麗莎白的事,得延後一段時間了。不過,夏洛特必須死!”
……
托瓦街,西巴酒館。
“你說什麽?!”肥壯的西巴從舒適的躺椅上霍然起身,“那死裁縫就剩一口氣吊著了,還能用剪刀殺了他們倆安然逃脫?”
“不……不是的,老板,他們是被別人殺死的,一劍一個。”狗頭獸人顫聲道:“可能和今天搶奪魔藥的那個家夥有關,用的都是劍。”
西巴臉色一陣陰晴變化,今晚有人當街搶魔藥,托瓦街幾乎被黑魔衛翻了個底朝天,還是沒有抓到人。
這人膽子不小,恐怕實力也不弱。
不知和伊凡有何關係,是否會找上門來。
西巴酒館雖然也賣魔藥,可那是賈德森家族的大人們指縫裏漏了點湯給他喝,求爺爺告奶奶才得來的。
他膽子不大,平時喜歡欺軟怕硬,才能安然活到今天。
“去找個黑魔衛老爺通報一聲,就說死裁縫父女和那搶奪魔藥的人有關。”西巴吩咐道。
“既然得不到,那我就毀掉她。”西巴肥膩的臉上露出了殘忍的笑容,“深淵就這麽大,我倒要看你們父女倆能躲到哪裏去……”
……
噩夢街道,那座巍峨的黑色大殿裏。
卡羅爾垂首站在一位極其壯碩的虎頭獸人麵前,低聲道:“父親,卡帕斯突然返回帝都,是否是帝都方麵出了什麽事?”
“這不是我們需要操心的事情。”深淵一大梟雄埃爾頓聲音低沉,虎眸掃了一眼自己最小的兒子,“倒是你,一個被廢掉魔法本源的小小人類,這麽多天都沒殺掉?”
語氣間的不滿,和七級強者恐怖的威壓,讓卡羅爾的腦袋垂的更低了,“這小子不知如何搭上了戴安娜,那女人派了狐衛全天守著他,為了不和哈裏曼家族正麵衝突,不好動手。”
“什麽時候我們辦事,還需要看那群狐狸的臉色?”埃爾頓聲音一冷。
“我已經派出金剛狼,今晚必取他狗命。”卡羅爾連忙道。
埃爾頓聞言不再過問,低語道:“等克倫威爾那邊的渠道打通,其他三家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深淵不需要四大家族。”
“樂意為您分憂。”卡羅爾的眼中露出了興奮之色。
滅掉了其他三家,賈德森家族將在深淵一家獨大,徹底掌控整個深淵。
……
伊凡帶著多拉,憑借著對街巷的熟悉,一路跌跌撞撞的逃離了托瓦街。
剛鬆了口氣,卻遭遇了兩個遊**的魔藥成癮者搶劫。
伊凡本想將身上的錢交出,以求脫身。
沒想到兩人拿了錢,還要打多拉的主意。
怒火中燒的伊凡,趁兩人沒有提防,掏出剪刀捅殺了其中一人,然後與另外一人扭打在一起。
雖然伊凡最終殺死了對方,但大腿和腹部各被捅了一刀,鮮血直流。
本就虛弱的伊凡,視野漸漸變得模糊,多拉驚慌的哭聲引來了周邊的流浪者,他們像聞到了血腥味的豺狼,向著他們圍攏而來。
伊凡緊握著剪刀,絕望苦笑,他很清楚,一旦他倒下,多拉將要麵對的是怎樣的命運。
就在這時,長街上駛來了一輛由四匹純黑駿馬拉著的華貴馬車,車廂前懸著一盞獸油燈,將那醒目的紅色十字徽章映照的格外顯眼。
伊凡迷離的目光中驀然亮起了光,拚盡全身的力量,拉著多拉的手向著馬車撲了過去,撲倒在街道中間。
趕車的車夫一驚,連忙拉住韁繩。
黑馬的馬蹄幾乎踩到伊凡的臉上,堪堪停住。
“怎麽回事?”車裏,一道溫潤的聲音響起。
“院長,有個男人和小女孩衝撞馬車,好像受了傷,我去把他們趕走。”車夫應道,便要跳下馬車。
“等等。”馬車車門打開,一個年輕的男人走了出來,看著撲倒在車前生死未卜的男人,和那坐在地上無助哭泣的小女孩,俊朗的眉頭微皺。
他抬眼看向四周,黑暗中,十數雙眼睛覬覦著他們。
“把他們帶到馬車上來。”羅蘭吩咐道。
“是。”兩名隨車侍衛跳下馬車,一人抱起伊凡,一人抱起多拉,上了馬車。
車門關閉,馬車繼續向前駛去,沒有一人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