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我他媽招誰惹誰了?

要是治不好你,日記本裏有一百種處理屍體的辦法。夏洛特淡定點頭:“我會盡力。”

夏洛特一邊清洗傷口,一邊思考著該如何處理。

這在他的行醫生涯當中,是一個全新的挑戰。

他也沒有遇到過被捅的那麽慘的動物啊?

一般被捅成這樣的,都上了餐桌。

而在日記本裏,被捅成這樣的,基本宣告死亡,留下一樣看得過去的器官作為治療費,看對方態度決定屍體是丟出去,還是幫忙找個地方埋了。

從對方的衣著和豪橫的態度來看,應該是有條件找會治療係魔法的醫生給治的,所以他的首要目的是讓他暫時別死,以及重新擁有一定的活動能力,讓他能夠活著離開這裏。

至於打開他的傷口,檢查一下是否有內髒受損,血管破裂等等。

夏洛特覺得他可能撐不過去。

診所目前的醫療條件太有限了,否則以他現在這種大出血的狀況,首先應該給他輸血。

傷口處理完畢,夏洛特已經確定思路。

首先假設他的運氣爆棚,內髒器官剛好完美避開了這四劍。

所以他需要做的就是將傷口縫合、止血。

真要傷了內髒器官,那也隻能算他運氣不好了,反正診所目前這條件是完全不可能給他做複雜手術的。

拿水果刀開刀這種事,真的是一點把握都沒有啊。

幾瓶止血藥劑下去,傷口流血的情況得到了有效改善。

夏洛特取出手術針,開始對傷口進行縫合。

從傷口來看,這男人應該是被偷襲了。

短時間內刺出四劍,並且洞穿軟甲貫穿身體,可見對方實力同樣不容小覷。

隨著傷口被縫合,又灌了兩瓶體力藥劑下去,臉色蒼白的安德烈恢複了一些體力,感受著手術針刺穿皮膚和肌肉的痛感,罵罵咧咧道:“狗東西!偷襲我!要不是我大意了沒有閃,老子一劍就把他劈成兩半!”

夏洛特沒有接話,像這樣自大的家夥,在深淵活不過幾天。

你永遠無法預判,癱坐在街邊乞討的老頭,可能下一秒就會拿刀從背後將你捅個透心涼。

看著原本已經快要不行的男人,在夏洛特的一頓急救下,又能重新說話了,薇薇安再次見識到了手術的神奇。

如此嚴重傷勢,她根本沒想到夏洛特能救下他。

見夏洛特沒搭腔,安德烈又接著道:“哼,他們是不知道我是誰,等我回去回稟了子爵大人,肯定還要再來一趟,讓卡羅爾幫我把丟掉的東西全都找回來!”

“子爵大人!”

夏洛特和薇薇安聽到這四個字,同時愣了一下。

夏洛特第一時間想到了那天哈裏說的小道消息,他那位青梅竹馬的未婚妻伊麗莎白,她父親給她安排的新婚事,是來自蘭斯帝國的克倫威爾公爵的二兒子,據說就是一位子爵。

他不覺得這和他有什麽關係,但如果眼前這個男人來自蘭斯帝國,又在這個時間點出現在深淵……

夏洛特看了一眼薇薇安,目光一凝。

薇薇安的臉色肉眼可見的發白,拿著藥劑瓶的後還在微微顫抖。

似乎感受到夏洛特的目光,薇薇安也是向他看來,目光中難掩恐懼。

“真是撞上鬼了……”夏洛特的手抖了一下,紮的安德烈一個機靈。

夏洛特也是回過神來,示意薇薇安退後一些,繼續縫合。

“你這手法倒是奇特,雖然沒用魔法,但的確把血止住了,從哪學的?”安德烈有些好奇的看著夏洛特。

打著醫館的名號,他本來以為這裏應該有個正經醫生,沒想到這醫生竟然不會魔法。

不過雖然不會魔法,但對方的確把他救活了。

“這針線活是跟我媽學的,她以前專門給人縫衣服。”夏洛特回道。

安德烈臉上的肌肉顫了顫,這回答倒是他完全沒有想到的。

“看你的氣質,不像是深淵的人吧。”夏洛特主動問道。

“被你看出來啊。”安德烈第一次被誇氣質,臉上不由露出了幾分得意,“我可是跟在卡帕斯子爵身邊做事的,就是克倫威爾公爵的二公子,你知道的吧?蘭斯帝國第一公爵。”

“克倫威爾公爵我聽說過,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人物。”夏洛特配合的吹捧一番,“那您這是到深淵這種混亂之地來做什麽?這裏可太糟糕了。”

“深淵的確是個狗屁地方!以前我還隻是聽說,現實比傳聞還要更糟糕!”安德烈啐了口唾沫,想到自己那被搶走的金幣和魔藥,感覺心更痛了。

“還不是因為那個死丫頭,也不知道她一個魔法師,怎麽跑到深淵來的,要知道這裏距離帝都可是有著幾萬公裏的路途!”安德烈大為光火的說道,末了又補了一句:“還有那個什麽夏洛特。克萊頓,敢和我家公子搶女人,他也活不了幾天了。”

夏洛特:???

我他媽招誰惹誰了啊?

破防了。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那什麽卡帕斯,多半是因為他是伊麗莎白前未婚夫的身份,打算把他也搞死掉。

可他三年前就被退婚了。

而且這些年來他與伊麗莎白之間並沒有太多的接觸,這三年更是一麵未見。

卡帕斯這個家夥,為何還要對他趕盡殺絕?

夏洛特不能理解,所以特別氣憤。

而且,看樣子追殺薇薇安的仇家,就是位高權重的克倫威爾公爵。

這麽看來,他們倆突然就站在了同一條戰線上。

因為他們有了共同的敵人。

憤怒沒有衝昏夏洛特的頭腦,再三思量在這裏殺死眼前這個男人可能會麵臨的麻煩後,夏洛特最終選擇放棄。

“這小娘皮,還挺俊的。”安德烈恢複了一些精神,目光落到了薇薇安的身上,肆無忌憚的上下打量著,露出了**邪的笑容:“小貓咪我還沒有品嚐過呢,你這奴隸賣不賣?”

薇薇安害怕的向後退了兩步,求助的看向了夏洛特。

“這是我的助理,不是什麽奴隸,不賣。”夏洛特鎮定的說道,目光則看向了立在櫃台內側的裁決。

如果這個家夥敢胡來,他隻能把他在診所裏做掉。

“嗬嗬,今天爺不方便,下次來再找你玩。”安德烈收回目光,笑道:“早聽說深淵可玩的東西不少,下次再來,可要好好玩一趟。”

夏洛特沒有接話,縫合完成後,借著塗抹止血藥劑的機會,在裏麵添了一點迷魂藥劑。

然後又貼心的將安德烈的不便穿上的衣服用布包了起來,鼓囊囊一個。

“多少錢?”傷口雖然未能痊愈,但安德烈覺得自己好多了,至少能夠自行走動了,他要連夜離開這個鬼地方。

“止血藥劑五瓶,體力藥劑兩瓶,外加傷口縫合手術,一共是1200銅幣。”夏洛特說道。

安德烈從錢袋裏抓了一把銀幣,放在櫃台上,提著夏洛特給他包好的衣服,轉身向著門口走去。

夏洛特快速掃了一眼桌上的銀幣,十三個,還多給了一個。

走到門口,安德烈還不忘回頭看了一眼薇薇安,邪笑道:“小東西,我下次再來找你!”

夏洛特殺心頓起,這個家夥必然不是什麽好東西,作威作福慣了的一條狗。

不過,殺狗並不一定需要自己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