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是端郡王還是醇郡王

隋阿嬌一驚,差點叫出來。

她趕緊捂住嘴,驚噓噓地看向那人。

“是你!”

又驚又喜之下,隋阿嬌幾乎要忘了自己現在是個什麽處境,幸虧裏頭那對太忘我,弄出來的動靜有些大,不僅壓住了隋阿嬌的說話聲,還提醒了隋阿嬌要想法子別叫裏頭的人發現。

麵前的男人疑惑地朝裏頭望了一眼,緊接著就要抬腳走過去。

“別去!”

隋阿嬌趕緊攔住男人:“裏頭……裏頭……總之你不要進去。”

她臉都紅透了,恰似一株紅梅,嬌俏俏的惹人愛。

“你又迷路了嗎?”

尷尬中,隋阿嬌開始沒話找話:“不知道貴人是哪位郡王,多有冒犯,還望郡王見諒。”

男人眸色微冷:“你為何在這裏?你是跟他們一起的?”

“當然不是!”

隋阿嬌又羞又窘又氣又惱,眼淚都在眼眶裏打轉轉了。

“我又不認得他們,我和丫頭趁著無人想逛逛這梅林,誰知會撞上這種事!我方才嚇得跑不動,就叫我的丫頭先走,回去叫人去了。”

早知被這人這樣誤會,她還不如不攔他,讓他衝進去撞見這樣的尷尬事,大年下惹一身晦氣。

男人神色和緩:“那你現在能走了麽?”

隋阿嬌扶著梅樹站起來,紅梅撲簌簌落了她一身。

男人的眸光微微一暗,忙轉過頭。

“方才還不能走,現在好些了,呀,快看,”隋阿嬌輕輕叫了一聲,“下雪了!”

細碎的雪花飄飄揚揚,映著樹上掛的紅燈籠,還有滿樹滿地的梅花,好美。

隋阿嬌忍不住仰起頭,笑著伸手去接雪花。

兜帽緩緩滑落,露出她滿頭青發,如瀑般的發絲隻用了一根玉釵綰著,被兜帽裹挾而下,啪嗒一聲落在地上,斷成了兩截。

青發霎時滑落腰間,好似一條光滑的緞子一般。

“哎呀!”

隋阿嬌臉羞得通紅,忙戴上兜帽,又俯下身去撿那斷成兩截的玉釵。

“誰!誰在那裏!”

梅林深處的野鴛鴦被驚動,男人已經提上褲子循聲而來。

隋阿嬌急得不知往何處去,此時也顧不得男女大妨,拽著男人往外疾走。

卻被男人反手攥住手腕,攬進懷中。

寬大的鬥篷兜頭將她罩住,擋住了光,也擋住了雪和風。

“是我。”男人揚聲嗬止梅林苟合之人,“你站住,把衣裳穿上!這般瘋癲,成何體統!”

“呦嗬,是王兄啊,你怎麽也跑出來了?嘖嘖,王兄懷裏藏著哪個小嫂嫂,還是說,又得了個絕世佳人?”

“住嘴!”男子改說金鳴話,“母後若知道你這般胡鬧,該有多傷心!裏頭的是誰?”

“王兄這麽凶作甚?”對麵的人也說起了金鳴話,“你不也是吃了酒,半道跑出來會這美嬌娘?咱們兄弟二人都是一樣的,彼此彼此。”

“穿上衣服,快滾,別叫我說第二次。”

對麵男子怪笑幾聲:“我可是為金鳴立下汗馬功勞、擋過婆羅天詛咒的,你叫我滾?”

“我給你半個時辰,我不想把事情做得太難看。”

“行行行,”對麵男子的笑聲吊兒郎當,根本不將這話放在心上,“我走就是了,王兄,咱明兒個再痛痛快快吃酒,到時候,你可一定得把這美嬌娘帶出來,叫兄弟我認識認識。”

隔著厚厚的鬥篷,聽到腳步聲遠去,隋阿嬌一顆心才漸漸放下來。

她鑽出男子的鬥篷,額頭上全是細密的汗珠。

“多謝,”隋阿嬌滿心裏都是羞窘,匆匆忙忙對男子行了個禮,走幾步,又折返回來,“我大概是給你惹了麻煩,多謝王爺出手搭救,王爺總愛迷路,日後還是不要進這梅林的好,省得撞上尷尬事。”

她隨手指了出林子的方向,便急匆匆跑走了,半路瞧見辛夷和宗寶,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

“婕妤!”

辛夷驚了一跳,見隋阿嬌滿頭都是汗,發髻也跑得散開了,心下便是一沉。

“婕妤,你……你被那人察覺了?”

隋阿嬌搖搖頭:“先回宮再說。”

她這回是真的雙腿發軟,再也走不動一步,隻好叫清明給背回明玉宮。

回去對眾人隻說隋阿嬌跌了一跤,扭到了腳。

高嬤嬤不愧混跡後宮多年,辛夷不明說,她也知曉幾分,立即就叫人燒水伺候隋阿嬌沐浴,並將隋阿嬌換下來的衣裳,親自用包袱包好,交給杜鵑,囑咐杜鵑自己洗了,晾幹後收起來,再也別讓隋阿嬌穿。

吩咐完杜鵑,她和宗寶公公一道,對明玉宮上下人等一再叮囑,不許將今夜婕妤出去逛園子的事情說出去。

辛夷隔著門窗聽高嬤嬤訓話,一顆心就沒那麽焦躁了。

她不是一個人,遇事還有這麽多人幫她,前路便沒那麽可怕。

“辛夷,我……我大概是闖禍了。”

隋阿嬌一個字不差,將方才在梅林中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部告訴了辛夷。

“我也不敢問他到底是哪位郡王,但若再叫我見到他,我就一定會認出他的,隻是我怕……我怕將來我和他的事情被傳出去,會是個大麻煩。”

的確是個大麻煩。

後宮嬪妃和郡王不清不楚,若是這個郡王心懷不軌,以此事拿捏隋阿嬌,後果不堪設想。

“辛夷,我以後再也不去梅林了,”隋阿嬌惴惴不安,“上次我就是在梅林中遇見了他,他說他是迷路了,今夜又遇見他,我總覺得,他和那個梅林苟合的男人一樣,都不是好人,我擔心他上次在梅林中,根本不是迷路,而是……而是也想……”

這話對於隋阿嬌來說有些難以啟齒,辛夷明白她的意思:“若真的隻是男女之事也就罷了,就怕他圖謀不軌,婕妤可看清他今日穿了什麽衣裳嗎?”

隋阿嬌搖搖頭:“隻知道他穿了一件玄色繡萬字不斷頭暗紋的鬥篷,別的沒細看。”

“婕妤別急,咱們偷偷打聽著,看今日哪位郡王穿了這樣的鬥篷,我估摸著,這位郡王不是端郡王便是醇郡王。”

隋阿嬌詫異道:“你怎麽知道是他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