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趙洛安

一年了,等他再次聽到這個名字時,短暫地竊喜過後,他竟然有些莫名的生氣。

他沉默著,盯著屏幕愣神半天,最後煩躁地將鼠標摔出去。

“啪嗒”一聲,鼠標的外殼掉落,一同掉在了地上。

周信見狀,忙蹲下,將鼠標撿起安裝好,重新放在辦公桌上,看向自己的老板。

落日餘暉透過落地窗撒到他的臉上,隻聽他帶有磁性低沉的嗓音傳來:“周信,幫我辦件事!”

宋家深和趙洛安下午請了假,四個人忙活了一個下午,總算把柳柳的行李安頓好。

今天晚上,宋家深為了讓出公寓給瞿之妙和柳柳,特意去單位宿舍將就了一晚。

本來,宋家深說晚上四個人一起吃飯,慶祝一下。

可柳柳故意眨了眨眼,推了推他,他這才後之後覺:“對了,妙妙明天就要回去了,應該給人家小兩口單獨相處的時間嘛!”

瞿之妙和趙洛安來到了一家很有情調的餐廳,趙洛安和她講了很多最近的趣事,她每次都笑意盈盈地聽完,卻沒有過多的提問。

春日的晚風暖人,讓人神清氣爽,兩個人漫步在湖邊,享受著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湖麵帶來的美感。

走著走著,趙洛安垂在身側的手若有似無地碰了她兩下,見對方沒有排斥,就順勢拉住了她的,心裏暗自鬆了一口氣。

兩個人坐在長椅上,趙一邊講著處心積慮準備了好久的笑話,胳膊慢慢地移上了她的肩膀,朝自己懷裏摟去。

瞿之妙本來有些本能的抗拒,但想到柳柳叮囑她的話,便任憑他了。

“知道嗎,妙妙,半個月了,我每天都在失眠。”趙洛安的肩膀很寬厚,安全感十足,他盯著眼前不遠湖邊的柳樹,眼睛亮晶晶,充滿了憧憬。

瞿之妙卻有些不解,她從懷裏抬起頭問:“為什麽失眠啊?”

“傻瓜!”趙洛安寵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尖,“因為想早點見你啊!”

瞿之妙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並沒有表現出多歡喜的樣子,趙洛安也習慣了。

突然,趙洛安低下頭,閉著眼睛,深情地朝瞿之妙吻去。

可就在他離自己咫尺之距的時候,瞿之妙再也忍不住,不受控製地偏了頭,躲開他的吻。

趙洛安並不介意她的疏離,他的聲音有些低啞,有些克製,卻有說不出的慵懶感:“今天晚上,去我那,行嗎?”

瞿之妙的臉瞬間紅了,倘若不是夜色有意掩護,她那無法解釋的尷尬恐怕更令她難以收場。

“對不起,洛安,我答應柳柳了,今天要陪她。”

趙洛安的眼中劃過一絲失落,但轉瞬即逝,他笑意盈盈地撓了撓頭:“嗯,沒關係的!走吧,我送你回去!”

回去的路上,趙洛安又向她提議,是否像柳柳一樣,來T市發展,他可以去找他的爸爸幫忙。

但瞿之妙隻是說再想想,也就不了了之了。

半年前,宋家深的父親住院,趙洛安作為好友和同事便陪著他回老家探望,也是在醫院,他認識了柳柳的閨蜜瞿之妙。

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他知道,自己淪陷了。

回去之後,他求著宋家深向柳柳打聽她的情況,即使最後了解了瞿之妙的身體狀況後,他還是義無反顧的愛上了她。

他不知道她為什麽不喜歡T市,但他每逢假期都會去她的城市找她。

在他的心裏,瞿之妙如同白紙一樣純潔無瑕,所以甘願珍視她,尊重她。

所以兩個人在一起半年了,隻要她不同意,他也從不敢碰她,哪怕接吻,都隻能發生在他的夢裏。

回到柳柳家樓下,趙洛安依舊紳士地朝她擺了擺手,滿臉微笑地看著她進了樓道。

瞿之妙在他的目送下緩緩移步,她的心裏五味雜陳,也許是出於愧疚,突然,她鼓起勇氣,轉身朝他跑過來。

趙洛安愣住了,因為下一秒,瞿之妙親了他的臉頰。

“謝謝你,洛安!”瞿之妙在他耳邊輕輕說著。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她便消失在了黑暗中,無蹤無影。

趙洛安捧著自己的臉,反應了很長時間後,激動地蹦了起來。

晚上十一點,柳柳哼著歌開了門。

瞿之妙從浴室裏出來,見柳柳滿麵春光,走路扭扭捏捏地,想了想恍然大悟,指著她:“哦!我說你怎麽那麽久才回來!你不會是和家深……”

柳柳臉一紅,默不作聲地走過來,害羞地坐在她旁邊。

瞿之妙露出鄙夷的表情:“明天就住到一起了,才一晚就忍不了了!我真服了你們!”

“人家和家深都多久沒見了?這不是很正常的嘛!”柳柳害羞地將抱枕拿過來捂住自己的頭頂,“本來兩個人散步來著,走著走著就累了,家深就說到附近的酒店休息,結果休息著最後就……”

“宋家深是故意的,鑒定完畢!”瞿之妙,拿起遙控器關掉了電視。

“管他呢!我們這是兩廂情願!”柳柳站起身,傲嬌地抬起下巴。

“真是拿你們沒辦法!”瞿之妙滿了搖頭,起身要走。

“哎,你們怎麽樣,你和趙洛安……”柳柳瘋狂挑動自己的眉,“畢竟這麽久沒見了,哪個男人不想那事?”

瞿之妙白了她一眼:“我們挺好的,不過不像你們那麽饑渴!好了,快洗洗睡吧!”

“趙洛安可真沒用!”柳柳吐了吐舌頭,便拿起自己的手機。

“喂……家深啊,你回去了沒?嗯嗯,那就好……沒什麽事,人家就是想你了嘛……”

回到H市,瞿之妙便開啟了冬眠模式,在房間裏一睡睡了好幾天,隻有二叔定時把飯給她端到房間去。

有好幾次,二叔叫她沒反應,差點打120,結果對方慢悠悠地回了句:“二叔,別吵我,我都困死了!”

見她還有力氣說話,他這才放心。

幾天之後,瞿之妙突然接到一個陌生電話:“喂,哪位?”

她迷迷糊糊地接聽,卻突然坐了起來:“周信……”

厲尋坐在一旁,手中端著一份財經報,依舊是事不關己的冷漠態度。

可天知道,他的瞳孔正不受控製地收縮,凝神靜聽著周信手機裏傳來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