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雙選會遇冷
“懷舟，婉凝，你們怎麽聚在這裏說話？”
眾星捧月的葉淮書朝陽台走來，也吸引了大廳中多數人的目光。
等到兄弟倆站在一起，賓客們好奇地發現，嫡子雖然出眾，庶子卻更勝一籌。
滿室的璀璨燈光、衣香鬢影仿佛都是他的陪襯。男人靠在陽台欄杆上，修長的身形比例完美，麵相俊美清雋卻頗有距離感。同樣是手工訂製西裝，相似的款式，葉懷舟穿起來卻顯得比葉淮書還要貴上幾分。
葉淮書打小就看不慣葉懷舟這副氣定神閑的模樣，一走過來就宣示主權，手臂攬緊了傅婉凝的腰：“怎麽？你們倆之間還背著我有小秘密？”
“不是的，淮書，我們沒說什麽。”傅婉凝柔弱地倚在葉淮書身上，顫微微地為自己解釋：“隻是陽台比較冷，懷舟叮囑我注意身體罷了。”
葉懷舟嗤笑一聲，沒想到傅婉凝這麽會做閱讀理解。
葉淮書皺起眉，轉過身兩手握住傅婉凝露在禮服外的纖細肩膀，力氣大的傅婉凝差點喊出來：“是嗎，都怪我這個未婚夫都沒發現。你看你身上這麽凍得這麽冰，下次不要穿這種禮服了，好嗎？”
“好……好的，淮書，我下次不會穿這種禮服了。”傅婉凝強忍著疼痛，連忙應道。
“說起來，懷舟年紀也不小了，是不是也應該談個戀愛了？”葉淮書狀似關心：“身邊有個知冷知熱的人，省得你整天無所事事，還有空關心兄長的未婚妻。”
懶得和瘋子計較，葉懷舟直起身欲離開陽台。
葉淮書卻一把拽住擦肩而過的葉懷舟手臂，壓低聲音在對方耳邊道：“不過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嘛。你媽就是個破壞別人家庭的賤人，你天生愛做小偷，也不奇怪。”
因著身高的差距，葉懷舟麵無表情地俯視他：“葉淮書，我如果是你，就不會這麽記吃不記打。”
葉淮書想起斷腿的痛楚和養傷的苦悶，下意識後撤了一步，又惱怒自己失了氣勢，語氣氣急敗壞：“別以為我沒找到證據就不知道是你做的，等我查出來，要你好看！”
正這時，一位侍者卻快速跑了過來，膽戰心驚地打斷兩人。
“兩位少爺，老爺叫你們過去！”
侍者的話喚回葉淮書的理智，他突然笑起來，惡意滿滿地嘲諷葉懷舟：“差點忘了大事。聽說弟弟你為了請到維達的路總，下了很大力氣啊。不過你大概不知道，公司為了這個重要項目，已經決定組建新的部門了。你猜，董事會心儀的經理人選會是誰呢？”
見葉懷舟不理自己，葉淮書也不惱，一副好哥哥的樣子高聲道，連遠處的客人都能聽得清楚：“這麽重要的項目，參與不了很可惜吧？大哥我身邊還空著一個助理的位置，留給你怎麽樣？”
葉懷舟冷漠地看了一眼表演欲過剩的葉淮書，不置可否地大步離開。
葉淮書嘖了一聲，不悅地也向葉家家主的方向走去。傅婉凝看他沒有帶著自己的意思，忙上前拉住葉淮書的手。
“淮書，葉伯父找你有什麽事啊？我陪你去吧。”
葉淮書卻不耐煩地甩開她：“男人的事你少摻和。對了，我聽說你們家走丟的大女兒找到了？”
想起那個性子執拗不願意回傅家的宋樂魚，傅婉凝有些反感，麵上還是乖巧：“是，找到姐姐了。”
“漂不漂亮啊？”葉淮書語氣輕佻，像在談論阿貓阿狗。
傅婉凝一顫，不明白葉淮書什麽意思：“我還沒見過，姐姐她更喜歡養父母，不願意回來。”
葉淮書無趣地搖了搖頭，眼神像毒蛇一樣盯住傅婉凝。
“婉凝啊，乖一點。”葉淮書聲音溫柔地像情人間的呢喃，卻叫傅婉凝怕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我是要取個姓傅的老婆，但不代表一定是你，明白嗎？”
“明……明白。”
……
一早起來，劉雪蘭就在給宋樂魚打扮。
公主頭，深藍西裝套裙，皮鞋襯衫，臉上還難得地擦了點粉底和口紅。
“這樣穿好嗎？好像有點奇怪。”宋樂魚忐忑地看了看鏡子裏陌生的自己，總覺得她個子太矮少一點氣勢。
劉雪蘭母親眼裏出西施，看不出宋樂魚任何缺點，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當然了，多好看啊。”
宋敏清捧著鏡子在一旁傳授經驗：“小魚啊，雖然現在婦產科缺人，但寧缺毋濫。選出來的人畢竟是要進入你的團隊，陪你比賽的。你可得好好挑挑，知道嗎？”
“嗯。”宋樂魚點頭。
“還有啊，”劉雪蘭擔心地補充，“不喜歡對方也不要直接拒絕，說話委婉點。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好啦，你們別擔心了！”宋樂魚抱了抱父母，信心滿滿地拿上準備好的材料出門。
世事真是奇妙，幾天之前她還是任人選擇的一方，今天居然就變成選人的一方了。
忙碌的雙選會上，無數護士拿著簡曆到處投檔，選擇心儀的科室麵試。宋樂魚腰板筆挺地坐在廖知行和柯茜硬給她加的小展間裏，頭頂掛著的是宋敏清用毛筆寫的碩大橫幅：婦產科招聘。
一小時過去了，沒有人來。
宋樂魚撤下變涼的茶水，重新又燒了一壺。燒完水，又覺得無聊，認認真真地把桌子凳子擦了一遍。
兩小時過去了，還是沒有人來。
宋樂魚假作不在意地偷偷觀察隔壁的神經內科，卻發現對方科室的護士長已經開始收攤。
“你也別太著急了，宋醫生。”神經內科護士長王惠紅走過來，笑容滿麵地揉了揉宋樂魚那圓溜溜的小臉：“我們是熱門科室，早結束是慣例了。這會兒肯定還有選擇恐懼症的小護士們在那挑呢。”
宋樂魚信以為真地點點頭，又縮回自己的展間。
第三個小時過去了，會場已經空了大半。
王護士長回來取落下的東西，看見宋樂魚兩眼發直地癱在座位上，像一隻貓癱成了貓餅。
湊近過去，還能發現宋樂魚嘴裏念念有詞，仔細一聽居然是在背《婦產科學》。
掃了掃宋樂魚空空如也的桌麵，王護士長決定送她一個驚喜。
“宋醫生，你看看這是你嗎？”
宋樂魚慢吞吞地看了一眼。
咦，好奇怪？
王護士長的手機裏怎麽會有她那天搶救的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