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父慈子孝的一出好戲!

“伯父,弟弟好慘啊!”

“爺爺,你走得不是時候。”

田家大廳,披麻戴孝,中間置放一口棺槨。

田小天剛回來,撲倒在靈堂前哭訴。

“爺爺你一走,馬上有人欺負我們的田家。”

“還是個福利院的孤兒小子,他們把田寧弟弟打了,差點連我都殺掉。”

“連周定武師父都被生生打死!”

“當街打死啊!”

“那場麵,多淒慘,多沒人性,多喪心病狂!”

田小天哭天搶地,叫得那個淒慘。

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繪聲繪色,還有躺在外麵暈厥過去的田寧生死不知。

田家徹底炸開鍋!

“欺人太甚!”

“老爺子剛剛歸西,頭七沒過,竟見田家式微,如此狠辣下手,斷不能放過可惡的賊子!”

“哎呀,我的寧兒,你好淒慘,為了老爺子的病四處尋訪良藥,你是那個盡心盡力,到頭來家裏人還將我們一家三口排斥在外,剛剛還揚言警告你爸不得插手族內的生意,說他做生意是個賠錢貨。”

“來人,趕緊把我寧兒送到醫院搶救,不要了,什麽都不要了,這個家真讓人涼透心。”

靈堂本就有股陰風陣陣,此時年老色衰的中年婦女這般搶戲,更加入木三分。

與田寧有幾分相似的中年男子,哀愁滿容,看到田寧重傷垂危,田小天為了爭權奪勢搶戲竟然不是第一時間把人送醫院搶救,而是帶來靈堂當籌碼,為其悲慟哭泣做背景板。

讓人恨得咬牙切齒!

田寧父親田二叔說:“我不爭了!”

“兄弟姐妹在父親離開這天鬧得不可開交,徒增笑話,你們都認為我是最大的威脅,我和田寧狼子野心,要吞並你們手中的權利。”

“我恨不得現在就離開,你看看我兒子,爭一口氣,被人打傷生死不知。”

“我就這個兒子,反正老爺子留給我們每個人分配的幹股,分紅我們一輩子吃穿都不愁。”

“大哥,三弟,二姐,我累了,也傷夠了。”

田二叔悲痛萬分。

田家手下保鏢趕緊把田寧送醫院去,車開進來。

在田二叔一番聲淚俱下的動容演說下,大家不免露出為難之色。

再怎麽說血濃於水。

隻是眼下處於政權交接關鍵節點,每一個動作都不容有失,事關往後的榮華富貴。

大家不免有些看戲的小心思。

話說得再好,再漂亮,也許動情眼淚的背後藏著一根針。

見無人表態,司機把車輛開進來,抬上田寧,中年婦女緊隨。

田二叔不做猶豫,一隻腳踏上車門。

扭頭,看向靈堂前一群麻木不仁的親人,田二叔歎氣說:“你們先把父親的後事繼續料理,我去一趟醫院,寧兒沒事了安頓好,需要我就回來,不需要.......”

說罷,頭也不回鑽進商務車,揚長而去。

此時靈堂的人才裝模作樣挽留。

“二弟,慢點來,寧兒福人自有天象,肯定會沒事的,萬大事有大哥撐著,誰欺負我們田家的,一定要血債血償。”

“二哥二嫂慢走,小寧那麽乖巧聽話,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二弟,二姐馬上讓南城最好的醫生過來會診,一定要保證寧兒得到最好的治療。”

田家開枝散葉,三男兩女,其中大姐是夭折的。

田家二姐乃是專做外貿化妝品,有獨立的產業公司,很少仰仗田家勢力來養家糊口。

她夫家在南城也有一定的身份和地位。

田家大伯憤怒之情溢於言表,猙獰的他一腳把棺槨跪著的田小天踹翻。

“沒用的東西,連自己的弟弟都保護不了。”

“還說什麽國術強者,暗勁達雙耳,屁都不是,白瞎了這些年送你拜師周定武。”

田老三趕緊站起來抓住田大伯:“大哥,別氣惱,稍安勿躁。”

“田家現在群龍無首,您要保重身體才好,小天肯定是沒辦法,對手太強大,連周定武都折了,他再勇猛去報仇也是白白送死。”

“現在能保全性命回來,小天很聰明了,男子漢大丈夫不要計較一時的彎腰得失,認慫不丟臉。”

“三叔本身就是個慫蛋,沒啥不好意思承認的。”

田小天反駁道:“我是真沒辦法,周師父都不是人家的一合之將,雙手被生生撕碎,我要是上去報仇,一招都揍不過。”

“我能活著回來算好的呢。”

田大伯惱怒:“你還敢頂嘴?”

“豈有此理!”

“連這點勇氣和擔當都沒有,你是長子嫡孫,以後怎麽扛起田家的大旗。”

看似田大伯在怒罵自己兒子,實際上是在上演一處苦肉計,樹立起榜樣和形象,好為接下來全麵接替田家做好鋪墊準備。

若不然,眼瞅著田寧被人打,田小天不吭聲的話,時候會落人口實。

有旁人田老三的旁白敘述,周定武臻入化境的強者都被當街打死,田小天沒有逞匹夫之勇報仇,於情於理都智商再現,說得過去。

田二姐冷眼旁觀,看這群家夥在演戲,心如明鏡的他知曉大勢已去。

本來他和田老二是坐在同一條船上,去和老大老三爭奪這次家主的位置。

捧起天老二,田二姐作為幕後之人,依賴夫家關係會把田家帶上一個全新的高度,絕對不會苟延殘喘逗留在舊城這片小水池。

田寧慘遭橫禍,田老二心急如焚,田二姐要想方設法挽回敗局,不然,大權旁落是注定的結果。

前來吊唁的田家高官和旁係主心骨,看到此情此景不免大概猜測出以後的風向標,田家老大沒有任何意外將把持田家家主的位置。

大權在握!

經過田老三的寬慰勸導,氣急敗壞的田老大臉色才稍顯紅潤。

“說,誰把你弟弟打了,還殺了周師父,得罪死了周家莊,這是滔天大禍!”

周定武是田小天的關門師父,很少出山,這次是看在田老爺子和他家周老爺子舊教甚好,前來代表吊唁。

田小天帶出去一趟,人沒了,這怎麽跟周家莊的人交代?

要知道,周家莊一群武夫實力超群,南城無人敢得罪。

若不是周家莊老爺子定下死規矩,周家子孫世世代代不能替人打拳賣命,下海經商,憑著武風鼎盛的周家莊,早就製霸南城了,還有田家什麽事。

然而,就衝著周家莊淡泊名利,醉心武道,名氣遠揚,也不缺外界送禮巴結的人。

吃喝穿都不愁,甚至小村莊還實現了真正的共同富裕。

不賣命打拳,不代表不能欠人情債。

人情債一旦欠下來,要償還可是很難的。

田小天顫顫巍巍說:“是舊城區善堂福利院,一個叫做江凡的年輕人,他把周師父打死的。”

吸!

靈堂的眾人倒吸一口冷氣。

要知道,周定武可是成名已久的國術高手,雖說近幾年才看破境界,不如化境,一度被譽為東海城暗勁之下第一人。

能成名的都是靠著拳頭打出一片天,死在周定武雙拳之下的性命不計其數。

這麽凶猛的一個化境強者,被福利院的孤兒仔給幹掉了?

說出來都有些夢幻!

“舊城區裏還藏著這等強者?”

田老三很適當的插一句話。

“大哥,化境強者殺人如割草,您現在貴為田家的家主,可千萬不能意氣用事,一時衝動去報仇雪恨,不值當。”

田老大藏不住的讚賞看向老三。

“不行,我家侄子被打,周師父是父親至交好友的後輩,田家和周家莊一脈相承,打斷骨頭連著筋,就算拚了老命我也要為周師父和寧兒報仇雪恨!”

田老大說話鏗鏘有力,擲地有聲,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宛若被仇恨蒙蔽了雙眼。

其他人都看不下去,連忙說話阻止田老大衝動。

這下徹底做實了田老大家主的地位。

別看他還是一臉怒容,心裏早已樂開花,還用眼角餘光掃過,不經意間看到臉色鐵青的失敗者田二姐。

田二姐絞盡腦汁都沒辦法破這個死局,隻有低頭認慫。

見氣氛烘托差不多,田老大很享受抬手虛壓,聲音逐漸彌消,正欲開口說話,前院打門被人暴力轟開。

一聲巨響,把靈堂前的人都嚇壞。

煙塵滾燙揚起。

急於表現的高俊,一馬當先站出來。

身後一群皮膚曬得黢黑,衣衫上多少讚然點水泥的農民工黑帆打手。

“田進遠,你們田家現在都那麽牛掰了嗎?”

“敢欺負到我們黑帆公司的頭上來了!”

“知道死字怎麽寫的嗎?”

高俊側身擺酷,自我感覺升華了。

田老大驚駭萬分:“高總,您貴人事忙,我一時忘記請您過來吊唁老爺子了。”

“畢竟這事不是好意頭,我怕您介意,所以.......”

高俊嘴角**:“你丫的被裝瘋賣傻,你老頭死不死關我鳥事!”

“我說的是你欺負我們黑帆公司!”

田家人更加蒙圈,不知道高俊說什麽

身後小弟早已按捺不住衝動,摩拳擦掌,欲欲躍試。

範宏偉不滿暗罵一聲:“文化人就是愛逼逼叨叨!”

旋即站出來高俊旁邊,明顯向前半步。

“田家的,你們聽好了。”

“江凡,凡哥是黑帆公司的boss,你們家田寧和田小天三翻四次找我們老板的茬,這事兒老板本不予過多為難,但我們做小的看不下去。”

“今天,有一說一,有仇報仇!”

“兄弟們,把田家給我翻了,替凡哥出口氣!”

小弟們大吼衝出,無差別攻擊,田家遭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