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老鼠頭，打臉就要快！
“你們現在的年輕人就是浮躁，遇事隻會用嘴巴去爭論不休，沒什麽好吵鬧的，一切以事實論證。”
年邁的薑婆婆說話條理清晰，思路活躍，忍不住當場說教。
“做人做事要謹慎，要有證據，要能說服別人，我剛看你們都吵了半天，還沒有個結果。”
“你說這是鴨脖子，鹵製的熟食，有點像很正常。”
“你們說是老鼠頭，確實很像，這隻不過是外表，外表是最善於偽裝和欺騙人的眼睛，但內在的本質是無法改變的。”
“要嚴謹、科學、客觀地對待事實，對的錯不了，錯的不會是對！”
婆娑的手，薑婆婆攥著賣菜阿姨遞來的小刀子，這是賣菜阿姨平日裏用來修剪殘枝爛葉。
不少人被薑婆婆說到自慚形穢，尷尬而不是禮貌地笑了笑。
還是老一輩做事有條不紊，思維嚴謹，態度端正，用事實說話，抓住問題的本質。
“老婆婆，我是行醫的，手比較穩，我來幫您吧，您盡管吩咐，我按照您的要求來動刀子。”
江凡主動請纓。
“做醫生手穩，那你來吧。”
薑婆婆把小刀子交給江凡。
“用刀子敲擊一下，呃，這聲響是個堅硬的外殼，小夥子用力一點，這裏是菜市場，讓大家都清楚聽到。”
薑婆婆一步步指引江凡。
刀刃敲擊疑似外殼的堅硬外表，發出悶悶的聲響。
聲音大家都聽到了。
熟食店老板臉色微變，渾身不自在，連帶管理員光頭東也意識到不妙。
這一下的敲擊，隻是個開端，但大家似乎明白，鴨脖子哪有這麽堅硬的外殼。
“側麵這個位置有個缺口，從這裏輕輕地把刀刃插進去，轉動，別太用力，鹵製過後的東西會變得脆弱，很容易弄壞。”
薑婆婆秉承嚴格科學，做事一絲不苟。
“好，撬開一點，挪動一下，沿著兩邊的縫隙，轉動手，一點點地把它撬開。”
大家目光都落在江凡手裏的刀上。
江凡手很穩，堅硬外殼慢慢被撬開，真相正在逐步靠近，被揭開。
“有點白花花的東西，這是腦花嗎？”
“肯定是了，外表那是鹵製的顏色，切開了......”
“裏麵真的是白色！而且形狀也是腦花，這是老鼠頭，不是鴨脖子！”
圍觀群眾嘩然。
熟食店老板一臉鐵青，管理員光頭東憤恨咬牙盯著他，恨不得把他給吞了。
此時，大家看熟食店老板的目光，帶著警惕，厭惡，仇恨，敵意。
薑婆婆還是很嚴謹地用手去翻看：“這是腦花，腦殼，眼珠子都在這裏呢，小夥子，用你的刀尖把眼珠子弄一下出來。”
“大家都看到了，事實證明，這個不是鴨脖子，而是老鼠頭。”
眾目睽睽下，鐵證如山！
薑婆婆一句話把事情徹底劃上句號。
蓋棺定論！
隻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到，哪是鴨脖子，明明就是個老鼠頭。
光頭東剛才還是信誓旦旦的反駁江凡，一口咬定是鴨脖子，不是老鼠頭。
想不到打臉來得這般快速很迅猛。
粗紅脖子的光頭東，臉上猶如被人啪啪的扇了幾巴掌，當眾打臉，臉麵掃地，管理員的威嚴和信服度**然無存！
麵對街坊鄰裏的仇視，光頭東如坐針氈，冷哼一聲，拂袖離開。
留下的熟食店老板就慘了。
被眾人嚴詞嗬斥，集體聲討。
“趕緊把錢賠給人家，都是街坊，把老鼠頭當成鴨脖子，也就你能做出來，齷齪！”
“大家都是講理的，小夥子你新店開業，做錯事了要勇於承認，大家會包容你，誰沒犯錯呢？但你至少要有認錯的勇氣和態度，不然大家怎麽敢相信你，以後誰還來買你的東西啊。”
“老鼠頭硬要說成是鴨脖子，我也是第一次見，陳阿姨不是讓你賠錢，隻是退貨沒追究，你還不樂意了，掉錢眼子裏去了吧！”
大家的指責辱罵還算客氣，至少沒有粗言穢語的帶家人出來。
可羞愧萬分的熟食店老板，不是去反思承認錯誤，而是怨毒地盯上了江凡和薑婆婆。
店主身後的年輕小夥，跟其有五六分相像，忍不住惱羞成怒，怒懟眾人。
“吵什麽？這東西你確定是來自我們店的嗎？剛才她拿走了，調包回來，故意陷害我們的！”
“你們一群幫凶，欺負我們新來的對吧？好，我讓你欺負！”
嘭！
店主弟弟抓起菜刀，狠狠砸在砧板上，發出一聲悶哼，惡狠狠地環視眾人。
警告！
嚴重警告！
誰再逼逼，我踏馬砍了他！
群眾集體後退。
“年輕人，認個錯有那麽難嗎？”
薑婆婆好心勸說。
店主弟弟被刺激終於爆發：“你個死老太婆，多管閑事，我砍了你！”
這家店是他們兄弟的心血，弟弟才是主要鹵製熟食的師傅，大家矛頭都是瞄準店主，實際上藏在身後的弟弟才是心靈受到傷害，自尊最受傷的那一位。
“弟弟，不要！！”
店主驚恐要阻攔，慢了一步。
掄起菜刀的店主弟弟，一步側身過來朝著薑婆婆砍去。
江凡眼疾手快，把薑婆婆拉扯過來，避開店主弟弟的致命一擊。
媽的，這人發瘋了！
如果不是江凡手夠快，由高而下的刀是對準薑婆婆腦袋劈去的！
這是殺人！
當街行凶！
看來老鼠頭對店主弟弟的刺激太大，讓他失去了理智。
一擊落空，店主弟弟還想行凶追擊：“是你這混蛋小子，你是哪來的？哦，我知道了，你是宋老板派來要將我們兄弟趕盡殺絕的！”
“好狠毒的宋輝，錢我賠了，人我也走了，千裏之外你還派人過來搞我們的新店，老子跟他沒完，我要砍死你！”
持刀癲狂的店主弟弟，嚇到群眾受驚，狀若鳥獸四散。
店主反應過來，攔腰抱住弟弟：“你清醒點，哪有什麽宋輝，他們是街坊，這個大媽是福利院的人，弟弟你不要神經兮兮的，見人都認為是宋輝派人誣陷你，坑害你，趕絕你！”
“這事情本就是我們的錯，認了就好，放下，快把刀放下！”
店主不顧自身安危，空手搶奪菜刀。
熟悉的動作，似乎不是第一次了！
本來就是一場鬧劇，誰曾想會演化成當街拿刀砍人。
這下他們兄弟剛盤下來的熟食店，以後街坊鄰裏還怎麽敢幫襯？
一言不合就砍過去，別說幫襯了，離遠看到都要繞路，生怕啥時候發瘋殃及池魚。
這買賣還能做嗎？
熟食店老板一臉愁容，奪過弟弟的菜刀，推進去玻璃店麵裏，朝著大家深深鞠躬。
“抱歉各位街坊，我弟弟很小就輟學打工，學了一門鹵製熟食的手藝，之前的老板拖欠工資，我弟弟不理智把人給打了，最後工資沒討到，還賠了不少錢。”
“好不容易從困境中走出來，重新來到南城生活，我拿出積蓄開了這家店，想不到沒兩天就發生了這件事情。”
“我們承認錯誤，感謝大家都小店的監督，錢我會退給這位阿姨，並且還給出三倍的補償！”
“再次為我弟弟剛才的魯莽和衝動，嚇到大家，而深感抱歉，對不起！”
作為哥哥，店主很有當擔，主動承認錯誤，承諾退款並賠償。
陳阿姨每天深耕菜市場多年，吵吵鬧鬧，動手動腳，甚至動刀子的都見多，剛才她還準備反擊，手中的青瓜都掄起來了。
見狀放下，說：“小夥子厚道，做人和做生意一樣的，要實誠，街坊們的眼睛都是雪亮，你沒騙阿姨，隻是在製作過程中衛生沒有把控好，才會出現這種惡心人的東西。”
“阿姨不要你的賠償，你退款就行。”
陳阿姨心如明鏡，也心善，不想過多為難兩兄弟。
都是出來做買賣，大家為了一日三餐都不容易，沒必要趕盡殺絕。
“阿姨，你就收下吧，算我們兄弟的賠禮道歉。”
“這是我們犯的錯，希望大家以後給我們兄弟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也歡迎大家監督，一旦發現熟食店有類似的事情，或者缺斤少兩的，我承諾，退一賠三！”
店主朗聲道。
大家漸漸放下戒備心，對這個勇於承認錯誤的小夥子，豎起大拇指讚歎。
店主有點腦子，活泛，順帶做一波宣傳和承諾，提高知名度，就是日後是不是還有人幫襯他家的，那就要等時間去驗證。
“哎呀，別再吵了，你弟弟拿菜刀砍人把薑婆婆嚇暈過去了！”
賣魚佬著急忙慌脫下圍裙和手套，騰出位置給江凡把薑婆婆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