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偃旗息鼓
這次之後,金葉玲好像真的就安靜了下來。
對此程越餘異常緊張,因為她知道那個人後續肯定不會幹什麽好事。
“今日殿下要去北山校場,阿琢不然你一起去吧?”
沈琢本來在給曳乘雲做件外套,聞言偏過頭來:“我能去嗎?”
“有殿下在沒什麽不行的,而且最近跟在他身邊會比較安全一點兒。”
對此沈琢倒是沒有拒絕。
正好她也有些事情想要確認一下。
“也好,我要去看看刹賀,聽說它就在校場,不知道有沒有被照顧好。”
程越餘見她不拒絕才暗暗鬆了口氣。
隻是因為她覺得沈琢性子有點兒捉摸不定,而且前幾次挑釁金葉玲那樣子實在是太叫人擔驚受怕了。
收拾好東西出去的時候,曳乘雲已經上了馬。
因為天氣已經熱了起來,他穿著單衣,習慣性的帶了護腕和肩甲。
沈琢出來的時候他就彎腰將她單手撈進了懷裏。
太過於輕易,搞得沈琢有點兒懵。
“讓你好好吃飯,怎麽好像還是沒有長肉啊?”
沈琢眨了眨眼睛,道:“有沒有可能,是你力氣太大了。”
即便是她吃成個大胖子,曳乘雲恐怕都能單手把她扔飛出去。
聞言那人低低笑起來:“有嗎?不過這是什麽?”
他看沈琢把懷裏的包袱抓的挺緊就問起來。
“給刹賀的肉幹,前幾日小餘做的。”
“唔,你還挺惦記它·······。”
“刹賀很可愛嘛,而且在京都這麽久,肯定憋壞了。”
沈琢確實想著習慣了原野的狼王可能不太會喜歡困在校場。
但是看見那群家夥的時候,她還是震驚了一下。
校場裏舉行了一場演練,狼群們就在裏麵竄來竄去,看上去打的不可開交。
“看來你多慮了,他們玩兒的還挺開心?”
曳乘雲挑眉,年輕又淩厲的麵容顯得分外意氣風發。
對此沈琢倒是聳了聳肩頭:“是嘛,你不管管嗎?”
“有什麽好管的,讓它們瘋去吧。”
曳乘雲下了馬隨意坐了下來,神情是慵懶的模樣。
兩個人在旁邊看完了全場,刹賀簡直像是瘋了一樣,撒野就在校場裏上躥下跳。
看得出來,它好像對這個還挺擅長。
不多時,圖戮才打開了下麵的門:“三殿下,來了啊!”
“嗯,你們繼續。”
話還沒有說完,刹賀就嗖的一下衝了出來。
哎呦!
“我的祖宗啊,你慢點兒!”
但是刹賀才不管那麽多,它身形極其矯健,在校場這些日子完全沒有受到任何影響,野性依舊。
“慢點兒,跑這麽快幹嘛?”
沈琢笑著蹲下來摸了摸它的頭。
看著跟個小狗似的狼王,曳乘雲捂住了臉。
實在是········太丟人了。
剛剛校場上飛竄的狼王現在像是個狗一樣,簡直沒眼看。
“來,我還帶了點兒好吃的,快嚐嚐。”
刹賀舔了舔她的手心,蹲在了一旁開始吃東西。
“喂,沒良心的家夥,記不記得起來誰是你主子啊?”
被踹了屁股的刹賀轉了個圈,又原地坐了下來。
“算了,打它幹嘛。”
沈琢笑意盈盈,對它很是寵溺的樣子。
兩個人逗了一會兒,刹賀才跟著狼群竄遠了。
“看來校場對它們也不算排斥,害我擔心········。”
曳乘雲卻搖搖頭:“都說了不會,再說,我的東西沒人敢碰。”
他這話看上去分外有底氣,但聯想到最近的局麵,沈琢卻又有點兒迷糊。
那為什麽要總是避著其餘人,不是顯得太難看了嗎?
沈琢思來想去覺得都不太對,但卻知道問也沒用。
上次曳乘雲避而不談的神情她還記得,更不會在這種時候觸他的眉頭。
“看見那邊了嗎?”
沈琢朝他指的方向看過去,道:“什麽?”
“那邊就是駐守邊境的承攬軍營地,不過大部分時候他們都不回來,也就每年這個時候了。”
作為邊境守軍,本來就需要奉命一直待在那兒,除了主帥之外,應該很少有人能夠進京。
沈琢頓了頓,才問:“就那麽點兒,而且我看校場除了這一營之外還有其餘的吧?”
“沒辦法,我在朝中並不怎麽起眼,有這種境遇也正常。”
他說起這個的時候不僅不失落,反而如釋重負。
這種怪異的錯覺讓沈琢一時之間更疑惑起來。
“可是,這樣不會在軍中受排擠嗎?”
曳乘雲無所謂:“邊境守將守著的是雍朝,不是我曳乘雲的邊境,更何況他們的排擠,誰會在乎。”
這人囂張肆意,即便如此也依舊很有信心,看得出來,確實有恃無恐。
沈琢不由得對他和十二王庭更加好奇了些。
“邊境守將若是能夠受到優待,也算好事,你也不必有後顧之憂。”
曳乘雲微微頷首,但神情並不算太好看。
他在這裏的時候雖然看上去挺隨意,但總給人一種緊繃感。
那種周圍似乎有無數危險,不得不叫人打起精神來應對。
但很顯然,雖然曳乘雲看上去並不太受寵,京都卻沒幾個人敢對他大呼小叫。
哦······除了那位囂張跋扈,腦子看上去不太好使的郡主。
“快,衝啊!”
“從左方包抄。”
校場裏的演練並沒有結束,反而更激烈了些。
沈琢從高台上往下看,能夠看出來戰陣的變化。
不得不說,這群人訓練有素,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練出來的。
“真是許久不見了,三弟。”
沈琢愣了一下,連忙回過頭去。
隻見不遠處來了三四個人,為首一個身形高大,麵容略顯粗狂,但看其餘人的樣子,身份很是尊貴。
曳乘雲卻根本沒起身:“來的真巧啊。”
“可不是,昨日剛拜見了陛下,我就聽說你回來許久了,所以過來看看。”
曳乘雲閉上眼睛,道:“那你現在見過了。”
雖然他看上去十分平靜,但沈琢敏感的察覺到,他眼底的焦躁和憤怒。
“究竟·········怎麽回事兒?”
像是沒看見他的拒絕和無禮,那個人上前幾步坐在了曳乘雲旁邊:“咱們兄弟許久不見,說幾句話都不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