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寧深想幹什麽?

宋時然敏銳地察覺到簡易之的異樣,手不安分的伸出,撫平了身旁那隻攥緊的手後,又牽住了,暖流順著手傳到了男人冰冷的手掌裏。

在牽上簡易之的手後,宋時然似笑非笑的眼眸望向黎誠,冷哼一聲道:“是啊,上次見到你時,你被打成的淒慘模樣,需要我幫你回憶回憶嗎?”

聽到宋時然的話,簡易之終於安心了。

感受著宋時然的手傳來的溫暖,他緊緊地握住,害怕她的手會突然鬆開。

而黎誠臉上的笑容則是瞬間凝固了,臉色就跟吃了蒼蠅一樣難看,身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

寧深見狀,急忙出來打圓場:“好了,都快過來坐下吧,我已經點好餐了。”

黎誠點點頭,走過來落座。

幾人坐在座椅上,偌大的包廂裏顯得無比的安靜,彌漫著尷尬的氣氛。

菜剛端上餐桌沒多久,寧深便暗中朝黎誠使了個眼色。

黎誠會意,眼中一抹寒芒閃過。

他拿起筷子,刻意把菜夾給宋時然,嘴裏還念叨著:“時然,我記得你以前最喜歡吃鬆鼠桂魚了,正好桌上有,我給你夾些。對了,你好像還說過想吃長春卷,我也給你夾了點。”

黎誠裝作一副很了解宋時然的模樣,故意拔高聲音說道。

這話聽起來像是是給宋時然說的,可明眼人都知道,這是黎誠在故意膈應簡易之。

果不其然,聽了他的話,簡易之的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周身的溫度幾乎要降至冰點。

宋時然的神情不比簡易之好多少。

她冷冷地睨著黎誠,隻感到陣陣惡心,即使看到麵前的山珍海味,也被惡心到提不起一絲食欲。

前世,黎誠對她的追求,既不明確拒絕,也不直接答應,活脫脫就是將她當做備胎。

直到黎誠得知她和簡易之青梅竹馬的關係,才開始對她上心,利用她從簡易之那裏撈好處,簡直不要臉到了極致。

而現在,又糾纏起她來。

宋時然心煩意亂,耳邊的黎誠還像隻蒼蠅一樣喋喋不休。

“啪!”

宋時然猛地一摔筷子,包廂裏瞬間安靜下來。

寧深被嚇得不輕,捂嘴驚呼一聲,眼中滿是驚嚇。

黎誠正在繼續給宋時然的碗中夾菜,聽到摔筷子的聲音,被嚇得手一鬆,筷子直接落到了桌上。

見巨響的源頭是宋時然手中的筷子,黎誠的眼底閃過一抹陰狠。

他依舊溫和的開口,皮笑肉不笑的柔聲說道:“時然,你怎麽突然摔筷子了?怎麽了?”

宋時然凜冽的眼神掃過黎誠,他背後不禁一涼。

她勾起一抹冷笑,輕啟薄唇,冷漠的吐出四個字:“你太吵了。”

聞言,黎誠瞬間垮下臉來。

他臉上溫和的表情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陰鷙和惡毒。

宋時然之前不是喜歡他嗎?

他都親自給她夾菜了,那麽溫柔的對待她,她怎麽還是一副冷淡的模樣!

就算這是欲擒故縱,也要有個限度吧!

黎誠心中無不自戀的想著。

見到黎誠的反應,宋時然一雙水眸中閃爍著輕蔑的神采。

她嗤笑一聲:“那副和善的模樣終於繃不住了?你不是很喜歡裝嗎?”

黎誠給她夾菜,不就是想挑撥她和簡易之的關係嗎?

她以前居然看上了這種品行惡毒的男人,連簡易之的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當初的她到底是有多眼瞎?

想到這裏,宋時然瞥了眼碗裏的菜,意有所指道:“這些菜,我以前是喜歡。可這都是以前的事了,這些菜我現在看到,隻覺得惡心。”

她抬眸掃過桌上所有的菜,目光最後定格在開水白菜上。

她記得這是簡易之喜歡吃的菜。

宋時然當即伸出筷子,夾起一片開水白菜,輕咬一口說:“我現在喜歡的菜,是這道。”

她轉頭,看向簡易之的眼眸中溫柔滿溢:“我現在喜歡的人,是易之,以後也永遠不會變!”

宋時然的聲音如同春風從耳畔拂過,融化了簡易之周身冰冷的氣息。

簡易之像是釋然般的輕輕吐出了一口氣,緊繃的神情有所放鬆。

可盡管如此,他那顆懸著的心,依舊沒有放下。

畢竟曾經的宋時然那麽喜歡黎誠。

簡易之幽暗深邃的冰眸投向宋時然,滿是無奈的眼眸中隱約繾綣著幾分寵溺。

時然,但願你如今對我的示愛,不是在和黎誠賭氣。

黎誠被宋時然當著寧深的麵揭開了真麵目,瞬間覺得無地自容,憤恨的情緒在心中不斷地翻騰著。

他拚命壓下這些情緒,故作委屈道:“我隻是看你變瘦了,擔心你在簡家吃不好,怕你受了委屈才多給你夾菜的。簡易之工作那麽忙,肯定很少給你夾菜吧。”

“時然,我和你認識這麽多年了,哪怕最後做不成夫妻,你也不能把我想得這麽惡毒吧?”

黎誠表情無辜,一副受了天大委屈似的模樣。

宋時然見了,頓覺無語。

她隻以為黎誠渣、臉皮厚,沒想到他居然還是個茶藝大師。

瞧瞧,這話說的,每句話都在假裝無辜,踩一捧一。

字裏行間都透露出兩個字——“綠茶”。

一旁的黎誠仍在喋喋不休的“表演茶藝”。

宋時然翻了個白眼。

在某種意義上,黎誠和寧深也算是天作之合。

簡易之像是察覺到宋時然的不悅,冷冷地瞥了黎誠一眼。

“我的女人,不用你關心。”

他的嗓音冷淡低沉,富有磁性。

傳進黎誠的耳中,他隻覺得如墜冰窟。

他嚇得不敢再說一句話,終於老實下來。

飯桌上,沒有一人說話,幾人不約而同的安靜吃飯。

桌上菜盤中的菜就在這種怪異的氣氛下逐漸見底,服務員上前收起空盤。

宋時然抽出紙,優雅的擦拭著唇瓣,聲音冷寒:“飯吃完了,我和易之也該走了。”

“不行!”

身旁傳來寧深急切的聲音。

宋時然抬眸望去,隻見寧深一副焦急的模樣。

明明她隻是準備回家而已,寧深的反應卻這麽的激烈。

宋時然輕挑眉頭,唇邊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狐狸尾巴終於要露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