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換人結婚
“時然,時然……”
宋時然站在二樓樓梯口,看著樓下客廳佯裝不熟的一對男女,眼中冷漠溢出,掩去了最初的震驚。
前不久她才被自己的好閨蜜,寧深從二十三層的高樓推下,沒想到等她再次睜眼時,竟然重生到了二十四歲那年。
與黎誠結婚,用自己和寧家的所有養這一對暗度陳倉的狗男女的這一年。
宋時然冷眼看著寧深,她坐在離黎誠很遠的一個位置上,甚至不跟他交流說話,完全看不出他們兩個進宋家之前還在車裏纏吻過。
寧深、黎誠。
宋時然心中默念,紅唇冷冷勾起。
到你們付出代價的時候了。
客廳裏黎誠看著宋時然,滿臉喜悅地朝她揮了揮手。
宋時然腰背筆直,緩步從樓梯上走下,在黎誠想伸手牽她時側身躲過。
“你們來我家幹什麽?”
她眼眸輕掃,麵帶冷漠坐到了自己父母身邊。
黎誠被她冷漠的樣子驚了一下,餘光不自覺瞥了一眼寧深,隨後看向宋時然。
“時然,我們前幾天不是商量好今天我來提親嗎?”
他說話時緊盯著宋時然,麵色深情,“時然,這輩子我非你不娶,我隻會愛你一個人。”
嘔。
一股嚴重的惡心感從胃中返上,宋時然努力壓下,別開了眼。
“那你呢?寧深,你來我家幹什麽?”
突然被點名的寧深愣了一下,立馬笑了起來,“我當然是找你去逛街啊時然,誰知道這家夥要來提親。”
說著,寧深起身湊到宋時然身邊,伸手去挽她的胳膊。
“要是你們結婚了,咱倆一起玩的機會就少了呢。”
宋時然沒說話,眼皮微垂,視線落在寧深腕上的鑽石手鏈上。
這是她之前在寧深的慫恿下送她的,六位數的手鏈。
她長呼一口氣,把胳膊抽出來,抬眼瞥向黎誠。
“這婚,你找別人結吧。”
“什麽?”
黎誠身子一僵,不可置信地看著她,“時然,你什麽意思?!”
宋時然強忍怒意,不耐煩地掃了他一眼,“我的意思是,分手,這婚你愛跟誰結跟誰結,反正我不結。”
“時然,我們之前不是說的好好的嗎?怎麽突然……”
“就是啊時然,你不是一直跟我說會很喜歡黎誠,非他不嫁嗎?”
寧深也開口勸她,“你要是有什麽顧慮就說出來,我們一起想辦法解決呀,你們談了這麽久怎麽說分就分?”
她挽著宋時然的手臂,微微蹙眉,滿臉都是關心和疑問。
宋時然不得不承認,她上輩子就是被她這幅柔弱善解人意的模樣騙的團團轉。
她默不作聲地細細打量著寧深,突然開口,“你不是很不喜歡黎誠麽?怎麽一聽我要跟他分手這麽緊張?”
寧深表情微僵,“誰讓你一直跟我說你喜歡他喜歡的不行,我這不是為你著想嘛?”
嗬,是因為不結婚她就不能跟黎誠裏應外合挖空宋家了吧?
宋時然心底冷笑一聲,甩開寧深,站直身子看向一旁默不作聲的父母。
“爸、媽,我已經決定了,我要跟黎誠分手,我不會跟他結婚的。”
說著,她猶豫了一下,“我已經有了另一個想結婚的對象。”
“什麽?!”“你說什麽?!”
黎誠和寧深同時驚叫出聲。
宋爸爸和宋媽媽也愣住了,二人戰術性喝了一口水,才詢問道:“你想跟誰結婚?”
宋時然看了眼時間,“他到了。”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宋家大門打開,一個男人出現在了門口,白色西裝禁欲矜貴,身形頎長,麵容清冷。
簡易之跟宋時然青梅竹馬,自幼一同長大,彼此都有對方家門的密碼。
他站在門口,目光從客廳裏的人身上一一掃過,最後落在宋時然身上。
“我來晚了,是嗎?”
嗓音低沉微啞,停頓時宋時然聽出了一絲小心翼翼。
她鼻子猛地一酸,眼眶瞬間溢出淚水,朝簡易之搖搖頭,“沒來晚,剛好。”
“剛好?”簡易之薄唇微抿,“那還是晚了,你們什麽時候結婚?”
宋時然愣了一下,記憶回溯到前世的這個時間段。
她和黎誠說好今天讓他來提親,她還跟簡易之提過這件事,說讓他給黎誠一點考驗。
所以,他是以為她已經答應黎誠的求婚了?
宋時然順手抹掉眼中溢出的一滴淚水,笑眼彎彎地問他,“這應該我問你,你覺得咱倆什麽時候結婚好?”
簡易之還沒從這句話裏反應過來,黎誠已經站在了宋時然麵前。
“時然你什麽意思?!我們不是處得好好的嗎?怎麽突然要跟我分手?還是在我們準備結婚的時候?!”
黎誠手足無措地要去牽宋時然的手,“時然,我做錯什麽了你跟我說好不好?我會改的。”
宋時然沒有動作,隻是越過他的肩膀,看向他身後那個大步走來的人。
簡易之走到二人身側,伸手箍住黎誠的手腕,“我允許你碰她了嗎?!”
冷喝聲落地,簡易之手下猛地使力,空氣中響起了輕微的骨骼錯位聲。
簡易之的身材並不健壯,至少在宋時然的記憶裏他身體不好,經常生病。
但此時,在簡易之禁錮黎誠手腕時,宋時然竟從他的西裝上看出了隱隱隆起的肌肉線條。
這男人怎麽背著她偷偷鍛煉?!
宋時然的眼神不自覺黏在簡易之被西裝包裹,不明顯,但又隱隱能看出肌肉線條的身軀上。
咕咚——
宋時然默默吞了口口水。
有身材、有顏值還對她好,她上輩子真是被寧深糊了眼了!!!
一旁,簡易之還在和黎誠對峙。
黎誠見過簡易之幾麵,隻以為他是個瘦弱的小白臉,直到現在,感受到自己手腕的骨骼有些移位時他才反應過來。
這個男人一直在偽裝。
空氣焦灼又寧靜,黎誠的臉色變得難看慘白。
簡易之伸出用力的那隻手青筋突起,骨節分明。
宋時然的眼神在他側顏上滑過,緩緩下落到那隻手上,前世這隻手傷痕累累地掛在天台上,為了拉住她而緊緊繃起。